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兰堂失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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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君……”
兰堂收回下意识伸出的手，抬头看向对面站在一起的两个少年，看着他们用应对敌人的姿态面对着自己，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静，只有种“终于来了”的安然。
“我是真的不想和你为敌啊，可是……”
兰堂轻声呢喃，眼神逐渐冷凝，犹如死水一般，冻结了所有的感情，只剩下为了完成目标而不惜一切的冷酷。
人存于世，本就身不由己。
他是兰堂，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候选，也是阿尔蒂尔·兰波，是祖国精心培育的异能谍报员，为了夺回日本政府发现的高能量的未知生命体而来到这个国家。
杀死中原中也，夺回荒霸吐——唯有这个，这个已然牺牲了同伴的目标绝对不能放弃！
——这是他至今苟活于世的理由。
兰堂抬起手，空间的波动在他手心闪烁，然后化为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冲向对面的两人，又在太宰无效化的异能下被轻而易举地瓦解。
太宰面无表情地看着兰堂，眼神在亚空间闪烁的红光下看不分明，把太宰当做盾牌而躲在他后面的中也嘲笑出声，“大叔你就这点能耐吗？”
兰堂的目光轻飘飘略过中也，看向太宰，沉默的对视中，兰堂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在扭曲的雾气里突然出现的人影，“真是怀念啊……”
白色的头发，猩红的眼睛，身穿黑衣，那是应该已经死去的先代首领。
“真是令人怀念的面孔……是那天跟着医师的那个小鬼，怎么，你还没被他杀死？”
“我也觉得很可惜，我不仅没死，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一瞬间的惊诧后，太宰眨了眨眼，自然地扬起嘴角，无视了所处的环境，像是闲聊一样笑嘻嘻地和先代说话。
“虽然想知道兰堂先生做了什么，不过在这之前，我有几个问题很想问你呢先代——被杀死是什么感觉？死后是什么感觉？被从坟墓里拉出来是什么感觉？”
“哈……还真是不怕死啊小鬼。”
先代冰冷地看着太宰，“不愧是医生看重的人。”他以嘶哑的声音笑着，“真想知道的话，小鬼，你可以亲身体验一下。”
一身黑衣的老人握着几乎与人类身高相等的长镰，如同西方古老的死神一样散发着死亡的残虐气息。
“首领，您已经不再是人类……”似是提醒又似是警告，兰堂严肃地开口，“虽然我将能再现你生前人格和记忆的式编入异能，但你终归是我的异能。以及，你的使命是……在我将中也君变成尸体，吸收为异能前，拖住太宰君——用那个巨大的镰刀。”
“了解，十分了解。这个灵魂，只是粘在异能上的废纸。这幅身躯的内里已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自动人偶……不过，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心情大好啊。”
“放心，我会好好拖住他，不会一不小心杀死这个小鬼的。”
先代首领举起镰刀，发出含糊而冰冷的笑声。
“那个镰刀吗……”
太宰睁大眼睛，用一种“真是糟糕了”的语气说，“啊那个镰刀是实际存在的物质！不是异能，也就是说——”
“不是异能……就算是你，被刺中也会死，是这样吧。”中也啧了一声，“结果到了最后还是要我一个人战斗吗，我就知道，带上你完全没用。”
说着，中也就要从太宰身后走出，向兰堂发起独自一人的战斗——然后被太宰拉住了。
“稍微等一下，你这样是要去送死吗。”
“不然呢？”
“我有一个作战计划，能赢兰堂先生的计划，但一个人做不到，必须要我和你联合行动才行……你能信任我吗？”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坐着等死，不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家伙不会杀了你……”
中也皱起眉，看向太宰，“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想找死直接扑到那个镰刀上去就行了，不想死也可以坐在一边旁观，反正那个大叔不会杀了你。”
“我想不出来你这样做的理由。”
“就莫名其妙的，突发奇想的……不行吗？”
“不行，谁知道你这家伙又会莫名其妙想做什么。”
“说的也是呢。”
太宰微笑点头，“那就告诉你吧。”
“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你话里的错误，你说兰堂先生不会杀了我？不对哦，就算是我，如果阻碍到他的目标——也就是杀死你夺走荒霸吐的目标，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呢。”
“可按照赌约，中也是我的狗啊，身为主人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杀死自己的狗什么的……这也太逊了吧？”
“还有呢？”
中也盯着太宰，根本不相信只是这些理由就能让这混蛋掺和进来。
“还有就是……我突然对黑手党的工作起了一点兴趣。”
太宰微微眯起眼睛，他看着中也，鸢色的眼眸却像是注视着什么不存在于此的事物。
“在表面的世界、光明的世界中，死亡一般都远离日常被隐藏起来。因为是被人们忌惮的东西。但是在黑手党的世界里不一样。死亡是日常的延长线上的一部分。以及我或许，觉得或许那样才是正确的吧……”
兰堂沉默地注视着太宰和中也的谈话，没有阻拦也没有攻击，或许存在于心底微小的希冀让他此刻生出不应该存在的妄想，但妄想终归只能是妄想……
“很抱歉啦，兰堂先生，加入黑手党的第一个任务我还不想就这样放弃，将你打倒，这个任务就能完美结束了。”
“只能如此了吗。”
兰堂遗憾叹息，“虽然很高兴太宰君你终于对什么提起了兴致，但是果然……”
“接下来要小心了，太宰君，虽然我不想杀了你，可战斗之时总会有意外的时候。”
——接下来无需多言，只有战斗一途。
即使出于心底莫名的情绪，在战斗时兰堂对于太宰的问题都有问必答，他也没有放松对中也的压制，更没有放松对太宰的警惕。
可是最终的结果，却还是出乎了本来自信满满的兰堂的意料之外——
“……真是可怕啊……现在的孩子……”
巨大的创口贯穿了兰堂的胸口，鲜血从中喷涌而出，周围浮游着的瓦砾与石子，也失去了力量，一个接一个地落至地面。
兰堂倒在了地上。
他失败了，并且——
就快要死了。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兰堂失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