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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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向渊濯顺着迟尧指尖指向看去，见那带着根根雀蓝翎羽且似是有流动异色光彩的一大一小两条女式法衣。
沉默片刻。
手不自觉轻轻拍了拍怀里无法发出任何意见的娃娃。
过了良久，他方才开口说道：“不错。”
得到答复的迟尧心情大好，他回想着话本里那些试衣物的剧情，便示意身旁的师妹取来那套法衣。
刚接过细软的衣物，忽就想起还有个胖娃娃。
又伸手从向渊濯的怀里抱过的乖巧紧闭双眼的小胖安安，抬袖轻摆，连带着怀里的小家伙一齐换了套新法衣。
这法衣不管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很是张扬，蓝得光彩夺目。
许是迟尧性格便是如此，与这这法衣很是合衬，甚至白皙如玉的皮肤还倒将那流动着星芒的法衣衬得暗淡几分。
迟尧觉得这衣裳颇为有趣，单手抱着穿着同样法衣的胖娃娃，另一手挥摆着长袖，将衣裳上那闪烁着光芒的金丝银线都随手搅乱。
又撩起衣尾的某根孔雀长翎，轻轻拨动几下。
玩够了，方才想起还有正事，抬眸看着向渊濯，唇角微勾，笑道：“可好看？”
听到这话，向渊濯仔细打量着身前的迟尧，视线非常艰难的从对方怀中浑身都发着金银双色微光的乖娃娃身上移开。
好是好，就是……
也罢。
早前既已做出选择，就注定会有这一日。
想到这，他轻轻点了点头，道：“涧水仙子喜欢便好。”
“我自然是喜欢的。”
迟尧将法衣换下，挂在臂弯上，而后抬头直直看着向渊濯，脸上还带着那抹使劲捣鼓出来的‘甜甜’笑容，等待对方如同话本中男主人公那般买下衣裙。
感情升温，破他无情道便指日可待！
时间缓缓流逝。
二人四目相对许久，许久。
久到迟尧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向渊濯依旧神态未变亦没有将目光移开半分。
……
无辜站在一旁的谢霓云察觉自家小师姐那将近爆发的复杂心情，她自知若是吵闹起来，定会祸及殃鱼。
便连忙开口朝着道君的方向说道：“这法衣制作精良，上头的孔雀羽均来自化神妖兽，根根分明，光泽靓丽。且买大赠小。原需七千上品灵石，但既是小师姐喜爱，收五千上品灵石便可。”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小师姐的意思可谓是非常明显，但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不不！
断然不会发生这等事情！
语毕，谢霓云兢兢战战的等了好一会儿，见身前两人依旧在僵持着，她默默给岛主传了条简讯。
不求别的。
只希望小师姐与道君交手时不会把日沉阁给拆个彻底。
迟尧心情确实不太好，他眉头微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就想到了听松寒上的‘雅致’，又记起在玄虚界时向渊濯那熟练无比的砍价。
……
五千上品灵石并不算多。
但光风霁月又名扬四海的道君一时间怕是真就拿不出来了！
思及此，他心中的不快也散去好些，上下打量几眼仍穿着太衍道宗长袍的向渊濯后，朝着身旁的云什么霓的师妹摆了摆手，道：“行，我要了。再带我去瞧瞧其他的，道君这一身也是时候该换换……”
说到这，迟尧顿了顿，将怀里的胖娃娃举高，斜眼瞥着向渊濯，意味深长继续开口：“省的说我厚此薄彼。”
花钱给小的是花。
顺个大的，也不算勉强。
“不必。”
向渊濯连忙拒绝，他正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却见迟尧把孩子往怀里一揽，转身就朝摆放数件法衣的展柜快步走去。
他只好抬步跟上。
开口说道：“无需涧水仙子费心……”
“嘘。”
迟尧猛地转过身，白葱食指轻轻压落朱唇之上，待向渊濯不再说话，他方才将手垂落，笑着开口：“小小薄礼罢，小胖安安都收得，道君自然也收得。”
谁送谁不是送呢？
山不来，他便去。左右都是升温感情，差不了多少。
听到这话，向渊濯欲言又止，视线落在迟尧怀中乖巧安儿那如花瓣般摇摆的淡黄衣裙上。
他不禁开始沉思起来。
万事万物皆过眼云烟不留于心，这便是自身所修之道。
衣裙又有何不同？
不过是用以裹体罢。
即便如此，向渊濯还是想再挣扎一下，道：“涧水仙子喜欢便好，无需顾及在下……”
“好呀。”迟尧直接应答，他朝着某件璀璨如烈日般的金甲遥遥指去，说道：“那就这件，我喜欢这件，道君且试一试吧。可是道君亲口所言，只要我喜欢便好。”
他觉得这件怪有意思的。
虽瞧着俗气了点，但所谓大俗大雅，也配得上握瑜怀瑾的道君。
闻言，向渊濯抬眸看去，目光触及那刺眼金甲时，向来无波无澜的心竟是松了一口气。
可实在比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
他知迟尧脾气暴躁，便不再推却，征求引路的那位日沉阁弟子同意后，方才将金甲试上身。
“不错，记我名下。”迟尧避开刺眼的光线，看都没看几眼，直接随手朝着一旁的红衣指去，继续说道：“劳烦道君再试试这件。”
整日穿着白衣道袍着素簪。
高雅是高雅，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丧呢！
如今跟在向渊濯身旁的可是他，浑身上下没点光彩还整日出现在他面前，瞧着就眼疼。
“这件也要了。”
“还有这件紫衫，道君也试一下。”
“行，记名下。”
“这黑衣白衫倒是挺有趣的，竟还有大小男女款，不用试了，直接记我名下。”
“试这个。”
“还有那件。”
“这一套带的配饰有意思，要了。”
“这双护腕可给青衣增添不少颜色，道君试试。”
……
整个日沉阁，几乎只剩下了迟尧的声音，周围的路人也无心再购买，皆停下脚步，沉默的看着迟尧与向渊濯。
他们不是没见过豪横之人。
只是没见过这般在日沉阁随手一指说买就卖，更没见过为道君一掷千金，且还真就能‘掷’出去的！
向渊濯倒是想拒绝，但不管他如何开口，迟尧都不曾理会，许是他说得太多迟尧也烦了，连试都不再让他试，直接就点着感兴趣的买下。
而这……
只是个开始。
从法衣到配饰法器再到其他零星的物件，迟尧指尖所过，连价格都不问便直接买下。
这番场景，不只是向渊濯沉默，连不小心就被迫围观了的修士都看红了眼，脚移都移不开，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归于麻木。
除了羡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唯有谢霓云神色渐渐舒缓，不过是买点东西罢，小师姐逛得开心也不要在意某些感情方面的挫折，便就是好事。
至于岛主那边。
岛主向来宽厚，只要不犯大错，不轻易责罚弟子。
但小师姐就不一样了。
惹着对方，可是要脱一层皮，连理都没法讲那种。毕竟岛主也拿对方没办法！
谢霓云看向已经对周围宝物都没甚兴趣的小师姐，笑着开口说道：“小师姐，岛主有令，道是见着您便要传讯。这时间也差不多，昏黄时分，城门将闭，您瞧……”
“是差不多了。”
迟尧听出眼前师妹话中的意思后，将怀里的胖娃娃递给向渊濯，翻手取出某块从轮回境的舅父屋里顺手捞来的玄晶玉牌，朝师妹抛去。
待对方将玉牌交还后，便扯着向渊濯的袖摆，高视阔步朝外走去。
不多时，迟尧与向渊濯带着个小娃娃，一步一步踩着夕阳离开了帘江仙城。
二人身影才刚消失在天际边，整个帘江仙城都热闹了起来，而匆忙赶来的梅岛主更是将这热闹掀得更高更汹涌。
都说，道君携着那风雨日沉岛的涧水仙子在城中逛整整一日。
又还带着孩子呢！
态度亲昵，暧昧至极！
又听闻，涧水仙子为道君豪掷千金，法衣法器到天材地宝，道君全然收下更无半句推脱。
怕是定情已久呐！
那涧水仙子虽只居三千界美人榜第七，但这等财力这般气魄，莫说是道君，便是换作任何一人，都要神魂颠倒！三千界美人榜该改了！
拿下道君的涧水仙子放才是名至实归的第一！
据传眼下帘江仙城的日沉阁中梅岛主正怒火连连，拍案怒斥道君拐其外甥女，更是在风雨楼中连下多个任务，要寻道君与外甥女的踪迹。
甚至传信予太衍道宗，又质问连连。
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都插上翅膀纷纷从帘江仙城往外飞去，本就不平静的修真界仿佛被投入熔浆之中，沸沸翻滚，热气腾腾。
而这一切。
全然与回到飞舟上迟尧跟向渊濯没多大关系。
“今日月色不错，道君不妨陪我小酌两杯。”迟尧话音还没落，就迅速在月下摆好桌椅。
衣服也买了。
是时候该发展到月下小酌再醉酒扑入怀这般如诗如画的场景。每十个话本就有九个要醉酒，想来这是感情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他所求不多，每日迈进一小步即可。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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