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日漫长》贫道的日常

30、你的第一志愿是哪里

　　杨开尔语录——太阳的归宿是五彩的云霞，不是向日葵。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愣了一下，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翻江倒海般往我的脑海里倾灌过来。
　　薛曜初似笑非笑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存上了。”
　　“哦……”为什么你会存我的电话号码？我想问，却又不好意思张开口。只是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其实是想问，你考的怎么样啊？”准备报哪所学校？去哪个城市？一连串的疑问连环炮似的急切地在心底翻涌向上，停靠在嘴边排着队。
　　电话另一边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薛曜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没有参加高考，我……要去澳大利亚读大学了。”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希望破碎的声音，嘴里只是机械地回应道：“这样啊，挺好的，哈哈……恭喜你啊……”
　　我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也不记得薛曜初最后是怎么回应的，只是觉得周身仿佛被冷水淋了个遍。最后我扑通一下坐在了床上，突然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我一直把你当作我人生计划的主要参考，可你的计划里，却从来没有我。可另一边理智又在替他解释道：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暗恋者，你连喜欢别人都不敢说出来，又凭什么要求别人考虑你的感受呢？

　　晚饭时，我妈看着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今天怎么不太对劲？平时吃饭都是两大碗起步的，今天吃到现在也没吃半碗饭，不是考得不错嘛？”
　　我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妈的脸，问道：“妈，你说我们家有钱供我出国留学吗？”
　　我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脸担忧地说道：“没烧糊涂啊，怎么还没到晚上就开始做梦了你是想我卖肾还是卖身啊？”
　　“那也要有人愿意要啊……”我小声嘟囔道。头上立即迎来一个爆栗：“说什么呢小兔崽子！”我揉着头笑着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动手啊……”
　　“现在国内的大学都挺好的，干嘛非要去国外镀金？就算有钱，我也不一定愿意送你出去。就你这个样子，出去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见我妈开始没完没了地唠叨起来，连忙打断道：“诶呀我就是随口一说，我才不出国呢。”凭什么要一直跟着他转啊~我不服气地想。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以自己的意志为先！
　　我妈白了我一眼，那眼神传递的信息是：你最好给我是这么想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着漫画书，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又是那个陌生号码——“你的第一志愿是哪里？”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是我认识的人。而且第六感告诉我，他是个男生。难道这个人喜欢我？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手机亮了起来，他又回复了——“我们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看到这里，我的气不打一处来。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曾经懦弱自卑的自己，我劈哩啪啦地快速打着字，将自己的脾气都发泄在了手机键盘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是因为喜欢我吗？如果你喜欢我，却连告诉我你是谁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你，又凭什么要求我回答你的问题？”
　　手机再也没有回应。看来是被我的耿直吓到了，亦或者是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无心再管，重新拿起漫画书，继续看着我的哆啦A梦。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这个点！杨开尔，去开门！”屋内飘来老妈暴躁的吼声。
　　我不情愿地下了床，走到客厅一把拉开大门，只见程开漾正气喘吁吁站在我家门口，一手插着腰，一手扶着屋外的门沿，神色难辨地看着我。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