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幻莲婆娑

12、觉者

　　“穆呦……白羊座的穆呦……”“用小宇宙呼唤我的，可是处女座的沙加？”“穆，我需要你的帮助……”“呵，最接近神的你也会来求我帮助……”“因为我掉在一个很麻烦的地方……”“以你的能为，可以在任何空间自由来去……何必求我呢……”“我一人当然可以，只是……我还想救一人……圣域中，拥有最强念动力的人，只有你了……”“我明白了，我帮你们返回处女宫……”
　　……
　　“沙加，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嗯～或许是迷惑吧。你让我的心，第一次产生了迷惑……去吧，凤凰座，去教皇厅……”
　　……
　　方才的风雨已然停止，日光，却是逐渐暗淡，火钟蓝色的火焰越发显眼，时间不多了……
　　“趣味……”黑暗中，穿着黑色袈裟的人轻轻的笑着。“哦，为什么这么讲……”取下了圣衣的头盔，好重的烟火的气息啊。“你求了一个痛恨你的人，你救了一名本该杀之人，你，所谓的迷惑……所以说，趣味……挑起这场战斗的你们，该怎样继续这场战斗。”你放过他，是表示你终于放弃了他，还是说，你，也觉得厌倦了呢。
　　“迷惑么……我只是在想，无辜……”“无辜？”
　　成为未来希望的少年，承受多年煎熬的朋友，哪一个更加的无辜；无法放下的责任，无法原谅的罪过，哪一个更加的无辜；为求生的战斗，为求死的安宁，哪一个更加的无辜……无辜，也正是，无奈啊～
　　“无论是否无辜，无论谁是无辜，这都是你一直在坚持的不是么……”“我，只是担心……”“哦，最接近神的你，也会担心么……”“我只是……”仿佛疲倦一般的合上了湛蓝的眼：“我输的起，然而众生，输不起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考虑别人了呢……说出如此动感情的话，不像你呢……”“或许吧，或许是，因为我，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吧……”“哼，好容易逃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你，这样的你，还做什么人呢……”“不曾经历过，有怎样说脱离三界呢……不做人，又怎能觉悟做人的一切呢……呃……噗……”“你！”惊异的却是，一口鲜血的吐出！金发金甲的男子不支，眼看即将倒地，黑衣人及时搀扶：“你，这是怎样一回事？”“我说过，我越来越像个人了……”“你，难道你也和他一般，为求死，舍弃如来不毁之体！！”黑线：“麦说那么难听好瓦，我还没想过那么早就英年早逝……只不过，为了继续封印冥王君的灵魂，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灵识……啊，话说，这倒地是哪一个笨蛋做出來的蠢事，害得我，要如此啊……”“你！别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你以为你在做的，在想的，我会不知道么！？”此话出口，却是出奇的惊异，为何自己会知道他之所想，他之所为？为何看到眼前的他，似曾相识的感情便开始翻腾……心中的痛，不曾减少……
　　记忆中，紫发的女子带泪的笑颜：“即便是痛，也想去记住，曾经的约定……”
　　恍惚中，某人的灵识温暖的容颜：“不要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不要让杀戮影响你的判断……你是我的过去……你，也是我的未来……”
　　“你……又做了什么。我想到的，是你做的么！”心中的悲愤，无法宣泄的情感，相似的面容，此刻的无言……
　　“我想，你是记起当年的往事了吧……”金发的男子擦净嘴边的血迹：“痛么……不过，不是为了疼痛去记忆，而是为了记忆去体会那份痛……你与阿释密达之间，当年的那段记忆……”
　　“当年……”
　　当年，处女宫中，那惨白的墙壁前，同样的两个人影相对站立
　　“为什么，要带我到这个世间，为什么，要给我如此承重的命运……”“因为我，没有时间了……”“你要走？去哪里？”“去……哪里呢……对圣斗士来说，通常只会有一个地方，就是死的地方吧……”“你……要死了？”“算是吧，但是，对你我来说，死是生的结束，也是生的开始……这也是一个，多么值得挑战的旅程啊……死，并不是最后啊……所以说，为什么要去求什么永恒的安眠啊，生者，便是奇迹，便是轮回……”“我，不想你走……”“我必须走……我的心已退，但是，不久之后，会有新的佛者，解开众生的迷惑……等吧，不会很久……”“你我选择的道路，必定是一条死路么？”“死不是最后，而是一段新的旅程的开始……”“你我之间……”“天魔如来……你是我的过去，也是我的未来……你，觉得我傻么……”“很傻，傻的让我想为你流泪……”“但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努力……”最后的一眼，笑得如此温暖，如此……
　　“他，原来并非是放弃了生，也并非是放弃了追寻的道路……”当一切想起时，涌出眼眶的泪水，无法止歇。
　　“他是，从人的立场，再度回归生命本源的探索了……他，阿释密达，不是最接近神的人，他，本就是觉悟了的人……死，不是最后……这句话，你该明白是谁，说给我们听的了……”
　　当一切无法理清时，斩断所有，重新的开始，可能反而是一段新的契机。人类本身，不似想象中如此的卑微。无奈，不安，不去经历，就不知该如何化解……生死，死生，选择如何过完自己的人生，原不该由哪位神灵来决定……一切看透时，是否一无所有，迷惑难解时，是否离觉悟越近……
　　英雄，是一个难解的词，立场不同，自然立意不同，然而，英雄，自当是为他人而牺牲自己的存在，英雄，也是能看透自己得失过错的存在……
　　长生殿存，故情如梦，似乎，也不是如此的悲凉
　　白色墙壁，斑驳空寂，却也早已记载主人的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