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游记》紫霄宫的瞌睡虫

488、第 488 章

　　将自己的详细要求提交给王扬后，月云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无事可做。王扬手头的电影，《萤火虫》的剪辑已经到了尾声，《和莎莫的５００天》即将开拍，就算拍完了也还有一部美版《无间道》已经在筹备中，等轮到他的定制片，起码也得明年下半年。
　　他索性接受了王扬的建议，抓紧时间参加三月份的SAT考试。
　　这年头SAT刚刚改革了考核内容，但总分还是２４００。当然了，对月云来说没什么影响，南加大对SAT分数的硬性要求也没藤校那么高。
　　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得上交一部足够出色的短片作品。
　　月云连上学都是临时决意，哪里有什么作品。好在南加大八月份才开学，现在是三月份，他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学习。这段时间跟在王扬这个奥斯卡最佳导演身边学点技巧，拍摄自己的短片，通过南加大电影电视学院的招生审核应该没什么问题。

　　火焰电影的剪辑室里，王扬和他的御用剪辑师玛格丽特为了半秒钟的镜头争得面红耳赤。哪怕在拥有最终剪辑权，还身兼投资人的大导演这里，这种事情也很常见，这是剪辑师负责的表现。
　　剪辑师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去掉那些“无用”镜头，最大的保证电影的流畅性；而导演们对自己所拍摄的每一帧画面，都会当成孩子来看，这两个职业天生就得争论不休。
　　忽然两人齐齐住嘴，看向在一边悠闲的喝着咖啡的月云：伙计，你怎么看？
　　月云眼皮跳了跳：额……你不是说，我只能看，不许说话么？
　　王扬眼睛一虚：这一次破例！说说你的看法。
　　月云耸耸肩，实话实说：以我普通观众的视角，我觉得其实没啥影响。你们可以把它标记出来，看最后预计的电影时长，再来决定要不要留下这半秒。
　　两人齐刷刷翻个白眼，就不该问他这个门外汉。一部电影那么多镜头，尤其这部更是多到夸张，要是把每个决定不了的地方都标记出来，那到最后还怎么弄？
　　月云有些无语，他们非要问，他给了答案又不满意，他招谁惹谁了？

　　看着显示器上反应慢如龟速的剪辑软件，月云忽然意识到，这年头的商用计算机运算速度恐怕也是制约电影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这还只是剪辑就如此之慢，更不用提什么特效渲染：我说伙计……
　　王扬死盯着屏幕，全部心思都在剪辑上，随意哼了声表示他在听。
　　月云笑道：我卖你台电脑吧，保准比你这个快。
　　王扬又随意的嗯了声，没几秒，忽然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月云：电脑？
　　他做贼似的靠过来，小声道：来自未来的？
　　月云耸耸肩：你不觉得这台速度太慢了吗？我卖你台超级计算机怎么样？大概超越现在的超算水平１００年左右，敢要吗？
　　王扬吞了吞口水，手机是一回事，超算是另一回事。几乎没有人会留意他和杰西卡拥有跨越时代的手机，但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火焰电影拥有了超级计算机。因为这东西现在有钱都买不到，是国家级的战略机器。
　　看着月云似笑非笑的目光，王扬咬咬牙，下定决心：买！要多少？
　　他就不信月云能看着他被带走调查。
　　月云嘿嘿一笑：你可是我的老师，就收你个成本费吧，５０００万美金如何。
　　王扬眼睛一亮，喜笑颜开，这个价钱几乎等于是白送了：够意思，今天来我家里玩吧，尝尝杰西卡的手艺。顺便一提，再过不久，我就要当爸爸了。
　　月云连道恭喜：你今年才２５岁吧？恭喜恭喜！真有两把刷子，竟能让当红女星心甘情愿为你息影生子。
　　王扬得意非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工作结束，两人一起回到王扬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家，杰西卡－阿尔芭已经在门口等候。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月云终于对南茜释怀，即使面对这张脸也能微笑着打过招呼，随手取出一瓶鬼泣世界的葡萄酒算作礼物。
　　这里可是好莱坞，他又在学习电影艺术，将来注定会见到很多记忆中的熟悉面孔。
　　餐桌上，王扬热情的推销妻子的手艺：尝尝看，我敢打赌，这南瓜饼一定是你尝过最好吃的。
　　说着又凑过来小声道：我告诉她那手机是实验室的概念机，你可别露馅儿了。
　　月云了然，王扬并没有把他的真正身份告诉杰西卡，他拿起馅饼咬了一口，果然美味非常：哇哦，您的手艺简直可以去米其林定星，王夫人。
　　杰西卡－阿尔芭立时笑的合不拢嘴：扬告诉我，他最近发现了一个潜力无穷的亚裔天才少年，我还以为他是在吹牛，凭什么天才都是亚裔？现在看来，他还是太保守啦。就凭你的样子，将来也不知道要勾走多少女人的心。
　　商业互吹一波，宾主尽欢，杰西卡收拾餐具去厨房，将空间留给他们。
　　王扬关心道：怎么样，想好要拍摄什么样的短片了吗？要不要我请几个朋友来当你的演员？
　　月云有些意动，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你已经给了我推荐信，要是我的短片里再出现一堆明星，恐怕会起反效果。再说了，他们可都是大明星，在你手底下能被很好的协调，那是因为你是王扬。我对他们来说什么也不是，不听导演话的演员？想想都是一场灾难。
　　王扬哈哈大笑：你可别装蒜了，只要你想，还怕威服不了他们？题材呢？
　　月云无语，他也不是事事都要凭借超凡之力的好么：我打算拍一个小偷浪子回头的故事。
　　王扬来了兴趣：不错啊，走，我们去后院边打球边谈。

　　他在比弗利山庄的房子并不算特别豪华，是一幢小二楼结构，前院有草地和一棵梧桐，后院带个小小的篮球场和游泳池。王扬常年练习八极拳，身体强壮的跟牦牛似的，一米八三的个头能够轻松灌篮。月云是篮球小白，几乎就没怎么碰过篮球，但他可是金仙，只要他想，在地球另一端都能把皮球扔进篮筐。
　　两人玩了一会儿，王扬很敏锐的发现了月云的生疏，纳闷的看着月云：你竟然对体育运动不感兴趣？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就像是苦行僧一般，在某个山洞里一闭眼就是几千年过去。
　　月云耸耸肩：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偶尔有一次闭关了两千年。
　　王扬咂舌不已：我的老天，你到底多少岁了？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的好，我来跟你说说短片的重点吧。南加大考察学生，其实主要是看他的电影思维，当然了，对摄影技巧也有一定的要求，你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就去报考。所以你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展现你的电影思维，要从一个真正导演的角度去谋划你的短片…………
　　他一边投篮，一边言简意赅的将注意事项娓娓道来，让月云获益匪浅。

　　没一会儿，杰西卡－阿尔芭拿着一盘水果出来：男孩儿们！来歇一歇再玩吧。
　　她从屋里出来，懒得穿上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套头衫。
　　王扬看见她穿这么少，爱妻狂魔属性顿时发作：宝贝，天气还冷，快回屋里去，要么穿上衣服再出来。
　　月云被喂了一脸狗粮，刚想要告辞，被王扬叫住：对了，既然你都决定要上学，那不如把房子买到这里？我们可以当邻居啊。
　　月云虚着眼呵呵一笑，虽说迟早要见到许多熟面孔，但能迟些还是迟些的好：不了，我已经在南加大附近找了一间公寓，一个人住比弗利山的感觉……你懂的。这几天我会专心写短片剧本，等分镜剧本完成后再请你斧正。
　　王扬扔下篮球：那我送你吧，在这里打车得走好远。
　　月云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开启一道华丽的金色传送门走人，留下忽然感觉自己好蠢的王扬在风中凌乱。

　　汉斯－季默工作室里，《萤火虫》正在进行配乐工作。王扬跟季默打了招呼，得以让月云在这里“旁观”。
　　这位配乐大师是奥斯卡和格莱美奖的常客，《狮子王》、《加勒比海盗》、《勇闯夺命岛》等片的配乐都是出自他的手中。
　　汉斯－季默擅长将古典与现代乐器相结合，将电影的高度全面升华，有时甚至能通过配乐来拯救一部烂片，《珍珠港》便是这样的典型例子，全美无数音乐家都梦想跟着他学习。他的电影配乐邀约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从来都是他挑电影，而不是电影挑他，每年只有少数几部大导演的电影能有幸与他合作。这次要不是王扬面子够大，月云也没有机会来这里旁听。
　　年近六旬的汉斯精力旺盛，跟作曲家詹恩－凯兹梅利克一起，将电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詹恩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就要给结局进行配乐，好悬被王扬给按了下来，让他先将灵感记录下来，最后再来配结局。
　　月云不懂就问，悄悄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王扬小声回复：观众看电影时可是从头看到尾，如果先进行结局的配乐，很容易便会产生错位感，说白了很可能会风格不统一。说的玄虚点，配乐大师自己，也可以通过对前半部分已经配好音乐的电影的重新理解，来加强后部分配乐的音乐层次。毕竟电影可不止是视觉的艺术，它是视听上的双重享受。
　　月云默默点头，他虽是掌乐仙君，但在电影配乐这一块几乎处于空白，仅仅只有来自神职中的丁点知识，汉斯－季默工作室可以说为他打开了一扇新领域的大门。他厚着脸皮，跟完了整部《萤火虫》的配乐工作，算是初窥门径。

　　四月份，王扬任编剧和监制的《鬼影实录３》上映。这部电影是他还狮门影业的人情，当年只有狮门肯发行他用DV拍摄的伪纪录片《鬼影实录》，也让岌岌无名的王扬一鸣惊人成了千万富翁。如今狮门走投无路求上门，他无论如何也得答应。
　　但这一晚，王扬拉着小舅子约书亚和好基友月云一起，为“敌人”贡献票房——由斯嘉丽－约翰逊主演的《罪恶之城》。
　　月云本来正在画自己的短片分镜头剧本，没什么兴趣去看电影，但一听要去看《罪恶之城》，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也不知道斯嘉丽这一版跟杰西卡那版比起来怎么样。
　　王扬多聪明一人，见月云脸色有异，立即意识到他肯定看过杰西卡的版本，进而进一步的推理，脸色微妙：你是不是……
　　月云立即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约书亚奇怪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没有？
　　王扬虚着眼，月云这否认三连等于不打自招：我都还没问你呢……我警告你啊，杰西卡现在可是我老婆！
　　月云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相信我，无论哪个世界，我都跟杰西卡没有交集。
　　王扬捏了捏下巴，月云没有骗他的必要，他睿智地分析道：跟杰西没有交集……啊哈！那么就是南茜？我说对了吧，肯定是南茜！
　　他兴奋于自己的发现，而后又忽然道：可是……除非你在南茜小时候就干涉她的命运，否则你可惨了，她几乎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月云没好气的叹息一声：开你的车吧……
　　王扬嘿嘿笑着，月云这表情就说明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