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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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见到一家子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约莫是自己太贪了，也或许是让师父给我教傻了，师父总说“往长远了看”，所以我总在怕此后的事。
小择墨被他们像击鼓传花似的传了几遭，也不哭闹，只是睁着明净的眼睛瞧着她尚不明白的这一切。这时候，她忽而指了指墙上的画，莫名其妙地“噢”了一声
一时所有人都附和起来，堂中高低起伏噢声一片。
我拥着靠在我肩上的淑离，远远瞧着这群痴人，很是沉醉其中。
“你说……若是择墨宴那日我听我爹的话回相府，或者你没有领许大夫的命去挑人，我们没有相见，现在会是怎样？”淑离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暗暗的窃喜。
我想了想，“那兴许……我们现在各在一处，择墨也不会来这世上。”
这是最为贴切的可能。淑离与我压根没有什么可见面的机会，多半与世上大多陌生人一样永远不会相识。
“是么？”淑离笑道，“我总觉得我还能在戏鱼宴上见到你。”
一想到那个场景，我莫名有些流汗。
“戏鱼宴上那许多人，你大抵是不会注意到我的。”我连忙开解自己。
淑离颇为认真：“怎么不会！在岸上唯唯诺诺不敢下水的那个，可不就是你么？”
我很想告诉她，现在我不怕水了。
托她的福吃了一肚子护城河的水后，我已然超脱不少。现在的我，下水摸十条鱼完全不成问题。
“好像还欠你一尾白色的锦鲤。”我低首，与淑离坦诚。
她当日点名要的白色锦鲤，我压根没抓到，而且事后还迅速逃逸、假装没有这回事，当真是十分惭愧。
“不要了。”淑离靠在我怀里笑了，“你就欠着我吧。”
她说完这话安然地闭上了双目，我再想回答时，发觉这人已然睡去了，睡得还挺香。
那好吧。我心道，欠着也挺好。
*假如*
文帝十七年，三成是御史府的一个小御史。扫地抹桌，没事与同僚一起摸摸鱼掷掷骰子，不幸的是，月俸总是输得干干净净。
文帝十七年，淑离是徐丞相的掌上明珠，没事喜欢去坊间吃杏花卷，或是在城西小画楼玩玩六博。
择墨宴上人才济济、繁灯一片，二人在此擦肩而过。
数年之后，二人在青州的水糕摊子偶然相遇，淑离见三成望着水糕潸然泪下，觉得很是奇怪。
“喏。”她把自己手中的水糕分了他一半，“别难过了，这个给你吃吧。”
三成接下了热腾腾的水糕，急急抬首望向她的背影。
“姑娘请等一等……”
“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淑离皱起眉来，沉吟不语。
先帝十七年的择墨宴上，许多才子佳人在此缘定今生，花火之下，人间骤然温暖。她于是忽而记了起来，那个谦逊温和、眉眼清俊的书生，手中捧着一本破旧的辞赋从她身侧匆忙而过。
她那时候就在想：这书也太破了，要是有人给他补一补就好了。
后来她就真的给我补了几十年。
作者有话说第58章 5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