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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大茂镇11 ...

  •   “死了?”田萍很是吃惊,“怎么回事?”

      她本以为郝义翰只是被抓起来或者调回城市里去了。怎么会死?

      “是啊。”能看出曾康龙对这件事比较抵触,只是点点头就不愿多说。

      陆周只能再接再厉问道:“我听村里人说这郝义翰挺多人怨恨的。他都做什么了?大城市里来的,能力以后还是有的。”

      “曾叔,我们只是很好奇。”谢欢。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托腮看着曾康龙。

      看着他们探知的目光,曾康龙深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说出来,“有人在学校办公室看见那个郝老师猥琐一个村里的小男孩。那小孩就是前两天跟你们说过的方昊。”

      “孩子太可怜了,被猥琐之后还从后山上跌了下去,就没命了。”

      曾康龙一脸不忍,对方昊的死很心痛。

      至于郝义翰的死因,他只是模糊带过,“郝老师事情发生过后,身体不好没多久也生病死了。”

      “死了也没运回去,他就在葬在西边的林子里。”曾康龙朝外面指了个大致方向。

      众人互相对看一眼,眼神中透露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得出曾康龙实在很不愿意讨论这件事,他们就没继续追问下去,免得因为太热枕会被起疑心。

      轻轻松松谈论起曾瑶她们几个小女孩的学习。

      曾康龙突然一拍大腿带有后怕说道:“小瑶和方昊年龄差不多多,当初一个班,现在想起来真是吓人。幸亏小瑶没事。”

      “幸好那禽兽罪有应得,没落个好下场。”田萍听到这愤愤不平,曾瑶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幸好没遭毒手。

      曾康龙嘴唇蠕动,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后沉重点点头而已。

      闲聊的时光很快度过,曾康龙胳膊不方便。中午就让曾叔去休息,他们几个人动手做饭。

      几个人手艺都不怎么样,主要还是田萍炒菜。其他人打个下手,择菜,烧火,煮饭,切菜。分工倒也很明确。

      闻昼明站在灶台前,案板上放着一个大洋葱。他摁住开始用刀切。

      新鲜洋葱水雾被刀化开,水雾溅到空中,与空气融为一体。洋葱被切的越多,空气中洋葱汁含量越高。

      闻昼明本来很闲散自在的神情渐渐不对,丹凤眼控制不住眨的飞快。

      他眼神微眯,上半身尽量朝后仰,在最大程度远离洋葱的距离继续开始切。这架势不像是切菜,反而案板上圆滚滚的洋葱像是什么毒物一般。

      谢欢看到这幕,桃花眼弯成月牙形,轻笑出声。

      听到笑声,闻昼明迅速直起身体,一脸正气快速有力切着洋葱。

      *

      中午吃过饭之后,曾康龙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待不住,出门到处遛弯去了。

      玩家们在家呆了二十分钟后,确定曾康龙走远。

      闻昼明坐在板凳上没个正形,长腿一摆,眉头微挑,“去看看?”

      没明说,但大家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一致点头同意。

      于是一行人出了家门。

      气温越来越凉,秋风瑟瑟,席卷树枝上本就残留不多的枯叶,纷纷飘落。

      一片扇形半黄不绿的叶子轻轻落在谢欢头发上,重量很轻,谢欢没察觉。

      站在她身后的闻昼明长臂一伸,将叶子悄无声息拿掉。

      今天虽然很冷,但难得晴朗,天空湛蓝澄澈,万里无云开阔不已,让人看了心情都变得舒畅。

      他们来了已经有几天,村里人渐渐熟悉在路上看到他们,没显得多好奇,只是依旧在小声嘀咕着。

      众人心里也都清楚这村里都是嘴碎的人,直接无视他们,朝西边的山上走去。

      有一条荒芜的小路,顺着走就能上山。

      离得近了,能清楚看到这座山的外表。不太高但是比较陡峭,山上岩石很多。半山腰密麻种着树。

      “你们说郝义翰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我觉得曾叔刚才应该没说实话。不像是病死的。”陆周沉思。

      谢欢赞同:“我也觉得。而且为什么郝义翰埋在了大茂镇?按理来说,不应该落叶归根把遗体运回去吗?”

      而方昊死因肯定不只是曾叔说的不小心跌落而死,这其中藏着隐情。

      旁边胡同里传来咯吱咯吱踩在叶子上的脚步声。

      谢欢轻咳,转移起话题,“今天天气不错,挺适合爬山。”

      “是啊,”闻昼明接话,“出来运动对身体好。”

      其他人也开始聊天气。

      这时旁边那人走到他们身旁,浑厚男声传来,“你们要去山上?我们顺路,不如一起吧。”

      谢欢扭头,来人是个见过的面孔。

      是那天路过学校看见的老师,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个子一般,身板不瘦不胖。此时戴着眼镜没有那天看到的严厉,反而很和蔼。

      双手背在身后,一股老师范儿。

      陆周不好拒绝,就同意了一起走。

      “这位老师怎么称呼,你上山干什么呀?”田萍也记得他,心直口快问道。

      “我叫陈言鸣。”陈言鸣彬彬有礼说道,他将背着的手伸出来,右手拎着把小铲子,左手一个袋子,“上山挖点野菜回家包包子吃,好久没吃了。”

      陈言鸣和他们都不熟悉,第一次说话而已,却自在大方得很,主动和他们聊起来。

      “每次来这山上,我总不由得想起我从前的学生来。”说到这儿,陈言鸣叹了口气,很是不忍。

      “那名学生怎么了?”田萍忍不住问道。

      陈言鸣脸上透露出怀念之情,“他叫方昊,小男孩。一直都很乖巧,但却遭遇不幸。”

      方昊?想来村里就这么多人,重名几率不大。他口中的方昊和他们要查找死因的方昊应当就是同一个人。

      田萍问:“您曾经教过方昊?”

      陈言鸣点头,回忆道:“从前我教了他两年多,后来城里新转来位老师,我就去教更小的年级了。”

      新转来的老师就是郝义翰。

      陈言鸣接着说:“那位老师初来就适应良好,对孩子们也尽心尽力。我以为孩子的学习会蒸蒸日上,没想到后来发生那种事。”

      “当时已经放学很久,我忘了东西返回教室去拿的时候,竟然看见那位老师在对方昊这么小的一个小孩下手。”

      “枉为人师!没有师德!”陈言鸣语气加重,很是生气。

      田萍同样感到气愤,“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可以当老师。”

      谢欢在心里沉思。听陈言鸣的话,他就是第一个发现且看见郝义翰行不轨之事的人。

      陈言鸣叹息,“我发现晚了,郝义翰做这种已经很久。后来方昊心里受创,更加不爱说话,谁知有天他就在山上栽了下去。”

      “真是对不起他。我早一点警觉,方昊也不至于死。”陈言鸣眼底涌现出遗憾歉意。

      “陈老师,这不怪你。都是郝义翰的错。”田萍见他低落急忙暖心安慰他,“你不要自责。”

      陈言鸣突然看向她,目光如炬,“你怎么知道那名老师叫郝义翰?”

      刚才陈言鸣确实没说过名字,连姓都没说,只是用那位老师来指代。

      田萍一下子懵了,没想到他突然会关注这个。张着嘴愣愣不知道说些什么,肉眼可见的慌张,脸颊都急得红了。

      谢欢解围,她墨蓝长发随风扬起,勾起一抹笑容很自然地说:“我们之前听村里老人闲聊时说过这件事,很容易就记住了。”

      “对,”田萍连连点头,顺着谢欢的解释,“我那时特别气愤,所以郝义翰这个名字牢牢在脑海里。”

      “这样,”陈言鸣颔首,信不信都没有继续再追问,只是用细长的眼睛带有深意看了田萍一眼。

      山不是很高,一边聊天一边走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半山腰处。树林比山脚茂密许多。

      再往上走,就是上山顶了。山顶则光秃秃的,布满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路看起来还很不好走,歪歪扭扭。

      曾叔说郝义翰埋在林子里,应该就是在这里面。

      “陈老师,你不是挖野菜吗?”谢欢看向陈言鸣疑惑问道,眼睛眨啊眨,蒲扇般的睫毛也随之颤动。

      “啊对,”陈言鸣仿佛才想起来自己上山是来做什么,他笑道:“跟你们聊天太投入差点忘了。”

      他拿着铲子,弯腰向周围看了一圈,地上全是半黄不枯的野草,连个稍微绿点的植物。都没有。

      这时秋风吹来,大量树叶刮落,掉落在他们身上,冷的人一哆嗦,不由得裹紧衣服。

      这下陈言鸣尴尬了,他用手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神情,“这些天都在学校里教学生,周末也在忙着备课。好久没出来了,竟然不知道草都枯萎了。”

      “陈老师,那你确实挺长时间不出门了。”闻昼明双手抱胸倚靠在旁边一棵树上,丹凤眼懒洋洋扫了他一眼。

      陈言鸣手里拎着铲子和袋子,一下子显得有些囧。

      他用袖子擦了把额上冒出的汗,笑笑说:“既然没野菜,那我就先回去了,这天气还挺冷的。”

      闻昼明伸手含笑,“请。”

      于是陈言鸣先一个人下山了。

      众人都没动,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陈言鸣的背影消失在村内,才进了身后的树林。

      田萍仍然惊慌未定,自责道:“都怪我一时嘴快。幸好欢姐帮我解围。陈老师应该不会起疑了吧?”

      “问题不大。”谢欢走在前面说,“以后长个记性。”

      欢姐真好。田萍心里感激的想道。
      刚才她险些就毁了他们这个任务。

      “我感觉陈言鸣不像那种简单的人,你对他长点心眼,别轻易被他的话套进去。”陆周提醒田萍。

      田萍点点头,记在心里。下决心以后不能再这样莽撞开口。

      林子不是很深,往前走了几十步就看到前面地面上有一个不大的鼓起坟包。

      这座坟或者都不能说是坟,潦草得过分。就是挖个坑,把人埋在土里然后又盖了土上去。土里还混着不少石头子。

      几年风吹日晒的时间,不少土块滑落,看起来越发寒颤可怜。杂草丛生,在秋风的吹动下顽强地摇摇晃晃。

      荒凉无比。
      连个碑都没有人给立。

      看着都觉得很凄惨。

      冯曼有点害怕,毕竟这土里面埋了一个死人。她后退一步,胳膊紧挨着谢欢身体。

      田萍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她颤颤巍巍说道:“连个碑都没有,这里面真的是郝义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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