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游记》紫霄宫的瞌睡虫

353、第 353 章

　　风云的离去给天下会带来的不仅是两位武道高手的损失，他们独当一面的能力才是天下会最倚仗的。
　　少了二人统筹各部，版图广大的天下会运转起来都显得吃力，临时任命的神风堂和飞云堂堂主根本无法服众，雄霸看着送来的一堆内部攻讦卷宗，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情绪。
　　唯一在留下与走人之间徘徊的秦霜，最终还是选择了兄弟义气，某天深夜留书告辞。毕竟雄霸既然可以毫不犹豫的卖了风和云，他秦霜又不是雄霸亲儿子，凭什么会例外？
　　所以当月云跟孔慈度蜜月回去时，缺兵短将的雄霸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再也不计较月云曾经控制过他的事儿，只希望月云能帮他稳定住局面。
　　可惜月云实在是很鄙视他，能把亲手养大的俩徒弟都毫不犹豫的卖掉，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只跟孔慈住在湖心岛上谈经论道。

　　这一日，月云正为孔慈弹奏琵琶曲《春江花月夜》，菲尼斯忽然从灵果世界出来，手里还捧着一颗散发着五色光辉的蛋。
　　月云挑挑眉，接过这枚五色的凤凰蛋查看：你们还真把凤血与凤髓融合了？了不起！
　　那段凤髓还是他当年在《天书奇谭》世界天庭宝库里得来，他准备拿来炼丹的药材。现在两人竟然把这种东西捣鼓成了凤凰蛋，价值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菲尼斯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连话都多了起来：全靠祝师将徐福一身功力精华全部融入凤血，我才能利用我族秘法，以凤髓之中的那点灵光为核心，辅以凤血和涅槃火，生生造出一枚凤凰蛋来。可惜它毕竟只有一点灵光，认真来算其实还属于人造之物，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真正孵化出凤凰来。
　　月云表示同意，这枚凤凰蛋的一点灵光成长为凤魂可比法宝里的灵性光辉变成器灵要难多了：看这枚蛋的样子，它不是火凤一族分支？

　　凤凰这种生物和龙一样，各种分支子属多不胜数。就比如菲尼斯虽是黑凤，但实际上究其根本其实还是属于火凤凰分支。再加上无尽多元宇宙，各个世界的情况都不一样，更是没人弄得清它们究竟有多少种属。
　　这枚凤凰蛋五色俱全，极有可能孵化出跟洪荒凤祖类似的五彩文凤。
　　《山海经》云：“首文曰德，翼文曰顺，背文曰义，腹文曰信，膺文曰仁。”说的就是这种凤凰。
　　凤凰身上自然不可能有人类的文字，这里人们只是用五种颜色代表了五种德行，所以人们也常说凤凰身具五德。

　　菲尼斯笑道：我正是为此而来，根据祝师搜魂得知，徐福当日杀害的也是一头五彩文凤。只凭凤血远不能作为重造凤凰蛋的主材料，恐怕仙君那一段凤髓亦是五彩文凤的凤髓，恰巧种属一致，我才没费什么力气造就这枚凤凰蛋。
　　想想也是，菲尼斯出身偏西方风格的奇迹世界，凤血与凤髓却都是来自东方风格的世界里，二者种属恰巧一致的可能性非常大。
　　月云提出意见：不如将其置于连理树上？连理树孕育比翼鸟的神秘特性或许能够加快这枚凤凰蛋的成长速度。
　　菲尼斯想了想道：连理树虽可孕育神鸟，但其孕育出的神鸟全是成双成对，我担心这枚凤凰蛋的本源无法支持两只凤凰的消耗。就算勉强能孕育出来，可能也会先天不足，这五色光华也有被分散的可能。
　　菲尼斯说的不无道理，月云想了想道：凤栖梧桐木，其实最好是将其安置在神品梧桐树之上，可惜我一直没有遇见过这种等级的梧桐。既然这样，你去跑一趟，找一片树龄足够古老的梧桐林挪进灵果世界，再用神水浇灌。我们自己造一些神品梧桐出来，这样应该能给这颗凤凰蛋提供最好的生长环境。
　　菲尼斯匆匆消失：我这就去。

　　孔慈一直在边上安静的听没有插话，等菲尼斯化为一道黑色火线消失在天边才抱着月云胳膊撒娇道：相公，孵出的彩凤能不能送给我？
　　她虽然有黄鸟陪伴，但拥有一只凤凰，听上去可比不怎么出名的黄鸟强多了，孔慈想要一点也不奇怪。
　　黄鸟闻言欢呼地飞璇个跟斗，窜进月云墨发里，显然对自己能解脱感到高兴，倒是把孔慈气乐了。
　　月云苦笑一声：不是我不想给你，你也听见了，这颗凤凰蛋仅仅只有一丁点灵性光辉，顶多算是一件人造之物。想要用它培育出凤魂，至少也得数万年的功夫，有可能更加漫长，我没办法给你保证。
　　孔慈有些小小失望，但她的性格乐观无比，很快又高兴起来。
　　月云却动了心思，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迟早要离开。既然孔慈这么喜欢小鸟，那么不如送她一只神鸟陪着她。
　　菲尼斯的主意月云可不敢打，人家好歹也是不朽强者。
　　再说他是黑凤，让他生下凤凰蛋总感觉有些奇怪。但黄鸟可没这问题，让它用子母河水生下一只小黄鸟陪着孔慈，再简单不过。

　　也许真如泥菩萨批文所言，雄霸太平日子没过多久，也不知道哪根筋忽然没搭对，作死的派人去追杀风云。二人怒火冲天的找上门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满状态的无名。
　　步惊云本来就不是自愿放弃复仇，这次正好来取绝世好剑，当日雄霸铲平霍家庄就是为了这把剑。
　　步惊云跟新师父无名四下调查之下，才知道这把剑没有步惊云和他父亲的血脉根本就无法开封，当初应该是混在一堆剑里，被雄霸的人连同那些宝剑一起收集在天下会剑冢之内。
　　而聂风会来，除了忍不了雄霸对他的追杀令，还因为祝玉妍在东瀛铲平绝无神宫后，聂风的母亲颜盈回到了中原。
　　无依无靠的颜盈自然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为了给自己洗白，添油加醋的把当日聂人王与雄霸决战的情况说了一遍。
　　聂风本以为他父亲和雄霸是公平比武失败而死，那样他自然无话可说。
　　可听母亲一说完，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雄霸采取了卑鄙的手段，用他的母亲做人质才赢了聂人王，悲愤之下，前来寻仇再合理不过。

　　风云二人联手迎战雄霸，有无名指点，他们的武艺比之前要强出太多，雄霸很快便败下阵来，逃到了湖心岛上。
　　月云正跟孔慈悉心呵护刚刚生产完的黄鸟，雄霸一头扎了进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被月云毫不客气的扔了出去。
　　孔慈嗔怪的白了月云一眼，连忙追出去，结果就见风云二人合力，打的雄霸满地找牙。
　　雄霸为了活命连老脸也不要了：小慈！快救救阿爹！这两个逆徒要杀我！
　　风云二人见到孔慈只得停手，哪怕他们再恨雄霸，对这位小师妹还是情意满满。
　　聂风不知何时去了趟凌云窟，手中雪饮刀直指雄霸，似乎是早就想过这种情况：小慈，你让开，雄霸多行不义，手上血债累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可以饶他不死，但必须废了他的武功！
　　雄霸一把鼻涕一把泪：小慈，别听他的，他们就是想要我死！快！快让云儿消灭他们！
　　孔慈挡在雄霸身前犹豫不定，杀人和废功其实就在一念之间，雄霸再坏那也是她亲爹，她真的不敢确定背负血海深仇的两位师兄能不能克制的留手：两位师兄，求求你们，能不能放过阿爹？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干坏事了！
　　步惊云恨声道：你拿什么保证？我们已经给过他机会！可瞧瞧他都做了什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让开！
　　孔慈被问的张口结舌，雄霸从来就没听人劝的习惯，她是真的没法保证。

　　聂风忽然动手，想要点了孔慈的穴道，以免等下动起手来误伤她。可惜他身法刚到孔慈身前，被掏着耳朵出来的月云一脚踹了回去。
　　月云很无语的看向狼狈的雄霸：不是说了不要叫那么亲热么？我们真的不熟。
　　哪怕月云嘴上不待见他，但实际行动还是表明了立场。雄霸顿时猖狂的大笑起来，就如月云之前所言，有他在，谁也动不了他。
　　风云二人恨的几乎要咬碎了银牙，可月云的身手有多恐怖，他们一清二楚，哪怕配上绝世神兵，功力猛增，也忌惮的不敢上前。

　　一阵二胡声传来，罕见满血出来浪的无名忽然现身：月公子，许久不见了。你要庇护雄霸？
　　月云立即摇头：说实话，我也认为，废了他的武功是最合适的惩罚。
　　孔慈不满道：云哥哥！他是我的父亲！
　　雄霸脸色一变，连忙远离月云身边，躲在孔慈身后，生怕他直接动手。
　　但其实雄霸这是白担心，这活儿别人干可以，月云身为雄霸的女婿，哪怕道理上讲再大义灭亲，也一定会为人诟病。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这“别人”里包括了孔慈，他可不想日后孔慈拿这个说事儿。
　　不过目前还是得说服她。
　　月云虚着眼，双手一摊：你这位父亲为了一把剑，杀了别人全庄欸！难道你认为他不该得到一点点惩罚？
　　孔慈哑口无言，月云虽然事事顺着她，可在这种原则问题上绝不会退让。她只好把泪眼朦胧的大眼睛转向风云二人。只要苦主不追究，那一切都好说。
　　可惜他们是铁了心的要复仇，纷纷把头偏过去不看孔慈，以免被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诱惑着说出一些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无名确认月云态度，身法飘忽，直奔雄霸。孔慈想去阻拦，被月云一把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放开我！
　　月云自然不可能放她去找死，无名这人殃及池鱼是出了名的，牢牢抱住她，任由她在怀里挣扎。
　　无名跟祝玉妍交过手后实力更胜从前，十几招就打的雄霸只有招架的份，三十招一过，一掌拍在雄霸丹田，破了他的气海，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孔慈挣脱开来，奔到雄霸身边，各种丹药拼命给他灌下去，确保他不至于散功后立即死亡。她伤心欲绝的看了月云一眼，再也不想跟风云说一句话，搀扶着狼狈的父亲进屋。
　　月云叹口气，眼角瞥向步惊云：瞧见了？你还想娶她？真是天真……这下好了，我为了你们，可能一个月都上不了床。
　　步惊云嘴皮蠕动，终究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聂风倒是被他逗乐：月公子深明大义，以后天下会由你做主，是百姓的运气。
　　月云连忙摆手：别！千万别！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当一条咸鱼，天下会还是交给秦霜来的好。你们要是看见他，就给他带句话，他要不想领导天下会，我就解散它。
　　无名闻言皱起眉，天下会几乎已经一统江湖，虽然行事霸道，却也减少了江湖纷争。现在解散它，无疑又会引发新一轮的武林争霸，所以它万万不可解散。
　　可月云这个脾气，也的确不适合领导这个组织，只好又给自己揽了一活：月公子，能否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说服秦霜？
　　月云伸出手掌：就一个月，一言为定！
　　无名伸掌与他相击为约：一言为定！

　　雄霸武功被废，整个人苍老了不止十岁，哪怕有月云的灵丹妙药补充，他的身体不会出问题，可精气神却跟之前天壤之别。
　　孔慈对月云的冷眼没有月云预估的那么久，只持续了十天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妥协。毕竟她心里也清楚，事情本质上是她爹干的不地道，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
　　雄霸现在虽然没有被禁足，但他清楚自己仇家满天下，现在武功被废，出了天下会想要干掉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所以几乎从不踏出湖心岛。
　　时间一长可苦了月云，这位自己当不了帮主，就把野心寄托在下下一代身上，变着法的暗示两人给自己生个外孙。
　　人家这是正经要求，无法拒绝，但月云和孔慈其实都没这打算，所以也是头疼的紧。

　　安稳的日子一直过了两年多，躯终于从第一邪皇那回来，依旧一身黑色修身西服，闪耀的金发齐臀，几乎把媚骨天成的孔慈都比了下去。
　　不过月云感觉，她实力好似没什么变化。
　　躯似乎看出月云疑惑：仙君，魔与仙，终究是不同的……
　　月云想了半天，终于发现症结所在。
　　仙可以按部就班的宅在洞天福地一点点修炼，但魔却不同，他们非得到处搞事情才能迅速提升修为。
　　躯刚一回归，一直在小世界“养伤”的祝玉妍伤势立马痊愈，拉着她和三位不朽一起去探索“九空无界”。
　　九空无界处于地狱尽头，是风云世界的附属特殊空间，这里天也空，地也空，人也空，神也空，佛也空，日也空，月也空，星也空，时也空，是为九空！
　　这个空间包涵了风云世界出现过的所有武学。
　　因为这个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所以只要是风云世界里，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出现过的武学，任何武学，只要在世上出现过一次，都能在这个世界观测到。
　　所以反过来说九空无界是风云世界的“武学根源”也不为过。

　　九空无界里这么多“无”，偏偏就是没有“无妖魔鬼怪”。
　　事实上，九空无界里魑魅魍魉横行，万千恶鬼异兽丛生，一般人进去十死无生。
　　它既然号称存在于地狱尽头，正常进入当然得路过地狱。一般人需要“黄泉十渡”、“天命刀”、“大邪王”这三件“至圣”、“至善”、“至邪”的神兵之一护体，才能通过地狱。
　　但这也只是针对凡人而言，祝玉妍一行要是被这点门槛拦住，还当什么神仙。
　　祝玉妍嘴上虽说“纯粹的武学知识已经无法提升修为”什么的，可她身为一个武者，要是对这种空间不感兴趣那才奇怪。三位不朽则纯粹是想要看看，在没有时间存在的地方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启发。
　　当初祝玉妍提议把九空无界打包带走，但月云觉得风云世界有这种传承空间当底牌，大有进化成高等世界的潜力，这么做等于把这个世界的根都断了，无冤无仇的他不会这么做。

　　使者们去九空无界探索，月云自己其实对“剑界”更感兴趣。
　　原著里，这剑界是风云世界所有剑客死后，人、剑、念纠缠集合形成的世界，算是精神世界的一种。
　　剑界之中，根据剑客剑道修为的强弱以及属性，分为剑池以及剑山。剑念正，则形成剑山，养天地浩然正气；剑念邪，则进入邪恶的剑池。
　　可惜这个精神世界是由无名和慕应雄两兄弟交战后才打开，或者说“演化”，现在不一定存在，起码月云是没找到，只能默默等待。

　　漫长的生命总是要面对各种生离死别，秦霜继任天下会帮主两年多后，无名来了一趟，将剑圣寿元耗尽去世的消息带给月云，或者说祝玉妍。她罕见的去无双城吊唁，以示对这位剑中之圣的尊重。
　　月云早已习惯生死离别，再说他跟剑圣压根儿连面都没见过，所以反应不大。孔慈却受到刺激，忽然问月云索要延寿丹，因为她看出雄霸寿元剩的也不多。
　　月云抚摸着孔慈一如当年的青春脸庞：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也许这样做的结果，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
　　孔慈不解：为什么？我们明明能救他，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了。
　　月云拉着她坐在自己怀里：不用卜算，我们来分析分析。你父亲虽然武功被废，但其实一直也没闲着，天下会很多决策，秦霜其实还是参考了他的意见，对吧？
　　孔慈点点头，她父亲一手创立天下会，到现在还有影响力一点也不奇怪。
　　月云继续道：这就是了，如果再给他６０年寿元，你觉得他会甘心在一个湖心小岛上度过？
　　孔慈缓缓摇头：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恢复功力。
　　雄霸想要恢复功力不要太简单，孔慈自己就能办得到。给了他延寿丹，恢复功力反而成了小事情，孔慈心知自己到时候肯定挨不住父亲的苦求，他恢复功力几乎是必然。
　　月云揉揉她紧皱的眉头：对，这就是重点，以他的眼光境界，还有破立重生带来的启迪，恢复甚至超过往昔功力几乎板上钉钉。若他再找上一柄神兵，重出江湖继续他的“霸业”，那时候天下谁人可制？
　　孔慈想要说些什么，被月云捂住朱唇。
　　月云轻吻妻子的素手：无名到时候肯定会再次出山，假如那时候无名实力强于你阿爹，你觉得他还会再次留情？假如那时候无名实力弱于你父亲，那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别人先不提，单你自己能眼睁睁看着江湖因为你阿爹而动乱，成千上万的人因为他的“霸业”而死亡？到时候你是想我出手诛杀他，还是打算亲自动手？
　　孔慈唰的站起来道：不会的！这只是你的猜测，不会发生的。
　　然而她若是不信月云的推演，也就不会这么激动。

　　延寿丹对月云来说不算什么，血兰他多的是，再次把小妻子拉进怀里：对，这是我的猜测。但怎么选择，终究还是要看你。
　　孔慈眼中带泪：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不想阿爹死，娘亲因我而死，是阿爹一手把我带大，我不能没有他。云哥哥，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月云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别哭，办法倒是有，只是……
　　他皱皱眉，狠心道：我能改写你阿爹的核心记忆，让他不再热衷皇图霸业，只是这样一来，他还是他吗？
　　哪怕月云活了这么久，他的核心记忆依旧是个现代人，所以对这种事情非常慎重。
　　反倒孔慈自己却并不怎么在意，在这个年代，自由意志其实是个稀罕物件：就这么做！我不要他死，我要他陪着我。

　　艾迪的活儿干的非常漂亮，雄霸除了变得佛系以外其他方面一点也没变，孔慈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人。
　　又十几年，断浪获得大邪王与武无敌进行宿命之战，无名跟慕应雄也在轮圈湖交锋，打开了剑界。
　　月云一丝神念进入剑界，畅游在这个精神世界之中，感受风云世界里，古往今来剑客们的独特剑意。
　　剑界里有一套很有意思的“玄阴十二剑”，这套剑法诞生在剑池之中，能自己寻找宿主，跟成了精似的。月云之前还从来没有碰上过这种没有实体的抽象概念成精，将其捕获后研究许久，对剑的理解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这个世界事情完结，月云一直等到孔慈凝结金丹后，才在某天清晨离开。
　　他没有选择告别，因为孔慈一定不肯让他离去，相比其他人，她对月云的依赖最重。反过来说，他也怕自己面对孔慈的泪眼时心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这句话，他才算明白。
　　他只是自信，自信自己一定能回来，只要时间恰当，就跟没有离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