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42、第 442 章 ...
-
点燃蘅芜香,激奏惊寂琴,月云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一曲当中。
在跟玛蒂尔达的相处过程中,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南茜,她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很难不让人下意识地联想比较。
在他身后,一个鬼头鬼脑的金发小萝莉悄悄的从门外探出脑袋,皱着眉头盯着月云。好一会儿后,月云才停止弹奏,转身就看见小萝莉竟然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后,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月云还未开口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小萝莉就先发制人:先生,我有两个问题要请教你。
他哑然失笑: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这样吧,你问一个,我问一个,怎么样?
小萝莉点点头:很公平。第一个问题,我舅舅和泰勒女士都说,你的家,也就是我们所处的房子,是半年前建成的。但是在我的记忆之中,它明明在昨天晚上时,还连影子也没有,是一个晚上就突然冒出来的。为此我还被他们训斥,您能为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月云轻笑:你的记忆没有出错,这座房子的确是一晚上,确切的来说,是五分钟之内,瞬间生成的。至于你的舅舅和邻居们为什么会认为是半年前就建成的,那是因为我用了迷魂术,让他们这么以为。
小萝莉呆了呆:哇哦,酷!那是什么?
月云带她走出琴房,给她倒上一杯蓝莓汁:现在轮到我提问了,你怎么胆子这么大,敢闯进陌生人的家里来?
小萝莉噘噘嘴:我喜欢钢琴,可是我舅舅没有钱买给我。我听见琴音,你的房门又没有锁,所以我就溜进来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刚刚的琴音明明听上去很欢乐,但我却有想哭的感觉?
月云被问的一怔,上下打量这只金发小萝莉,她才六七岁左右的样子,门牙才刚刚换掉。可她不仅身具“才能”,而且还对音乐如此敏感,简直不可思议:这首曲子,叫做《失落》。当别人都在狂欢,你一个人的失落,才最为失落。
小萝莉摇摇头,用漏风的语气萌萌道:我不明白。
月云轻笑: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你想跟我学钢琴吗?
小萝莉兴奋的直点头:当然!我愿意!
月云失笑:答应的这么快,你都不怕我是坏人吗?
小萝莉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能篡改别人的记忆,就算是坏人,难道我还能报警吗?
月云被怼的哑口无言,学渣不好教,学霸更不好教。
小萝莉眼珠一转:我叫玛丽?艾琳?阿德勒,今年6岁零7个月,跟我舅舅住在一起,即将准备上那个无聊的破学校。我的简历介绍完了,你的呢?
月云被她可爱的样子逗乐了,她这么点信息跟没有一样,还想换他的来历。
但他本来也没打算瞒她:月云,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师。
六岁的孩子,闯入邻居家中,看似鲁莽,但其实月云倒给她的蓝莓汁,这小鬼一直到临走也一口都没喝。月云建起的房子就在她舅舅家边上,看起来虽大,但实际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发生什么事,她只要尖叫一声,她的家人立即便能知晓。
所以说,他一般不喜欢接触这种早慧的妖孽,心累。你没法把他们当成大人,但也没法把他们当成小孩子。
某日下午,小萝莉无精打采的逛进来:可以给我一杯橙汁吗?谢谢。
月云看的有些好笑: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消化不良一样。
玛丽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话中的嘲讽,开始大倒苦水:我今天去了那个破学校,你知道那儿的老师教什么吗?3加3等于几!拜托!这种东西还用得着教?还有我的舅舅,愣是喜欢把我打扮的跟个卡通人物似的,简直没有丝毫审美!
月云听的有趣:我倒觉得你舅舅的审美没问题,你看上去很可爱。在你这个年纪,难道不该像卡通人物吗?还有你的老师,她又不知道你是个数学天才。
玛丽端起橙汁一饮而尽:哼哼,她还试图为了面子难住我,问我三位数的乘法。
月云挑挑眉:那你是怎么做的?
玛丽得意道:我心算出答案后,顺道开了平方根,她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地上。
月云再给她倒上一杯:所以,你觉得你的做法很聪明?
玛丽扬起小脑袋:当然,我的表现已经征服了她!
月云不置可否: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周围的同学会怎么看你?
玛丽虚着眼:拜托!千万别告诉我你会在乎笨蛋的想法。难道你以前会特意关注你的傻瓜同学吗?
月云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少时并不像她如此妖孽,但……单论行事风格,他还真没资格批评人家。
谁还没有一段自命不凡又年少轻狂的岁月呢。
玛丽见他表情就知道被她说中了,咧着嘴偷笑。
月云轻声一叹:正因为我像你这样做过,且导致了不怎么好的后果,所以才希望你做的更加“智慧”一些。你需要考虑自己行动导致的后果,而不是仅仅靠着“聪明”去征服别人。
玛丽皱眉,她第一眼见到月云就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才喜欢跟他亲近。但她可不是来这里受教育的,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教我弹琴?
月云也不恼,有时候,不自己亲自去犯几次错,根本无法获得教训,有些经验你就是无法传授:现在就行,跟我来。
琴房里,玛丽看看华贵无比的惊寂琴,又瞅瞅它边上相对而言并没有那么出彩的另一架三角大钢琴:我能用你的那一台吗?
月云轻笑:有的用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事实上,边上那一架钢琴是美人鱼族的制琴大师所作,琴身与音板材料跟惊寂是同一批月云当初在葫芦兄弟世界里移栽的紫檀与云杉,琴胆虽然没有像惊寂琴一样用的都是神话传说级材料,但也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放在这个世界,这架钢琴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给一个新手小鬼练习简直是浪费,谁料她还嫌东嫌西。
玛丽噘起嘴,偷偷嘀咕一句:小气鬼。
月云觉得自己牙根儿有些发痒:你要能获得它的承认,随便你怎么弹。
玛丽闻言立即高兴起来,想要爬上惊寂琴的琴凳,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坐上去,它好像能随着她爬高而长高一样,阻挡、拒绝着自己。
她看了月云一眼,哼了一声,伸手去触碰惊寂琴键,谁料那琴键就如同大理石一般宛若一体,根本无法按下分毫,骇然道:怎么会这样?
月云微微一笑:我告诉过你,首先,你得获得它的承认!
小萝莉气哼哼的,老实坐上另外一台琴的琴凳,没有问怎么才能获得承认,因为那是明摆着的。
她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实际上也没差多少,月云教起来那叫一个舒心。索性小朋友的肌肉还在发育,控制力什么的根本无从谈起,让她没有之前那么自信。
不多时,她的舅舅找上门来:抱歉,玛丽在您家里吗?
月云点点头:请进,她在琴房里。
弗兰克低头看向屋内洁白的羊羔皮地毯,那上面一串小小的脚印不用说,肯定是自家外甥女踩上去的。
看这位有钱邻居的态度,应该没有在乎这一点,但他可不是小朋友:您能让她出来吗?我们今天下午要出海玩。
琴房里传来小萝莉的喊声:我不去啦!月先生在教我弹琴!
弗兰克的脸顿时就垮下来了,还真是有了钢琴忘了舅啊。
月云哈哈一笑,一把拉着他走进屋里:进来吧,地毯就是用来踩的。我挺喜欢玛丽这孩子,很难有人不喜欢她,我们可以喝上一杯,让她自己慢慢熟悉琴键。
虽然弗兰克这张脸当初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但就事论事,他们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他还是邀请他进了屋。
弗兰克还是第一次来,第一感受就是一种奇异的香味充斥屋内,让人心旷神怡。这里太干净了,干净的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吃过东西一样,连垃圾桶都比他们家桌子干净。
月云为他倒上一杯霞多丽葡萄酒:教育天才,可不容易。
弗兰克闻言苦笑一声:她今早刚刚冲校长发了脾气,挨了处分。
月云哈哈一笑:我想,这正说明你给她的爱,让她并不畏惧他人。
弗兰克摇摇头,从琴房门口探头看去,玛丽正认真的练习,看那专注的样子,是不可能把小家伙从钢琴上拽下来了,索性跟月云碰碰杯:唔……好棒的葡萄酒!
月云轻笑:它可是经过了四百年时光检验的珍品,绝对的好货。说真的,我想收下玛丽当弟子,你意下如何?
弗兰克一脸无奈,看样子这种事没少发生过,推脱道:她还太小,我想等她长大一点儿,再让她自己做决定。
月云耸耸肩,他就是打个预防针,也没指望他能答应:没问题,一切全看她的意愿。
又几天后,玛丽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径直从月云冰箱里翻出一杯饮料,坐在沙发上嘬着吸管一声不吭。
月云扔给她一枚闪耀着不朽之光的龙鳞,上次见她脖子上有被虫子咬过的痕迹,这枚玄光蜕下的龙鳞可以帮她省去这些烦恼。
小萝莉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月云的询问,这位不按套路出牌啊,忍不住自己开口道:今天在校车上,我揍了一个12岁的胖子!
月云饶有兴趣的等待下文。
玛丽拾起不朽龙鳞,不爽道:因为他故意绊倒了我的同学,毁了他精心创作的手工作品!这是什么?
月云呵呵一笑:龙鳞。你舅舅找你麻烦了?
玛丽摇摇头,拿起龙鳞仔细欣赏:并没有,他支持我,是那个可恶的校长!
月云挑挑眉:所以呢?
玛丽噘起嘴: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我是说,用你“智慧”的办法。
月云有些羞愧的摸摸鼻子:这个嘛……我不是你。确切来说,我在你这个年纪,可远远不如你,我不会管这样的事儿。
玛丽似乎很惊讶月云会这么坦诚:如果你一定要管呢?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朋友呢?
月云想了想道:我会怂恿所有人一起对付他,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这样一来,就算校长也不能挑我的毛病。
玛丽弯起眼睛,没牙的上牙龈露出来,试图作出邪恶的笑容,显得搞笑又可爱:哇哦……你可真坏!
月云没好气道:别告诉我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玛丽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把龙鳞揣进兜里:我的外婆找上门了,在对我不理不睬了7年、在我正巧完美解答了高中的数学试卷之后。还送了我一台MAC BOOK,里面塞满了数学知识。
月云挑挑眉,原来她心里全都清楚:她想要干什么?
玛丽虚着眼:我怎么知道,我才7岁,你懂的。
月云发现自己牙根儿又痒了,小萝莉这是话里有话啊,一字一顿道:我~不~懂。
玛丽轻哼一声,绕过了这个问题:我现在能弹琴吗?比起做数学题,我舅舅显然更愿意我过来弹弹琴。
月云并不希望他找个弟子还要求着她学魔法,所以在她每次过来时,都有意无意地用出超凡之力加以诱惑。
可小萝莉泥鳅似的滑不溜手,月云不提这茬,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所有人都被迷魂,偏偏除了她,月云降临的地点还恰好就在她家边上。再加上时不时的“魔法”表演,超凡礼物,明显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极品钢琴,傻子都知道他的目的了。
但,凡事要占据主动,这是玛丽最先学会的道理。
周五晚上,小丫头意外地敲响月云家的大门,还拖着一个黑人胖大婶——她另一个邻居。一般来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是个单身的年轻男人——弗兰克都是让她在下午过来学琴,这次却是例外。
小丫头熟练的取出饮料丢给黑人大婶罗伯塔?泰勒,一头扎进沙发:我能在你这儿呆会儿吗?每个礼拜五晚上到礼拜六的上午,我都得给弗兰克腾出私人空间。放心,有泰勒女士在,你不会有麻烦的。
黑人胖大婶警惕的扫了月云几眼:晚上好,月先生,您似乎对玛丽有着额外的关注。
月云呵呵一笑,懒得理会这种工具人:知道你外婆到底想干嘛了?
罗伯塔惊的差点跳起来:什么?你怎么敢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
小萝莉有气无力的道:放轻松,泰勒女士,我不是白痴。她看上了我的数学天赋,想要回我的监护权,已经跟我舅舅在法庭上对峙过一次了。
罗伯塔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她还是那个可爱的孩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月云把玩着自己的蜜蜡手串: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玛丽瞥了他一眼,无力道:我的想法无足轻重,起码在法庭上是这样。
虽然她没有将意愿表露丝毫,但月云可是看过原著的:你想跟去玩玩?
玛丽起身挑挑眉,惊讶的探出脑袋:你不会还懂读心术吧?
月云认真地点点头:我确实会,但一般不会轻易对别人使用。
罗伯塔几乎快要神经衰弱,这两人在说什么啊?她的玛丽怎么了?
玛丽轻哼一声,又缩了回去:我有一丝负罪感,舅舅很爱我。
月云噗哧笑出声:正如你所言,你又做不了决定,你负什么罪感?法院让你去外婆家看看的命令恐怕很快会到。
小萝莉爬出沙发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办法让我能揣着龙鳞的同时,抱我的猫吗?
月云心道恐怕这才是她来的目的,虽然他已经把龙鳞的影响范围尽量缩小,但贴身抱,宠物肯定还是会受到影响:有啊,你懂的。
小萝莉虚着眼,把月云的话如数奉还:我~不~懂,谢谢。
罗伯塔女士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几天后,玛丽从波士顿回来,月云放下笔,靠在琴房门口,饶有兴趣的问道:玩的还愉快吗?
玛丽呵呵一笑:有个傲慢的老头子出了一道错误的题让我解,我的外婆专横又无礼,钢琴在她家只是一件衬托她品味的装饰品。唯一的收获就是见识了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你觉得我玩的愉快吗?
月云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听起来还不错。
玛丽翻个白眼:我几乎已经看到我未来的悲惨日子了,而你却还在这里笑话我。
月云假装咳嗽一声:你的舅舅,嗯,他会努力的。
玛丽张张嘴,很想求月云帮忙,他可是个魔法师,但那样两人的游戏她可就输了。她赌气般的闭上嘴,开始练琴。
月云双手抱胸,他不着急。
又一次开庭,伊芙琳?阿德勒——玛丽的外婆,找来了玛丽的亲生父亲,试图将抚养权收回到他的名下。但七年来,她的这位父亲就当没她这人一样,打她出生起就一眼也没有来看过她。
玛丽的母亲黛安?阿德勒,因为承受不了母亲的疯狂控制与逼迫,在生下玛丽之后就自杀身亡。这也是为什么弗兰克选择让她远离外婆,远离数学的原因。
现在伊芙琳在发现玛丽的数学天赋之后,又想利用玛丽来证明“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已经不择手段的开始利用她的父亲来达到目的。
幸好在佛罗里达州,她的外婆并不能一手遮天,法官有理有据的驳回了请求。
小姑娘在琴房里呆了一下午,琴声哀伤的月云都被影响。
她幽幽道:如果我是一个父亲,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儿,且就住在同一个城市里……我一定会去看她……
月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玛丽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他甚至都不必问路,下了庭跟过来就是了……
她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孩子,伏在琴上抽泣道:我的诞生,对他来说就是个错误……他甚至不想见到我的样子……
月云干巴巴地道:你还有爱你的舅舅,还有爱你的泰勒女士,还有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魔法,等你以后本事足够强大了,甚至能够改写现实,重新拥有温暖的家庭。
玛丽泪眼婆娑的从琴房出来,抬头看着靠在门口的月云:可是,那依然不是他们的选择,不是么……
月云默然,就算能改写现实又如何,骗得了别人,又怎么能骗得了自己?对她来说,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他帮小姑娘擦去泪珠:人们总是追求、希冀他们未能拥有的东西,可是……也许那东西并不如他们想象般的美好。
玛丽盯着他:你的父母……也像我的一样吗?
月云摇摇头,摸摸她的脑袋:不,他们很好。只是……他们,仅仅只是凡人……
模糊印象的法术解除,仙灵之气充斥全身,小姑娘吃惊的张大嘴巴:你是……你……
她短时间内受到的刺激有点多,华丽的晕了过去。
伊芙琳跟弗兰克再一次对簿公堂,双方撕破了脸,一个说自己的儿子穷的连自己也养不活,怎么养活玛丽;一个指责母亲倒是养活了两个娃,可惜一个刚生了孩子就自杀身亡,一个宁愿放弃在波士顿的助理教授席位也要远离她。
双方的律师都担心自己会输掉官司,彻底丧失抚养权,决定达成协议:将玛丽送去寄养家庭,就在坦帕城,距离弗兰克家不超半小时车程的家庭,并且玛丽要去橡树天才教育学院就学。在她12岁时,再自己上庭决定要跟着谁来生活。
这样一来,双方都拥有探视权,也不必担心输了官司彻底丧失监护权。
但是这样做,给伊芙琳留下的可操作空间太大,以她不择手段的态度,挑一家能被她控制的人家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同样的,这样一来,给月云留下的可操作空间也一样的大。
弗兰克在两名律师的陪同下,“参观”月云家时,他是懵逼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伊芙琳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提议,她脑子烧坏了吗?玛丽住这儿,跟住在他家有什么区别?好吧,月云家是比他的家要大的多,干净的多,也能给她最好的条件。
可问题是,他是个年轻的单身男子啊!
虽然他清楚月云的品格有保证,玛丽住这儿就住这儿,他并不反对。但这两位律师和法官难道都失了智不成?这也太离谱了!
月云拍拍他的肩膀:老兄!你要明白,有时候,权势和金钱并不是一种累赘,没必要仇恨它们。
弗兰克嘴角抽动,法律条文里明确写着收养条件必须是不孕的夫妻,他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连明文法律都能无视了!还是公然无视,法官亲自下的判决!
这得要多有权势才能办得到?当街杀人后逍遥法外都没这难吧?
玛丽虚着眼,嘴角抽动的频率跟她舅舅一毛一样:你没有迷魂我舅舅?
月云点点头:我怕你以后施展魔法时吓死他,算是提前预热。
玛丽这个无语,同时也深切感受到了魔法的强大。难的她舅舅束手无策的问题,在月云这里啥也不是。
她好奇地问:他们嘴里那位“出差”的女士……是谁?
月云耸耸肩:我哪儿知道他们脑补了些什么东西。难道你想要一个“母亲”?没问题!
玛丽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这样就挺好,还是算了。
月云挑挑眉,故意道:放心,不会迷魂你那么没品,你老师我可是两个世界的主人,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母亲”都能找得到。
玛丽挤出一个笑容:额呵呵,我一个类型也不想要,谢谢。
一群人继续参观,看着她梦想中的卧室,玛丽忽然反应过来:等等……这间房间完全就是按我的喜好装修的,你该不会早就打我的主意了吧?
月云揉揉她的脑袋:可以这么说,但你该不会以为你身上的“悲剧”是我造成的吧?
玛丽狐疑道:不是么?毕竟你……哼哼。
月云牙根又痒了,使劲儿把她的头发弄乱:你老师我要有那么大的本事,恐怕睡觉都能乐醒。我要真想那么干,直接迷魂你不是更简单?用得着那么麻烦。
玛丽一想也是,嘿嘿一笑:所以……我可以把弗雷德带过来吗?
月云立马拒绝:门儿都没有!还是让它安心呆在你舅舅家吧,它最好的宠物房。
弗兰克心中咆哮,你知道我就在边上,是能听见的吧?你一定知道我能听见的吧?过分了啊!
玛丽搬到月云家里两天不到,伊芙琳就颐指气使的冲了过来,让他闪到一边,催促玛丽开始着手解决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天知道她对一个七岁的孩子哪儿来这么大信心。
她这种态度让玛丽失望透了:老师,你能让我想见她时才见到她吗?
月云微微一笑:如你所愿!
他的房子在伊芙琳的眼皮底下逐渐消失不见,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急忙四处摸索,却发现自己连接触也接触不到,在她眼中这里是一片空地。询问司机,人家却能正常看见,还以为她出什么毛病了。
伊芙琳哆哆嗦嗦摸索半天也没有找到房子所在,可在司机眼中,她就只是在原地打转而已,最后惊动了边上的弗兰克。他心中暗凛,或许那天月云说要玛丽当弟子,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要教她钢琴。
送走伊芙琳后,弗兰克决定跟月云还有玛丽正式谈一谈,然后就得到了让他惊掉下巴的消息:魔法师?还是异世界的?你特么在逗我么?
玛丽捂着脸,感觉有些丢脸:老师,要不抹掉他的记忆算了。
弗兰克吓的脸都白了:什么?不不不,她是开玩笑的!
月云乐的不行,小丫头已经开启了坑舅属性,想必以后的日子定然乐趣多多。
一转眼,又是六年时间。
十二岁的玛丽个头猛涨,已经到月云胸口位置,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只是看上去还是那么瘦小。二人漫步在美人鱼世界海滨城边的沙滩之上,这些年她常在小世界玩耍。
气氛有些低落,因为月云要离开了。
小丫头几乎学会了他身上所有的魔法传承,外带一手%枪斗术,当真是天资无双,甚至连琴艺也像模像样,如无意外,修行到神话阶是肯定的。所以月云常带她来美人鱼世界,让她不会因为自身世界实力上限原因止步神话境。浅水养不了大鱼,但见过海洋的鲸,哪怕在小池塘之中,也依然可以撑着池塘强行成长。
月云拍拍哭丧着脸的小姑娘:怎么这副表情,老师我是要走了,又不是要死了。
玛丽闻言泪水滴落,更伤心了。
月云呵呵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魔法还是我教你的?
满脸眼泪的玛丽立即换上了笑容,催泪术果然瞒不过老师,哪怕他本身并没有修习魔法:老师~你就不能留下来嘛~~~
她抱着月云的手臂撒娇,这些年来她只要使出这一招,月云定然会答应她所有要求。
只是这一次她却失算了,月云淡然的看着她:在你的身上,有着人类几乎所有美好的品德,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没有之一……
玛丽心感不妙,立即插话:所以你就留下来嘛!
月云最后一次帮她梳理稍显凌乱的头发:……可某种意义上,我却没有教好你。因为世界并不是只有美好的一面,我不忍让你接触这些。
二人周围的环境剧变,离开美人鱼世界,来到弗兰克家门口。
玛丽这下真的急了,抱着月云不肯撒手:那就继续教我!我一定能学好!别走,别离开我!
月云摇头: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
他叹息一声,有些说不下去,轻柔的化解她的缠抱:别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玛丽,哪怕是我。要坚持做自己。
泪水夺眶而出,玛丽知道,他去意已决,不可能改变了:老师……
月云身形渐渐消失,空气中回荡着他最后的祝福:玛丽,要快乐,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