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恋爱循环》明目饮

4、第 4 章

　　是甜的。
　　不是咸味的点心。

　　五条悟依旧拿着挚友恋人的照片，六眼记住的地址依旧有用，川见鸣神打开门说出的第一句话依旧是“你是？”。

　　五条悟说的却不是“杰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了。

　　如果说有了第二次人生开始机会是为了弥补遗憾，那么五条悟模模糊糊感受到的记忆撑得大脑过载的时间点，实在是糟糕过头了。

　　它不够早，只用早那么几天，他就不会让自己挚友的尸体有被利用的可能，说不定还能将必死的人拉回来，让夏油杰自己解决自己带来的问题。

　　它也不够晚，只用晚上那么几天，夏油杰的恋人川见鸣神已经在高专，他也就不用担心这次会不会带不回去她。

　　它卡在中间，夏油杰死了，尸体也被利用，川见鸣神还没有被带到咒术高专解决身上的诅咒。

　　那样糟糕未来的有了开始，齿轮咔哒一声有了咬合的起点，然后在其中的人，无论是最强五条悟，还是五条悟的学生，夏油杰的恋人川见鸣神，普通人，都被卷入，碾出悲剧的轮廓。

　　川见鸣神的悲剧起源于夏油杰的死。

　　她的恋人死了都在被人利用着身体，她自己因为恋人的身体也被利用，成了摧毁最强的可有可无的工具。直到死去，她也没能好好安眠，夏油杰死前的诅咒让她变成了咒灵。

　　死的不彻底，活得不安定。

　　唯独在被五条悟祓除前，表情安定温柔的仿佛成佛了。

　　“抱歉，五条先生。”

　　“希望五条先生以后不要碰到我这种人了。”

　　他站在这个悲剧写了开头还没有写完结局的时间点，站在活着还没成咒灵的川见鸣神的面前，才意识到了她那时究竟在说些什么。

　　是「放弃我。」

　　是「不要救我。」

　　“我能救到的，只是那些已经准备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他对川见鸣神这样说过。

　　所以，「不要救我。」

　　这个时间点确实很糟糕。

　　——六眼清晰的看见川见鸣神身上的咒力与他的联系。

　　但也确实是一个人尽其所有给予他的最长期限。

　　——川见鸣神以他为目标发动过术式。

　　她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是要我杀死你才能发动的术式？”

　　她说不是，“只要是曾经杀死我的，都可以作为目标。”

　　是与时间有关系的术式，但发动术式并不需要支付记忆作为代价。只是要死一次，才能有可供选择的目标。

　　否则它就是一个无用的术式。

　　这是川见被杀死又因诅咒活下来后得到的馈赠。

　　术式名为「洄游」。

　　由生到死，周而复始，正似鱼群的洄游一样。可惜鱼群有不会死在终点的洄游，川见的术式却需要自己的死在终点，然后才能回到起点。

　　而那起点也不是她本身的起点，是在被施术者与她第一次见面和最后一面的时间段里选取的起点。

　　是五条悟记忆里的起点。

　　她与五条悟第一次见面的时间还是太晚。

　　二周目的五条悟与二周目的川见鸣神会是天然的队友，面对一周目时的状况，一个提供绝对的武力，一个提供详细的情报。

　　如果打不出来想要的结局，还有术式洄游可以回档，只需支付术式启动的条件，就一定可以走到最理想的结局。

　　就跟桌子上的甜点心一样。
　　咸点心的味道，五条悟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尝了。

　　“你会死吧。”

　　甜点心被一口一口吃掉，没有咸涩的味道，也没有回苦。

　　符合五条悟味觉的甜味。

　　“嗯，毕竟是两个人的后悔药。”

　　“什么时候。”

　　“「洄游」的终点。”

　　所以「不要救我」，因为术式发动后，川见鸣神的结局已经固定在了死亡。

　　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会死在终点的鱼群的洄游，前往起点的是新生的鱼群，它们回到终点后，也会迎来自身的死亡。

　　二周目的川见以她和五条悟的第一次见面时间为起点，那么终点自然而然的是她与五条悟见最后一面的时间，也就是她的死亡时间。

　　甚至，死在回到终点的路途中也是平常之事。

　　「洄游」不保证施术者回到起点后的安全，更不会保证施术者一定会活到施术时的那一刻。

　　也许在五条悟得到记忆的那一刻，作为施术者的川见会看见天降陨石的场景也说不定。

　　能好好活着见面还能交流信息，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奇迹了。

　　“其实在发动术式的时候有些后悔，因为术式原因所以选择死在五条先生手底下，自顾自将五条先生当成挽回一切的希望，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考虑过五条先生的心情。”

　　“现在想起来，羂索会想要封印五条先生，也许正是因为有我这样的人存在吧。只要五条悟还在，咒术界就会一直安定下去。”

　　“信赖感建立在强大的力量上是无可厚非的，但因为强大的力量而忽视拥有这力量的人也有正常人的情绪这点——”

　　“五条先生太辛苦了点。”

　　“你不会现在又要说什么给我添麻烦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