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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夜一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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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离开之后，店里就只剩了我一人。
我撸着阿花绒绒的脊背，听着他惬意无比的呼噜声，望着窗外暗沉的天色的逐渐聚起的乌云，心下暗叹大概今日我也要加班了。
每当天气突变，螺旋咖啡厅总与临街的其他店铺不同，至少要延长营业时间2个小时，以便被意料之外的风雨淋透的行人歇脚。这是店长开店以来的习惯。
而当客人走进咖啡厅，被极为冷硬的咖啡味包围想点杯暖和的热饮时，又会发现在雨夜，螺旋只提供专属饮品冰咖啡——并非是简单的加着冰的咖啡，而是一杯冰块水，和一小奶盅的浓缩咖啡液。
像我这样嗜甜的人，将半奶盅的咖啡液倒进冰水都会觉得喝完是一种煎熬，但有的客人却会顶着一身冷气，从很远的地方专程跑来，点一杯冰咖啡，慢慢嘬饮。甚至有时会向店长要走这杯冰咖的咖啡渣，咬一块儿在嘴里咀嚼。
“对于做好觉悟的人来说，这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一年以前的某个雨夜，店长一边将盛满冰块的玻璃杯和装着咖啡的小奶盅放上托盘，一边给我这样说。但是当时我们在谈的，其实是黑手党火拼。
夜晚和雨天，一个遮蔽行径，一个掩盖血腥，的确是黑手党活动最为频繁的外环境。
正如此刻，窗外窜过了一队黑压压的人影，他们声音并不小的在讨论着什么，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几声并不突兀的高叫，然后是混乱的步调、爆炸的声音、破窗的声音、子弹的声音。只是我并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穿着深色衣服的人是不是港口黑手党，又或者织田少年在不在其中。
因为我的面前站着一只金瞳黑猫。
我看着它用后脚在耳后的绒毛处搔痒，用强大的意志力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在心中默念了多边不可以下犯上，然后认真的向她问好：“四枫院大人，有失远迎。”
“啊，没事。”黑猫发出了公鸭一样难听的嗓音。
话音未落，在我手边早就开始浅眠的脏成抹布的阿花它顿时一个打滚惊坐起身，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的像天线，上下打量着黑猫，鼻子似乎还在轻微的耸动。这边毛色发亮喷香无比还好像刚被洗完澡的毛绒绒·矜持·四枫院大人·黑猫，也注意到阿花不小的动静。
“没关系的，”它收回视线舔了舔鼻子，见怪不怪地冲我说，“这孩子应该是乡下的，没见过世面。”
我点了点头，不愧是四枫院大人啊……
或许是智商颇高的阿花听到了与它同样为猫的四枫院大人用了人类的语言。这也怪不得小猫咪震惊，在真央第一次见到四枫院大人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于是我按住了阿花挣扎的背脊，安抚的揉了把它头顶的毛发：“乖奥，阿花，不怕不怕！见多了就不奇怪了！”
夏目漱石：……不，我觉得这不是见世面的问题。
（二）
朽木家嫁女儿的那天，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就坐在双亟的断崖之上，远远地看着比一粒米还要小的露琪亚。
早在几日之前，朽木白哉亲自登门浦原商店，在浦原喜助【我萌的一露CP就连露琪亚桑也要结婚了吗？？？】的脱线呐喊中，为这二人送了请柬。
白哉走后，浦原五体投地状哭泣，抱着四枫院夜一的脚不松手：夜一桑，想来想去还是你去吧，那地方你熟，前几十年不还被真央请去当老师嘛？
四枫院夜一一口薯片卡在了喉咙里，疯狂摇头：不行不行，你以为我为什么只在真央待了一年啊！要再被四枫院家的人或者碎蜂抓住了，搞不好得继承家业，还当什么落跑公主小甜心，还吃什么甜甜圈方便面汉堡包。
当然，这样的对话在智者身上只是玩笑和闲谈，核心思想也只是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这二人的身份，足够尴尬。
如若哪天浦原在中央四十六室闲庭散步，那无异于扯下了整个静灵庭的遮羞布；而不愿继承四枫院却走哪都会被人指点家族名号的瞬神夜一，本就足够叛逆，更别想参加四枫院家所不齿的养女露琪亚的婚礼了。
两人望天长叹，一声盖过一声。
并最终决定，以远观的方式，参加这场婚礼。
死神的视力和动态视力都是极佳的，所以在朽木露琪亚被小仓奈奈拽走，包括当事人在内的其他参加婚礼的人并未察觉任何异样的时候。
双亟之丘上的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对视了一眼。
浦原喜助先是为自己的老损友平子真子所谓的【监管】哼笑一声，目光追随着远远的身影，沉默了许久，扇面水平的指向了红发女孩儿：“五番队这位四席啊……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很简单，这怪不得平子。”
四枫院夜留下了一句【我去听听】瞬间消失。
徒留浦原喜助一人在原地重重叹息。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啊……
他这样想。
（三）
小仓奈奈为什么要选择在露琪亚的口中打听死神代理的事呢？——浦原与夜一面对面坐在草席之上，面前摊着一本几十年前的真央教材，意料之中的，关于将普通人类变为死神代理的程序写的极为清晰明了。
“这不算什么禁忌啊，就算她变一个死神代理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喜助，你想多了吧，”夜一托着下巴回忆，“感觉奈奈也并不是很急，就像在普通的询问前辈的经验那样。”
浦原喜助压了压帽檐，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不会的。”
直到现在小仓奈奈不算危险，就是因为静灵庭有意在为她打造极端舒适的环境。就像人的骨头承载压力和紧张会变得更加坚强那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有的事物都受益于压力，而听雏森桃描述，现在的小仓奈奈远没有刚入队时那样天马行空，连散漫程度都和表面咸鱼的平子有的一拼。
小仓奈奈不努力，有平子真子至少一半的功劳。
浦原喜助为自己填满了茶，看着旋在杯中的茶梗，突如其来的想到了一些事：“诶？夜一桑不是给奈奈酱上过课吗……她以前怎样？”
“以前吗？”四枫院夜一怔愣一瞬，很快站起身，扭了扭因为久坐稍有不适的腰臀，她斟酌着用词，缓慢开口，“很特别的女孩儿吧。”
是这样没错。
或者说是小仓奈奈留给四枫院夜一的第一印象过于深刻了。深刻到当后来的某年某月突然听平子真子谈起他的新监管对象是一个叫小仓奈奈的女孩儿，理由是对方唤醒了那把名为[雨露柘榴]的危险斩魄刀之时，夜一没有丝毫意外……虽然很惋惜。
浦原喜助摇了摇扇子略有好奇，“平子桑可是说过她是一个就算熬夜复习成绩也平平无奇的学生啊，为什么夜一桑会给小仓奈奈这么高的评价呢？”
四枫院夜一轻笑医生，在门口转身站定、抬腿。
然后一脚踩上了浦原喜助的脸。
“你想问我啥麻烦不要拐着弯问啊八嘎！”麦色皮肤的豪爽女人用着十足的力道，又补了几脚，“我想揍你很久了！喜助！！！”
（四）
四枫院夜一第一次见到小仓奈奈，不是在真央。
要说时间，那还是尸魂界的一百三十多年前。
流魂街是所有一般魂魄离开现世之后，必须到达的地方，来到尸魂界的魂魄，会被派发“整理券”，依照死亡的先后顺序和很多复杂的个人要素，分配至东西南北八十个地区。从最接近静灵庭的一区开始，到最外围的八十区，随着区号的增大，治安条件和生活环境逐步降级。
小仓奈奈所在的流魂街72区，虽然不至于和78区之后的那些居住地一样连淡水都缺乏，但却因为灵子稀薄，逃避不了魂魄之间互相争抢食物、撕咬同伴的宿命。
四枫院夜一就是瞬步之时偶然看到还是一个小女孩的奈奈的。她仰着头，漂浮在湖中心，不知道在想什么。可不论她想着什么，在一群癫狂魂魄的对比之下，都显得极为娴静。
她看着小仓奈奈映着圆月的碧绿色眼瞳，不禁停下了脚步，立于湖面之上，可还没等夜一发问，她就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
“真幸运啊……”
女孩像是并不介意自己赤红的长发散乱在水中有多么狼狈，甚至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夜一先生…初次见面……”
四枫院夜一睁大了眼睛。
“虽然唐突，但……能否麻烦您……”她应该是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很久，说话有气无力，还像受了寒，“能否拜托您……清除我全部的记忆……”
“拜托了。”
语气中含着莫名又难懂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在西安隔离胖了4斤……咱种花家简直是在养猪（误）！一天四顿早中晚夜宵，还送奶茶和鲜榨果汁。简直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