《界游记》紫霄宫的瞌睡虫

560、第 560 章

　　月云霸道的将冯希瑶名义下的集资原路退回，还将她的后援会解散，完全摆出一副不跟粉丝交流的姿态。她一些狂热的粉丝最初因为他是真的肯给冯希瑶投入，几首新歌全都横扫乐坛，忍了下来。
　　可比赛最后的结果，他们的偶像竟然只得了第四名，这就让狂热粉忍不了了，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对月妖精工作室冷嘲热讽。
　　猛禽公主就这待遇？
　　听说一年才给２００万？也太少了吧，那谁谁谁一年能挣好几个亿！
　　你们自己舍不得掏钱买个好点的名次，还不让我们集资？
　　总有一些拎不清的狂热粉丝，只能看到表面上的东西，虚荣心永远也得不到满足，喜欢找艺人工作室的麻烦，以为这样就能提高艺人的待遇。

　　月云没有理会这些声音，反正也只是极少数人，给个眼神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一直到十月一号，这些人在新闻里看阅兵，无意间发现冯希瑶就站在安天门城楼上，跟在第一夫人身边时，才终于意识到月妖精究竟有何等能量。
　　要知道连张韶涵这种出道多年、政治立场坚定的台湾艺人，都只能坐在城门边的观礼席上。而她冯希瑶一个出道不到三个月的新人，竟然能站在城楼上，稍微往城楼中间靠两步，甚至都能摸到各国领导人的背。
　　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这些狂热粉这才想起关于月云的种种传言，想起那些因为造谣而被送进监狱的黑粉，一时间噤若寒蝉，统统闭上了嘴巴。

　　在安天门城楼上阅兵，冯希瑶自己自然没这个资格，但月云作为全球顶级新能源高科技企业的老总，却是收到了观礼邀请函的。
　　可他身份敏感，亲自出席等于自找麻烦。祝玉妍一听月云说要换个人代他参加，那简直是求之不得。
　　于是在中秋节拜访过第一夫人后，得了她眼缘的冯希瑶，在阅兵仪式上直接就被拎到她身边陪着聊天。
　　猛禽的公主，从来都不是白叫的。

　　国庆节后，如月云所料，中国内网上没有人敢在这事上多嘴，一片宁静祥和。
　　皆因其他人也许拿嘴臭的网友没办法，但月云手里可是捏着各大门户网站和社交论坛股权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在企业内部查出这些人的现实地址，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月妖精的律师团，他们可不是吃干饭的。
　　安排好冯希瑶的课程之后，两人返回洛杉矶。
　　许久没有正式拍戏的妮娜打算好好工作一段时间，跟米兰达一起挑选了《真心半解》这个偏文艺的剧本。月云一看这部戏竟然是少见的双主角，还是华人编剧，华人导演，索性把宋祖儿也召来，将它的制作经费提升一个档次，完全交给伍思薇来操作。

　　宋祖儿依然是老样子，见到月云话痨到不行：导演！你成立工作室竟然都不告诉我！我可太伤心了，呜呜。果然，我就是那种不被偏爱的孩子吗？导演你这是有了新人就忘旧人啊……
　　月云结束给冯希瑶的课程，关闭通讯器，被吵得头都大了：是啊，你说的很对，午饭吃了吗？
　　宋祖儿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嘴角抽搐几下：诶？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难道不该先安慰我，然后再顺势将我招入月妖精，给我个“猛禽二公主”当当……什么的吗？唔……刚在餐厅吃完。
　　月云被逗乐了：你想的还挺美……想当公主？我怎么感觉你的“女王瘾”更大一些？你微视频里不是挺会使唤人么？
　　宋祖儿苦着脸半真半假抱怨道：能当公主谁还当女王？那么幸苦……
　　这个圈子看起来光鲜亮丽，收入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地步，可那些都是幸存者偏差。观众们永远也无法看到，因为绝望和贫穷，而悄悄消失在好莱坞不起眼角落里的年轻生命，《穆赫兰道》里的演员才是具有代表性的大多数。
　　在这种情况下，出名演员的压力可想而知。谁也不知道自己某一天会不会突然间因为说错一句话而不红了，变得跟身边大多数不出名的朋友一样，得靠着朋友接济找活儿干。

　　月云想了想，正色道：“月妖精”我会逐步交给瑶瑶，所以如果你来，以后的处境会变得很尴尬。还是那句话，既然你选择走演员这条路，那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还是要靠作品说话。这次的《真心半解》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和妮娜的角色都非常有挑战性，题材也是“好莱坞主流”，伍思薇的导演能力我和王扬都很认可。如果演好了，拿下奥斯卡提名不是什么问题。
　　宋祖儿还没看过剧本，闻言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真的？谢谢导演！导演万岁！
　　月云斜着眼：现在你又不是“不被偏爱的孩子”了？
　　宋祖儿连忙殷切的给他填满本就满着的茶水，佯装给他捶背：看您说的，哪儿能啊，您一向最疼我了，嘿嘿……剧本呢？我先拿回去看看。伍导也在公司吧？我去找她去。
　　月云也是服了这位，拉开抽屉把剧本扔给她：滚滚滚！赶紧找你的伍导去，看来我才是“不被偏爱的老父亲”。
　　宋祖儿哈哈大笑，抄起剧本做个鬼脸，一溜烟消失在办公室门后。

　　平静的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又是新的一年。月云亲自飞去长沙，检查学生这段时间以来的课业进度。
　　冯希瑶打算先把唱功练的差不多之后再发歌，先用这段时间专心学业，反正曲库就放在那也跑不了。所以她这段时间算是彻底沉寂，搞的她的歌迷们还以为她被月云雪藏了，好歹她的社交账号还在自己手里，不时发个自拍什么的，才没有引起误会。
　　她每次练声都会被全程记录，月云打算以后剪一个纪录短片来见证她的成长。一开始练习时，他都会亲自盯着，随时纠正她的错误，之后便渐渐放松，一礼拜只盯一两次，由她自己来练。
　　可在他查看最近一周的练习录像时，发现少了两天的，质量还惨不忍睹。

　　第二天早上练声时，月云把冯希瑶和她自己招的助理梁雨婷叫到眼前询问，冯希瑶笑嘻嘻地解释说那两天是元旦，她们出去玩了，所以才没有练。
　　月云看着眼前一身气质既亲和又优雅，端庄大气，身形经过大半年的形体训练，变得苗条而结实，可惜却没个站像的学生，意识到她这是烦了。
　　当一切爱好变成工作，剩下的就只有痛苦，所以那些获得成功的人才值得尊敬。
　　他沉下脸，双手抱胸，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慢吞吞地叫出了学生的大名：冯希瑶。我要求你每天练声两个小时，对别人来说可能有问题，对你来说，算多吗？

　　一般人每天练声会控制在一小时到两小时，还是分两次，因为嗓子毕竟是肉％体凡胎，短时间内用多了会出毛病的。可掌乐仙君的学生，又哪里会出这种问题，在来自“奥维尔号”世界微型治疗仪的支持下，她就算一天练２４个小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冯希瑶低着头，没吭声。但看她样子，似乎颇为不服气，毕竟也就才两天没练而已。
　　一边的小助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月云，结果就倒霉的碰上了他教育学生的时候。
　　月云倒是不生气，这种情况他也遇上过几次，毕竟他的学生也不是个个都是超凡天才：怎么？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冯希瑶暗叫倒霉，打吃了碧丸后，治疗仪她都没用过几次，实在说不上幸苦：不算。
　　月云点点头，继续道：既然不算，那为什么没有练习？我没说你不能玩，但提前一小时起床练练声，难道很费事？耽误你玩了？
　　冯希瑶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害怕这种温声的询问，还不如劈头盖脸骂她一顿呢：没……没有。

　　月云将一个月前的录像和上周的录像对比着放给她看：既然没有，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练了一个月，不仅没有进步，反而还退步了？是我教的方法有问题？还是录像出错了？或者是你状态不好？
　　冯希瑶无言以对，只能拼命摇头，感觉自己脸上烫到可以烧开水。
　　月云继续温声道：你想成为歌手，但又厌倦了练习；想要在蓝天翱翔，却又不想扇动翅膀；想要喝水，却不想挖井。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冯希瑶简直无地自容，她真的希望月云能像其他老师那样，暴跳如雷的骂她一顿，这样她也能做好心理建设防御，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面对这种“厌烦了爱好”的情况，有时候，得有人逼她一把。
　　既然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月云便不再继续批评：我答应了要给你公主待遇，我说到做到。
　　他转向边上的助理：梁雨婷，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抱歉啊，是在这种场合下。
　　小助理连道不敢。
　　月云话锋一转，忽然问：你跟月妖精签定的合同里，第一条义务写着什么？请你复述给我听听。
　　小助理紧张的不行，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艺人助……助理，有督促……督促艺人进行声乐练习的责任。
　　月云点点头：那么请问，你有尽到这份责任吗？
　　冯希瑶这会儿已经意识到月云想干什么了，他答应过给她公主待遇，而自古以来，公主上学时犯错，受罚的都是伴读：是我的主意，跟她没关系！

　　月云没理会她，等待着小助理的回话。
　　梁雨婷偷偷瞥了冯希瑶一眼，发现她在月云面前，显然说了不算，只能如实交代：没……没有。
　　月云点点头，背起她的资料来：你是农村孩子，从小出去打工，家里还有三个正在念书的弟弟，爸妈身体也不好。瑶瑶会让你当助理，一方面是你饭做的不错，另一方面，是因为你家里的确困难，她想帮你一把，是这样没错吧？
　　梁雨婷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月云虽然没有生气，但这一身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是……是的。

　　月云看着抱住小助理，为她挡下他锐利目光的冯希瑶，心里很开心，但面上还是道：既然是这样，那我罚你，你应该没话说吧？瑶瑶少练了两天，我就扣你两个月薪水；你没有尽到督促艺人练习的责任，再扣你两个月薪水，一共四个月，有没有异议？
　　小助理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月妖精的助理，薪水比肩当红艺人助理，一下扣去四个月，搁谁都得心疼。但她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认识了冯希瑶，得到她的帮助才能供养一家人，是万万不敢丢掉这份待遇优渥的工作的：没有……呜呜呜……
　　冯希瑶咬着牙瞪向老师，这比惩罚她自己还要难受。

　　月云倒是不在乎小学生的白眼，警告道：既然没有，那就这么决定了。哦对了，你要是敢私自补给她，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我都会让她卷铺盖卷滚蛋，清楚了吗？
　　冯希瑶已经出离愤怒，大声吼道：凭什么？错是我犯的，要罚也该是罚我！
　　月云呵呵一笑：就凭你现在还没本事靠自己挣钱，月妖精现在是我说了算！等什么时候你自己挣的钱，能维持月妖精的正常开销了，才是你定规矩的时候。
　　冯希瑶被气的胸口起伏不止，那还不是因为你授意屠屠，连一场商演、一个广告都不给我接？
　　但这话她也只能心里想想，真让她说，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月妖精这么样不计成本、不惜代价的培养一个艺人，哪怕算上月云是她老师这层关系，在娱乐圈也是绝无仅有的。别的不说，光是曲库里那些歌，就算卖了她也还不了。

　　月云也不理会两个抱头痛哭的小女生，甩下一句“我希望你今天的练习，能比之前有所进步”后，哼着小曲走出练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