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对立面事件》桃酥暖

15、第十三章

　　　　35

　　我其实不太清楚游女和艺伎在这个年代有什么大的区别，书里说艺伎不卖身，但偶尔去执行任务时也遇到过既卖身又卖艺的艺伎。似乎是为了偿还债务，就像大多数的高级游女要偿还当主提供的服务——美食、酒水、仆人，甚至是化妆用的霜粉胭脂，都是价格昂贵且不受管制的。

　　“真是把人往死里坑。”这些套路我听着都忍不住咋舌。

　　两位较为年长的女性是从游女阶段过度过来的，她们都没有结婚生子，28岁从行业中退役后就留在了游女屋中做遣手（类似管家），也算是职场老手，对于花魁临时换人只是一开始表达了一下惊讶，随后便熟门熟路地和我聊起了天。

　　“没有办法呢，赚的多赎身的钱很快就攒够了，当主大人为了留住人只能这么做了。”为我梳理头发的遣手A说。

　　“做这个，赚的很多吗？”我抱着酒壶不撒手，说喝酒就喝酒，今晚我就和我的梅子酒双宿双飞不醉不归。

　　遣手B来了精神，她掐指一算：“其实平常也不是很多啦，就拿鹤叶妹妹的价格来说。其实呢，绝大多数客人都不会按照三回见面这种老规矩走过场，除非是真的很有钱还有权。如果是平常的客人，一晚大概能有十万两左右，但是当主大人会抽掉三成。如果是三回见面的话，光是初次只见面不说话大概需要八十万两，引手茶屋会抽两成，十六万就没有了，当主大人再抽三成，二十四万就又没有了。赎身的话，上代大名下过规矩，花魁赎身价不得超过二百万两，普通游女赎身价格不能超过五十万两。如果当主不高价出给游女服务，那不出两天掬樱屋应该就没什么游女了，毕竟大家赚了钱就都跑光了。”

　　十万起步的价格听得我两眼发晕，我接一次b级任务也差不多就这个价了，百万的话那要等S级任务。

　　“那当主大人出售的服务都是多少钱？”虽然被抽走了一半，但八十万两打个对半也是四十万两，这么看来花魁赎身的钱似乎一个月就能凑出来了。

　　遣手A抿着唇笑，犀利的讽刺：“只是一次早餐，就要差不多三万两呢。游女的所用所吃所穿，只能由当主提供，一日三餐就把昨晚的辛苦钱全花光了，所以有很多游女一辈子都走不出花街。”

　　一天赚到的甚至抵不上三餐开销，通货膨胀也不过如此了。

　　“真是不把人当人看。”我酒量一直不太好，几口下肚就上脸，托着脸颊的手都能感受到清晰的热度，“果然还是继续做忍者更划算呢。”

　　遣手们并没有真的拿我的话当真，她们在我的盛情邀请下也小饮几口，倒是没有人担心被当主责怪。

　　遣手A笑声响得几乎有些压不住：“您说笑啦，如果有能力做忍者，谁会愿意做娼女呢？”然后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我，“大人，您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愿意替代鹤叶做这个？”

　　我笑了笑：“啊……鹤叶逃走也是我的疏忽，只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

　　遣手B露出有些虚假的吃惊神色：“可是您不知道吗？做娼女，是要出售自己身体的——”说完，她笑着靠在遣手A的身边，“您看起来就不像是这一行的人，真的做好准备去帮助娼女了吗？”

　　“准备？”我看着窗外明媚的月亮，娼女是揭开了游女字眼伪装后，最真实的身份名词，“其实完全没有想过我会为了某个人做到万无一失的完美程度。”

　　又不是真的要奉献出一切。

　　只是在事发之前帮她压一下，等大家都完成任务再离开近堺城，我也不会太在意花魁和她的爱人的生死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她会帮助鹤叶。”

　　“明明是刚见面的吧？为什么为了陌生人要把自己的性命都放在命运的赌桌之上呢？”

　　遣手们痴痴笑起来感慨着：“大人，您也是个很冷血的人啊！”

　　我不以为意笑起来，月色下，最高的建筑就是神羽殿，华美的建筑在月色下弯出秀美的檐角：“说起来，姐姐们了解前任大名吗？”

　　她们此刻也是醉意上头，没有多想我为什么会问起这么无关紧要的人。

　　“那位大人吗？听说是非常英俊的男人，文采斐然，神羽殿就是他亲自设计，要献给前任的秋原太夫的礼物。不过死都死掉了，因为荒淫无度被家臣们反抗，也实在是丢人。当时我被卖给女衒（人贩子）就多亏了这位大人的税收政策，父亲大人交不起税只能把我卖掉了。”遣手A丢下这句话，便醉态难掩地闭上了眼睛。

　　遣手B若有所思：“听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哦。那个大名似乎有什么稀世珍宝，所以才引来家臣的觊觎——似乎是什么能得到它就得到整个天下的宝物呢。”

　　遣手A笑骂着这也太离谱了。

　　总之，有这样丢人的先辈真是让人羞愧啊。

　　“……那友山家呢？”我继续问。

　　“友山？那个叫芸姬的女孩是个好人哦，不止一次来花街和当主大人商量要收购花街为所有游女赎身什么的，不过一直没有谈拢。光是鹤叶妹妹一晚上的价格就要几十万，整个友山家卖掉也凑不出五个鹤叶吧，更何况我们有几百个人呢。”

　　那怪不得。

　　原来是救世主小姐，真让人羡慕的勇气。

　　36

　　我趴在窗台睡得迷迷糊糊，偶尔有逆风拂来的樱花花瓣落在面前，虽然穿着华丽且繁琐的服饰，但还是条件反射地会睁开眼睛看一眼。

　　所以当我再次以为是烦人的樱花扰人时，面前突然出现熟悉的脸，我被吓得差点反手就是一拳。

　　月光下，银发男人褪去伪装换上暗部衣饰，面具扣在脑袋上，露出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眼睛和被面罩覆盖的半张脸。

　　“你睡的很香。”有些人只适合不开口。

　　“……差点被你吓到去世了，那样子睡得可能比现在更香。”我抬手抹掉额头上因为饮酒渗出的汗珠，也许是因为喝酒了，所以感觉比平时胆子更大，“还以为做噩梦了呢看到了队长你。”

　　窗子开的很小，只能难为他手脚并用从窗外爬进来。

　　我打了个哈欠，对他这种深夜查班只有无语：“我说队长，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要来视察工作啊？”

　　他盘膝坐下，就算这样身形也比我高大许多，影子悄无声息覆盖着我的发尾，却意外的没那么讨厌了。

　　听声音似乎是在抱怨：“……又没有真的让你来做游女。”

　　我只觉得两边眼皮都在打架，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没办法，原本的那个花魁鹤叶逃走了，就是犬冢花的小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和友山芸姬成为伙伴，原本要去见赤乔家那个少主的。花魁逃走了，如果闹大了，友山家另选道路造反怎么办？”

　　其实友山芸姬也并不是完全就渣男行径一样拍屁股走人了，她甚至还带了一小队精锐家仆来掬樱屋打探当主的准备，在得到“已经有游女自愿代替”的答复以后，这位看起来还年轻气盛的天才少女这才没有真把腰间的伞扎进掬樱屋当主的腰子里。

　　“……你不会真的要一替到底吧？”

　　我翻了个白眼：“您觉得我是那么敬业的人吗？那位少主大人应该不会愿意为了我这种人掉脑袋的。”

　　“只是怕出云大人怪罪。”他错开目光，像是才注意到掬樱屋里楼之中还有一株在夏夜仍然灿烂绽放的樱花，那双眼睛也难免闪过惊艳的赞叹之色。

　　几句话的时间我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案几上的酒水已经撤走，只剩下一些造型精巧的点心。

　　“队长。”

　　“嗯？”

　　“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

　　我端起那一小盘豆沙点心：“一盘听说要几千两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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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没什么外人，当主忌惮我的实力，并没有刻意让侍卫离得太近，所以我和队长能够没什么负担地在这里喝茶吃点心，顺便聊聊天。

　　其实早就见过他面罩下的脸了，毕竟经常去他家蹭吃蹭喝，但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揶揄他两句。

　　“队长大人您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他眉尾抽搐一下：“谢谢夸奖，接下来就不用说了。”

　　“一想到每次执行任务，您居然不用自己英俊的脸去杀人，如果第一任木叶村村花宇智波斑知道了您的选择，恐怕也会为此自叹弗如！”

　　手里形状似乎是仿樱花的果子差点被捏扁。

　　“所以您怎么放心让宇智波鼬一个人呆在旅馆里，那可是宇智波族长的长子。”我岔开了话题。

　　常在河边走，我甚少湿鞋。

　　“那家伙不会那么轻易就做出什么事的。”和果子放进嘴巴里，眉头还是皱着的，“和外面卖的那些没什么区别嘛。”

　　“不昂贵的话，又怎么会被称为魁首呢。”

　　我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倒在地上：“我打听到的，真是大开眼界，花魁一天的花销就要十万两左右呢，你看我现在穿的这个——”我抬起一只手，和平常未婚女性穿着的和服不一样的留袖打褂，“衣服算是从游女屋中租借的，一年要三十万两，清洗修补价格还要另算。过几天的花魁道中，头上的玳瑁钗簪都是古董，似乎价格要更贵。花魁，就像被精雕细琢打扮以后的奢侈品，但是……”

　　但是说到底都是哄抬物价，虽然明明是人，却也被标好了价格而已。

　　“花魁道中？你真的可以吗？”

　　他嘴上说着没什么区别，吃起来也没见他停嘴嘛。

　　说到这个，我有些兴奋地坐起来：“什么叫我可以吗？明明是非常可以！我也算是半个天才吧，那个鞋子刚好也在，我走给你看一下哦，外八文字和内八文字步感觉都挺好学的。”

　　拖着长长及地的金鱼打褂，我提起有些碍事的袢裙跑到柜子边翻找出那双重的过分三齿木屐。

　　游女都是赤足的，花魁也不例外。

　　踩上黑色的木屐，我拢了拢袖子，身后樱花树迎风飒飒，我照着今天两位遣手教我的步骤抬起左脚，木屐前侧的底边在地上划出柔和的弧线，上前一步，却又要后退两步，花魁游街步，行如金鱼摆尾。

　　从后窗走到前窗，短短几步就用了几分钟时间。

　　窗外不知何时窸窸窣窣下起了小雨，吹进房间的风带起细雨的湿气。

　　我低着头看他，高个子的视野原来是这种感觉。

　　“怎么样怎么样？队长，我走的是不是和那些花魁差不多？”

　　盘子里的点心已经空了，像是完全没想到我会问到他，他顿了一下，手指动了动，给出一个模糊的回应：“还行。”

　　我瞪大眼睛，什么叫还行？我这么认真表现我的学习成果，就是我师父都要夸我两句艰苦认真的。

　　“你是不是没认真看啊？太过分了我再走一遍给你看。”

　　“等等。”

　　队长叫住了我。

　　就在我以为他学乖了要夸我两句的时候，他眼神闪烁：“这个点心，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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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把木屐摔在他头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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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更新，飞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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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下。
火影里货币体系大概是一两＝10日元。
花魁的花销开支以及见面费用，在当时大概是二十金，但是我比较懒没有去搜二十金相当于现在的多少日元，所以就胡诌了。
遣手就相当于管家，负责管教游女。
二十八岁退役是当时的官府规定——是指吉原建立以后。文中的花街可以说是综合了吉原和岛原两种体系，总之一切为了剧情服务。
作者菌现在已经回家躺平了，更新会慢慢提上来，之前咕咕那么久真的非常抱歉。
下跪谢罪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