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暴君夫人》懒怨香

12、万枝香雪开已遍（四）

　　炎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司马攸的话还在她脑里回响。是的！她知道！她还知道，炎是个暴君！彻底的丧心病狂！

　　在众人的注视下，潘岳缓缓从司马炎怀里滑了下来，她得给众人请安！有侍女端了酒杯过来，意思她得明白！

　　没说什么，潘岳面无表情地接过酒杯，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大人有礼了！小岳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而尽！浓烈的酒呛得她泛红了眼眶。

　　“好……”众人拍手叫好。

　　可后面的司马炎却又冷冷地开口了，“一个个敬。”

　　……手中的玉杯握得紧紧的！潘岳噙着泪，可却没发作。接过一杯接一杯酒，她一个个的敬。其间，有人趁此摸过她的柔荑，她也咬牙没吭声。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司马炎想要的，他们都是禽兽……

　　好不容易敬完了所有人，潘岳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最后还是侍女扶住了她，听司马炎的命令，扶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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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倒在床上，潘岳第一次泪水汹涌。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吗？

　　从床上滚下，她第二次摸到了那把剪刀。她不是要自杀，她是要毁容。毁了容之后，她就自由了！再也不用看别人贪婪恶心的嘴脸了，司马炎就能放过她了，可以了……

　　剪刀在阴暗中泛着诡异的光，就在她趁着酒劲狠心想往脸上割的时候，却有人适时地拍掉了她手中的剪刀……

　　手上的剪刀没了，她却突地笑了。像疯子般的笑。有人抱起了她，将她温柔地抱至床上躺好。帮她拣好被子盖上，只听他叹息地说：“你很自私呢。你在做什么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的家人？有没有想到你做了傻事之后，你的家人必须给你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潘岳开始嘤嘤哭泣起来。她的家人，她的父母姐姐们……她确实没想到，她是个自私的人，很自私……

　　“别哭了……”一只温暖的手掌柔柔地拭去了她颊边的泪，附她耳边轻声低哄：“相信自己！可以坚持住的！现在或许不习惯，但以后你就会发现，这样的生活其实也很好……”

　　潘岳没再哭泣，只是双目紧闭，似是疲惫睡去了？来人浅浅舒了口气后，便起身要走！可不料，手却被她紧紧拽住了——

　　“别走，”潘岳依然闭着眼，可却声音带着些微恳求细细说：“在这里陪我……”

　　来人抿嘴低笑，“准许我在这陪你睡？”

　　“嗯。”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温婉的笑脸，潘岳淡淡点头。

　　“呵呵，你很真容易信任人啊？”司马攸笑说，便也让侍女给他更了衣，“中途别又反悔哦！本少爷可没半夜换床的习惯……”

　　“呵呵，”被他逗乐，潘岳也嗤笑出声。掀开被子，她拍拍身旁，示意他睡这里。

　　上了床，司马攸依她的意睡了那位置，拣了被子盖上，他转头看枕边的俏颜，“你都不怕吗？”

　　“不怕。”从被子里伸了手握住司马攸的，在司马攸诧异的目光中，潘岳绽开笑颜，“这样，我才睡得着。”

　　“呵呵，”明白了之后，司马攸便也反握住她的，笑说道：“那，睡吧。”

　　“嗯。”点头，潘岳乖顺地闭上了眼。她的枕边，又有了他的气息；她的手中，又握了一缕温柔；她的湛哥哥，她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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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像以前那样睡不着，这一次，她睡得很安稳，直到司马攸离开了，她都没发觉。要不是司马炎派人来叫她，她想，她还能再甜甜地睡下去的……

　　梳妆打扮好，用了早膳后，潘岳便来了司马炎的殿里。

　　司马炎正站在窗边逗弄着笼中金丝鸟儿！见她来了，便问：“知道来了？”

　　站在门口，潘岳没回答。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对于潘岳的无礼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回身拿湿毛巾擦拭了下手后，他便走回桌前去倒茶喝，“听下人说，昨晚攸陪你睡了？”

　　啧！他这样一问，潘岳惊骇地瞪大眼！不知道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可好像没什么，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看来是我疏忽你了。往后的，你要是觉得寂寞了，便来找我吧。至于别人的，”他终于敛下了脸，“你自己掂量掂量。”

　　潘岳顿时吓得面如土灰！他的意思，她怎会不懂？！只是……

　　“你也别多想了。今天我找你来的，就是想跟你说件事——”他说：“崔将军想请你过他府邸一趟，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