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异国记》穆子礼

12、第十一话 修炼

　　“百色，你为什么那么想到王都去？”
　　“百色，我19岁，你多大了？”
　　“百色，城堡里还有没有饽饽饼吃？对了，那个圈圈羊肉也不错。”
　　“百色，青海国其它地方是什么样子？”
　　“百色……”
　　百色脸色发青，身子一顿，停下脚步。这个穆舞月从被绑着起，就唠唠叨叨地问个不停，比个老婆婆还啰嗦。早知道，她刚才就不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啰嗦鬼，一直被人念叨名字，烦都要烦死了。
　　百色指着穆舞月的鼻子：“对！我马上就卖了你，你难道不会有点危机感吗？问来问去的，你很悠闲啊？”
　　穆舞月笑道：“还好，我觉得你没有恶意，和我朋友一模一样的脸，肯定不是坏人。再说，我个人认为，只要想逃应该能逃掉，我不担心。”
　　百色收紧绳子，抬眼俯视穆舞月：“你就吹吧，你厉害会被我绑住？”
　　穆舞月笑道：“你不是被我抓住过吗？”
　　百色哼哼道：“那是因为我不想在大街上引起骚乱，要是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就糟了！”
　　“噢？你什么身份？”
　　“好了！到了！总算不用和你磨叽了！”百色没有回答穆舞月的话，而是仰望着眼前的高大城堡的围墙，外墙外是一条深深的护城河，直接截断了向西北而去的道路，唯一的连接点就是那座即将放下的吊桥。
　　百色双手合在嘴边冲对面喊道：“我要出城！现在为城主大人带来了塞利斯一族的美女献上，请放下吊桥！”
　　沉重的吊桥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渐渐地落下，“哗——”落地的瞬间激起了飞扬的尘土。
　　穿过铁质的吊桥，城堡内部十分的阴暗潮湿，道路更加的蜿蜒曲折，在昏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楚来的路。
　　将穆舞月收管在一间秘密的地下室以后，掌灯的老人带领百色回到一层大厅，交给她一块金属牌号，上面标示着数字“25”，老人缓缓地对百色道：“大人傍晚就能到达城堡，等他省核过货品后，我们会依照牌号通知你，现在先回城里去吧！”
　　“好！”百色心情复杂地接过了牌号，她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有机会离开了。但她眼睛转了转，对老人道：“啊！我在货物身上落下东西了，能让我去拿回来吗？”
　　“噢……按规定是不可以的……”
　　百色偷偷地在老人手里塞上一枚银币，笑道：“就一会，麻烦你！”
　　“好吧……快点。”老人双眼闪出贪婪的目光。
　　（地下室中）
　　“嗨，又来看你了。”百色对穆舞月打着招呼。穆舞月轻轻一笑：“你打算不卖我了？”
　　“想得美！我好不容易可以出城了！”百色道，“不过……这个你拿着。”百色手里是一个紫色的瓶子，半透明的玻璃瓶身，细细的瓶颈，底部像波浪般有起伏的皱褶。
　　百色摇晃着瓶子说道：“告诉你，我是药师，只要有材料，我都可以调制出来。小偷只是迫于无奈的附带职业。你拿好了，如果城主那个老色狼敢对你不利，药倒他就赶紧跑。我可是仁至义尽了，为了见你一面，还花了我一枚银币呢！以后碰见你，一定找你加倍还回来。”
　　“谢谢你，你果然不是坏人。”穆舞月点点头笑道。
　　百色哼了哼：“嗯，对，我不是坏人，你就慢慢的在那里做梦吧！”她说着小心的看了下四周，低着头沿着楼梯向上而去。
　　待到百色离开，银蛇又飘悠出来抱怨道：“主人，你真有办法逃吗？真有办法吗？那能逃干嘛不逃？难道你喜欢待在这种阴暗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你说了要去西北方找我的身体啊！”
　　穆舞月轻轻勾了勾食指，上面连着一条十分细小透明的线，她闭上眼睛，冷静地说道：“反正都要经过城堡这条路，我迟早会来的。你放心，我刚才已经放出水鼠去探寻城堡的各种通道，知道离开的道路后我就尽快离开。”
　　水鼠是穆舞月用城堡中潮湿的水元素所实体化的巴掌大小的老鼠，尾部的一端连接着她手上所控制的水线，穆舞月虽然借助刻印能将元素实体化，但是她还不能遥控看不见的物体。
　　银蛇愣了愣，在心里悄悄嘀咕道：“这个小丫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嘛。”它想着，笑吟吟地和穆舞月心神交流起来：“主人……看在你还不笨的份上，我决定了！你也听那个小丫头说了吧，这个世界有多么危险，为了能全身地返回，你一定要更强才行。难得有空余时间，在这个没人打扰的地下室，在等待探路的水鼠回来以前，我就尽心地教你点东西吧！”
　　穆舞月望着这个在她面前不断扭腰卖弄的小蛇，尴尬地抽动着嘴：“好，好，我知道你尽心了，你打算教我什么？”
　　银蛇得意地道：“这个世界充斥着如此浓烈的魔法元素，对你们魔法师来说，不利用就浪费了。你会什么魔法？擅长什么？我来指导下你。别看我出生在这个世界，我可是跟着前主人学了不少东西啊！”
　　穆舞点点头：“好，我只会魔法元素实体化……”
　　只会？银蛇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对于这个小丫头的世界，魔法元素实体化可是多少大魔法师做梦也想拥有的技能。它摇晃着脑袋教训道：“主人，人类都说谦虚是美德，不过过份谦虚就叫做骄傲了！”
　　“我不是骄傲，而是知道自己的极限。”
　　穆舞月说着，精神力一震，挥手而出一把锋利的长刀，但是当她把长刀扔出牢狱外的时候，长刀顿时化为一道清风消散开来。
　　“你看见了，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在我的掌握之中或者不能距离太远，远了以后，它就会自动消失，而且，实体化的东西，我不能超过三件，否则我的精神力也控制不了。我是魔法师，又是女孩子，没有战斗的体力和技术，一旦敌人的动作超过我的预计以外，我就危险了。魔法元素实体化，虽然不错，弊端也很多的。”
　　“哈哈哈哈……”银蛇突然笑得满地打滚。穆舞月一拳打在这个嚣张的小东西头上，捏紧拳头哼道：“我有那么让你好笑吗？！”
　　“主人啊，不是魔法元素实体化的弊端多，是你实力太差了，不能集中高浓度的元素之力，当然不能远距离、多数量的控制了！不信的话，我们来试试，你把这个法阵画到地上，然后跟着我念。”
　　银蛇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的纹路，穆舞月依它之意，在地上画出精准的法阵。银蛇赞道：“画得不错，一点偏差也没有，看来基本功练习得不错，好了，集中你的精神力，不管发生什么事也要做到一心一意，现在跟着我念：”
　　“遵从吾之召唤……”
　　“遵从吾之召唤——”
　　“遵从吾之意志……”
　　“遵从吾之意志——”
　　“以世界之理回应吾吧！游离世间的混沌之力……”
　　“以世界之理回应吾吧！游离世间的混沌之力——”
　　穆舞月话毕，房间整个安静下来，她的精神渐渐进入冥想状态，努力地捕捉着身边可利用的魔法元素。
　　“咦？怎么回事？没有起作用吗？难道年代太久远，我把咒语记错了？”银蛇飘悠到法阵的上方，歪着头看着。
　　突然，法阵射出万道光芒，方圆百里以内的魔法元素暴风骤雨般以城堡的这间地下室为中心聚集，旋转起庞大的能量浪潮，直接以穆舞月的身体为容器，争先恐后地汇聚入她的身体。
　　这个时候，目睹这一切的银蛇如果有身体，一定会吓到腿发软了，那吸收的速度简直不是人啊！不，就算仙妖也没有这样修炼的。现在，却在一个仅仅十九岁的人类小姑娘身上发生了。在银蛇的脑海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像他吗？
　　想到那个男人，自己的前任主人，银蛇就吓得打了个寒颤，虽然它没有身体来颤抖。
　　一股股磅礴的能量飞速朝穆舞月聚集，数量大的吓人，即使这样的数量，对于穆舞月来说，却像干涸的沙土疯狂地吸收着水分，完全不够。随着时间推移，百里内的魔法元素都被穆舞月的身体吸了个干净，浓度逐渐降低，她能吸收的越来越少，最后，整个环境渐渐平复，穆舞月才从冥想的状态醒过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嗯？感觉身体好像充实很多……”穆舞月睁开眼睛后，抬抬手臂，望着吓得缩到墙角的银蛇，奇怪道，“你怎么了？在怕什么？”
　　银蛇抽动着嘴角：“没……没什么，哈，只是想起了一个噩梦般的故人……主人啊！你怎么能吸收那么多的元素？普通人早就爆炸了！”
　　“因为这个……”穆舞月将手腕上的印记亮给银蛇看，“都被它吸收了，我只是能用精神力控制里面的元素能量而已。”
　　“啊！”银蛇被印记吓了一跳，“是银清链！果然啊！主人你难道是他的子孙，你是穆家的子孙？！”
　　穆舞月指着自己：“你才知道吗？我不是说了我叫穆舞月吗？穆——舞——月。有什么问题？”
　　“不……不敢……”银蛇悄悄地瞥了一眼穆舞月，这一看，还真觉得他们长得很像。它不敢再吊儿郎，当严肃说道：“好了，现在试验下它们的威力吧，用你最擅长的！”
　　因为刚才聚集的元素太多了，穆舞月刚一抬手，浓浓的风元素竟然形成了青色的雾状，仿佛一层朦胧的青雾笼罩在这间地下室之中，在青雾中的穆舞月依照银蛇教的咒语，骤然出手：“风刃箭，诛杀！”
　　狂风顿起，一道道青色的羽箭飘立于空气之中，数量多于牛毛。顺着穆舞月的意志，轰然一声激射向地下室的门的方向，飞溅的尘土和着刺耳的破裂声，穆舞月前方出现一个隐约的大洞。
　　风刃箭，触碰其利刃的一切物体都会被渗入肌骨的力量绞得粉碎，铁质的大门也不例外，瞬间变成了铁屑。
　　“好……好厉害！”穆舞月完全震惊了。
　　银蛇得意地道：“主人现在还差得远啊！才弄这么小的洞，要是再熟练一点，这座城堡就没了，嘿嘿……高浓度的元素之力，加上元素特有的属性，那破坏力可不是一般的，知道威力了吧，实体化的好处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
　　说话间，一只只细小的水鼠跑回穆舞月的面前，穆舞月望着它们，轻轻一笑：“好了，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