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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上不掉饼掉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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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俺想去养牲口,能吃上肉!肉啊不晓得啥滋味?房子造好哩俺把阿娘接过来一起住!”
顾婓将由星际1号连夜设计,有关于整个大庆村建设规划的图纸给拿了出来细看。
那些原本的草屋要推倒,既然有了水泥砖当然要造砖房,整齐划一的规划住宅区美观大方。
等砖房造好这一批百来人可以直接并入契民,分房分土地这也是他们应得的劳动成果。
顾婓在方正的地图东边划出一块同样方正的区域,大概是十亩地,按照一家三口的面积算一百平,能造个将近70座砖房。
顾婓也没忘了给他自己设计一套办公集住宅一体的二层砖房,当作县衙的功能,地址就建在住宅区的东南方。
既靠近民房区方便老百姓找公家办事,也方便往后衙房里的公职人员及时到场处理纠纷。
民房的内部设计三室一厨一卫,考虑到如今多子多福的民俗,顾婓决定拿出十套一百平向上延伸,造上下两层,独栋别墅,满足那些多人口或者富户要门面的选择。
大庆村里成户的不多,算上原来本地的十户,再加上那百来人安定下来的这些日子里私下也有成家的。
六十户足足多了,先不用一下子造完,刚好身份户籍也该提上来了,正好一块兼下以家庭户口本的形式发放户籍。
再以户籍申请领家庭房,当然申领的住房有时限,前五年必需交给公家户口粮,先定个一百斤,五年后房子产权归户主独有。
还是缺人啊,顾婓需要各类人才,他想做出纸张,不用再拿着炭笔在木片上写划。
纸张不难,难的是他没功夫精力管,荀蔺比他还忙,本来可以清闲一些的,因为他拿出的两份农具图纸,造房子建养殖场招工等等已经忙的看不到人影了。
荀蔺写了无数封信件打着瞎子摸鱼随便抓几个的心情等待着鱼儿上门。
一边有抓紧落实养殖区的配套设施,说是包吃住,总要有个员工宿舍区吧,这也得建起来,还有茅厕。
人啊苍天啊掉下来些人吧!
整个大庆村很乱,乱的热火朝天,可大伙手里的活计都没停下来过。
哪里都是建设,东边咚咚咚的是砖房的地基打桩,北面锵锵锵的是养殖场扎木栅栏挡,员工宿舍区的砌墙挖坑。
再加上鸡崽子一起啾啾啾的叫唤,豚崽子被骟蛋蛋疼得咕灵灵挣扎凄惨。
石头翻下山背瞧见的首先是宏伟壮观的碉堡,如同一块浑然天成的十丈巨石没有经过人工打磨雕刻自然从天而降的矗立于天地之间。
几月之前这里可不是这样的,这般工程手笔非如同人力可为,难道大庆村里真是活神仙,也只能是神仙手段变化出来的吧。
石头越是走近碉堡,越发体会到他的渺小,白日里两扇水泥锥门外的草棚子里空无一人。
索性顾婓这些日子实行闭关锁国,关起门来安心建设,除了入夜打开大门放劳役们会棚子睡觉外。
碉堡上的六角楼里只留守一老翁,要是有敌人来只要大门不自己开很难攻进来,时间很充足到里头传信。
“就来了一人?”
有古怪?斥候还是哪个势力注意到了他这里,若如此这可不妙。
顾婓心想扣下来杀了,还是好吃好喝送走,一时纠结。
“哎,主子,那汉子说哩他阿妹嫁到了大庆村,就是阿禾管事!”
不是你老人家说话能一次性说完吗!还得他脑内已经演练了怎么将人骗进来搞死的场景。
当锁了食堂门的阿禾听说有个汉子在找她,突然就想到了她阿哥,爬上碉楼一看还真是啊!
一双泥脚踩在水泥路上留下的脚印子让石头不敢动。
他留意到西边一大片绿油油的叶丛里有人面貌喜意的挑水挥洒,整个人即时穿的破烂或者赤身露体也是干干净净的。
“阿哥,那些就是庄稼地,恁吃过红薯糊糊不,就是这些地底下的红薯磨成的粉,可香甜哩!”
看着阿哥火热的目光,身为参与者的阿禾很骄傲。
她又说出一个惊人的话来。
“俺家承包了地,种上了仙种,全子伺候的勤快,恁知晓第一次收上来多少,一亩地六百斤啊!
只上交一层粮税剩下的五百斤都是俺们一家子的!
阿哥,虎头天天能吃饱饭,俺们一家子天天好梦啊!”
“红薯还能春夏两种,整整一千斤啊家里都放不下哩!”
“阿哥搬过来吧!像阿哒这般上了年纪的可以养牲口,包吃住还有肉吃!”
“看那东边的动静没,要造不少的砖房,跟那碉堡一样的水泥砖,坚固干净规整。
等房子建好了阿哥一家可以申领户口本申请住房,只要五年每年出一百斤的租金给神仙主子,五年后房子就是俺们自己的哩!”
“阿哥~搬家来吧,嫂子娃娃不容易,俺上趟回去槐花抱着姑麽喊饿俺心疼哩!”
石头全听进去了,也见到了,他一言不发,那是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哪一件听起来都不该是他们贱民泥腿子享受的。
可他们真可以吗!
石头胆怯了,他觉着自己配不上,但又渴望,这种复杂的情绪等见到了笑眯眯的顾婓,他相信了。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自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顾婓问了些问题。
他关注到了鲁姓鲁尼,这是他第一次遇见一个能统战的人,即时经验还不够,品性缺历练,但他有时间等他成长。
鲁姓,这让顾婓想到了与墨家相爱相杀的鲁班,公输班,听闻会制弓箭机窍莫不是其后人?
石头决定了他想搬来这里,想像个人一样活着。
如果世道注定要他死或者为奴隶,何不择这般神仙人物为主,为这般主而死呢。
他看到了尊重,在上位者眼里从不改出现的平等在顾婓身上提现了。
不光是他要搬,看言谈中未来的神仙主子似乎对鲁家很感兴趣,即是生死弟兄有了好去处他当然也要劝一劝投奔。
石头回崖子村的第一件事不是归家而是去了鲁家。
鲁家有个陌生的声音,他才想起那糜诸也一同逃回,如今暂住在鲁家。
看争议的说话声,是那糜诸想去越县找当地县令,帮忙传信联络主家。
鲁尼是知晓那越县县令的嘴脸,不扒几层皮下来轻易进的了县衙却不容易再出来,难得有个糜家大肥油,可不得扣住了。
反正山高水远,穷山恶水的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帝王。
鲁尼明知道这一去注定有去无回,他怎么可能蠢得自投罗网。
“糜镖主,你若信的过,我跑上一趟驿站将信件寄出去。
只是如今各地起义占山头的土匪截断了不少官道我不能保证信件能绝对送到浙洲!”
眼下当今中央对各地,尤其是偏远地界的管制力越发的薄弱,甚至可以说没有。
这也导致了越来越多品行不端的官吏为享那帝王之富不停剥削搜刮民脂民膏,把自个充实的脑满肠肥,左拥右抱强抢民女。
糜诸如今想联系主家,一个在西一个在南却是不容易,只一个人上路不过是被那饿惨了的流民扒皮吃肉的下场。
而崖子村上次死伤太多,家家户户气氛凝重绝望,已经组织不起一些人护送糜诸上路。
糜诸的处境尴尬了,屋里的氛围陷入凝滞。
“尼哥儿——”
屋外的石头唤道,他有着自己的想头。
鲁家的木屋建造的更精巧,檐柱下放满了各种木头,还有些机窍刨木的器具。
鲁父指导着大子敲敲打打,对于鲁父村子里的人都很敬重,听说他们这些人往上数数祖辈都是鲁家的随从奴才,跟着这支分支护送隐匿。
石头语出惊人,“公叔,俺家要搬去大庆村”。
“大庆村?莫不是更远的村子,石头啊,你要一家老小跟你逃荒犯险。
这大庆村在哪里?里面是何情况都摸清楚了?鲁叔不建议搬迁,现在这世道哪里的老百姓都吃不饱饭!”
鲁父皱眉,屋里鲁尼糜诸压下了进退不得的争论,迎了出来。
“石头,是这大庆村有何异处能让你心甘情愿远离生活了三代的故土!
我猜猜如今这形势只有一点那就是对方有粮食,但对方若有粮食,必定不是一般的寒门贱籍。
再怎么也该是个乡绅富户或者士族!不士族那清高的嘴脸不可能甘居一个村子!”
鲁尼确实聪慧,猜中了一些,但时代思维的局限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真有顾斐这种真想让老百姓过好日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