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横滨死神手札》知山曲

32、今日此时

　　（一）

　　黑崎队长和井上小姐昨天在空座町举行了婚礼。
　　我没有去。

　　其实一周以前乱菊姐还又一次向我确认是否会到婚礼现场。所以昨天晚上我在路上狂奔时接到了队长大人的问询电话并不意外，本来要出现在会场的从头到尾没有出现，甚至连消息都没有一通，更别提我就在现世。乱菊姐已经喝醉了，可队长大人是清醒的，他以为出什么事了。

　　是出事了。
　　不是我，是织田作之助。

　　我表面十分平静内心慌乱无比的回应了队长大人，听他似乎像是相信我瞎说的谎言之后，果断的一反常态直接问安压了电话——我有预感再多说一句话，那个聪明的人都会察觉。

　　我不想让队长大人知道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类少年，诚如黑崎队长所言，有尸魂界三令五申在前，队长大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到不至于揍我一顿，但把我拖回五番队不让我再做现世长驻死神还是有可能的。

　　回到当前，我依旧在高楼上跳跃。

　　前天开始，我向店长请了假，理由向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是毫无虚假的理由——织田作之助从2天前开始失联了。我一直深知织田少年的工作性质很危险，碍于他是港口黑手党，我甚至不能向市警报案；但同样的我知道他有多么强，就算不杀人，也有一万种办法避免死亡让处于各种险境的自己脱身。

　　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上一则来自他的短信是4天前。他可能会去的地方，他去过的地方，包括那个似乎再没去过的蜡烛屋子，我全找遍了。甚至有了最糟糕的想法，怀疑他被港口黑手党丢到海里喂鱼，所以时不时就去海岸边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人的灵魂。

　　没有。
　　哪里都找不到。
　　我不知该庆幸他还没死，还是该难受他的失联。

　　比这些更难过的事是——
　　福泽谕吉带着江户川乱步去英国了。

　　（二）

　　【哦呵呵呵…侬比双也更狼狈呢~】[1]

　　我稳住身形，没有因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声音一脚踩空——事实上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种傲慢又无理的声音，偏是用古时京都宫廷中常有的那种刻意拉长的平口声线。还是个成熟的女人。

　　是我的刀，雨露柘榴。

　　我不止一次这样想——
　　[爱聊天]和[把天聊死]恐怕是她的天赋。

　　她曾经格外话多。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说话了，有多久呢？……从我学会始解但选择五番队的那天起，经常嘲讽我的雨露柘榴就有意无意的感慨了一句跟着我的生活果然很无聊，然后闭嘴了一百多年。

　　关于她闭嘴这一点，我很开心。

　　任谁一天到晚被这样一个奇葩的话外音冷嘲热讽评头论足，都会很不爽的。而且我特意问了朽木前辈，在没学会卍解前，她的袖白雪只在始解的时候与她说了两三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听说袖白雪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和抚子。

　　被雨露柘榴叽叽喳喳烦了那么多年，怎么和她相处我还是自有一套的，两个字总结那就是“不理”——我果断继续向靠海的那边跑。

　　【真是失礼呢！奈奈又在装听不见吗~】
　　【还是说……】
　　【啊呀~奈奈也到了这个青涩的年纪呀…】

　　我甚至没有分去余光看刀一眼，脚下的瞬步没有丝毫放慢，说实话我这会儿如果有4个头8只眼睛，那8只眼睛也都会投身到找织田作之助这件事上。

　　【其实~如果求妾身的话！】
　　【妾身倒不是不能帮侬……】

　　我停下了脚步，快速平复了呼吸。而雨露柘榴似乎满足于我被她这句影响了的样子，咯咯咯的又笑了起来。老实说，我根本不想信她，从几百年前我就知道了这把刀有多么鬼畜，就连她现在的笑也是意味不明的，仿佛刚才那句立地有声的话是句普通的玩笑。

　　“说说吧，你能怎么帮我。”

　　可是除她以外，我没有任何帮手。

　　（三）

　　【当然是卍解呀~】

　　她果然在驴我。
　　就像黑暗中的烛火又被人掐灭一样，我继续迈开步子，同时尽量转动着我快生锈的脑子——其实我很清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没有去。

　　【侬竟不想卍解啊……】

　　“你是睡久了糊涂了吗？”我转了方向对着横滨即使在黑夜也红光耀眼昭示存在的五栋高楼奔去，一边没好气的回复着，“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且不说一时半会儿能不能学会……你是打算趁学卍解的时候在你的领域里杀了我的吧，呵…我死了你或许会换个更有趣的主人。”

　　意外的，雨露柘榴没有回怼我。
　　像一百多年前一样，她闭嘴了。

　　而我穿过了港口黑手党的哨亭——因为没有穿义骸，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看到我。
　　这不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来这里，因为经常有人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牢中死去，又因为很难探测到地牢有没有魂魄，两年间我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为这边死去的人做魂葬，地牢里的魂葬工作往往很轻松，因为大多数时候那些魂魄都一副【快带我走吧】的表情。一刻都不想多待。

　　鬼使神差的，我向地牢走。

　　织田少年果然在这里，他和几个人在清理地面。
　　我突然知道了他失联的原因。

　　前面说过，我经常来港口黑手党的地牢。经常来，意味着可以经常看到很多限制级的画面，饶是我活了几百年，也偶尔会感到不适。

　　但从未有像今天这么恶心的场面。
　　我庆幸我不需要踩在地面，不需要踩在脏臭的血泥上，不用控制自己看到堆成山的渗血麻袋时的表情。

　　而更让我不舒服的，是月光下跪在地牢血泊和断肢中的那个瘦弱少女。她橙色的一头乱发散着，遮盖住大部分面容，花色的打褂已经残破，大喇喇的露着纯白的里衣，说是纯白，可只有领口还是洁净的。我一直确定她还活着的理由也是她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不断的用颤抖的双手沾着地面的血液，又不断地像是害怕污浊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的将自己的双手往已经沾染很多红褐色血迹的里衣上蹭。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两个聚在一起，只有今天这一个晚上了…你能够这样照顾我，只有今天这一个晚上了，我能够这样地和你说话，也只有今天这一个晚上了……来年的这日，贯一你在哪里看月亮啊……后年的今日此时…你在哪里看月亮啊……十年后的今日此时……我一生也不会忘记今日此时，死了也不会忘记……”[2]

　　我转向围在一旁面露忧伤的百十个魂魄。

　　“有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四）

　　凌晨6点，我和织田少年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公寓。
　　今天他终于清洁完了地牢，而我做了一晚上魂葬。

　　当我穿上义骸摊在沙发上，朝着洗完澡终于不再是腐臭味的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之后，织田少年微微一愣，随后恍然明白2个小时前我也在那个地牢里。

　　“一百……一百七十三个，你们首领真是冷血，”我抬了抬依旧乏力的胳膊，回忆着几个小时前的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不就是私奔！真想见血，除掉当事人就差不多了，干嘛要把他们两个所有的部下都杀掉啊？”

　　织田少年用毛巾擦着头发，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答复我：“大概是因为…她是一个很强大的异能力者。”

　　“那个女孩是异能力者？”我回忆着那个女孩精神不稳披头散发弱不禁风的样子，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将她和[强大]这两个字联系起来，“你知道他的异能力是什么吗？”

　　“不知道。”

　　“哈？”

　　“她应该没有亲手杀过人。”

　　“那你怎么说她是异能力者…”

　　“猜的，即使没有什么严重后果，不吭不响的私奔也是可以视作背叛的，”织田少年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枫糖牛奶，同样摊坐在沙发上拖着慵懒的声线向我阐述，“可是首领那样猜忌心重的人，没有让她咬住铺路石，没有踢碎她的头骨，没有放三枪也没有尸沉大海。”

　　“……”
　　= = 贵司对待叛徒下这么狠的手吗？
　　我还以为只有喂三颗子弹沉海……

　　“只有一种解释…尾崎红叶对他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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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痣城剑八的名字叫痣城双也。
2.其实是《金色夜叉》中女主男主催泪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