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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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年终，便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有许多东西还没做。
手上正忙着，淑离在一旁问我：“要不要喝点枸杞莲子羹？”
“不喝了。”我告诉她，“月终考核将至，我手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恰恰萧子翙的案子也到了收尾时候，事情一下子积压起来，叫我有些忙乱。我甚至有点怀疑是许汜故意想整我，一到月终考核就称病，让我代了他的活儿去。
于是乎近日我开始来回奔波，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
说实话，有时候见到那些如山的卷宗，我有一种想一把火把它们全部烧掉的冲动。可若是我真的丢开手，这些个玩意儿又该怎么办？
“喝一点吧？就喝一点点？”淑离从旁哄了我两句，“你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不觉得饿么？”
我心下有些烦，问她：“你能不能暂时把我忘记一会儿？”
一会儿就行了，我只消再努力几个时辰，便可以弄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我偏不！”淑离有些生气，搁下手中的枸杞莲子羹道，“我就不忘！你先把这碗喝掉！”
“说了不想喝，你怎么总来烦我！”
说这话时我语气略重了些，约莫是把近来的火都朝她身上发了。说罢我即刻便开始后悔，觉得自己很是不讲道理。
正要与她赔罪，却见她眉头一皱，抚着肚子“哎哟”了一声。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淑离？”我扔了竹笔赶紧去扶她，“你没事吧？”
淑离额上凝出了许多细汗，脸色发青，似是痛得难受。鲁阿婆听见动静之后也赶紧过了来，看了一眼便与我皱眉道：“大人，夫人像是要生了！”
淑离的产期的确就在这几日，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居然把这个全给忘记了！
“阿婆，那我们……我们怎么办？”
鲁阿婆见我俩都有些慌乱，赶紧唤人兵分两路，一路去丞相府，一路去请产婆、郎中。我扶着淑离到榻上躺下，她呼吸急促，疼得厉害，可我除了握着她的手和急得直流汗以外毫无办法。
“我后悔了！”淑离带着哭腔说，“后悔了！”
我也后悔了。
一瞬间，我脑中忽而冒出了不想让她生这孩子的想法来。然而淑离抓着我的手大喊道：“我后悔了……想要女儿……我想要个女孩……”
“不我不要了……淑离，你到底哪里痛？！……”
很快，郎中与产婆就把失智中的我赶了出去。
我坐在门槛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每听见一声淑离的呼喊，我都想插自己几刀，或者把脑袋使劲往墙上撞。
“律三成！”片刻后，淑离在里面高一阵低一阵地喊道，“你去把枸杞……莲子羹……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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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阿婆把孩子抱走了。
我跪坐在榻边，握着淑离的手发呆。她的手冰冰凉的，睁开眼，很陌生地看着我。
“淑离。”
“呃……”淑离略有点疑惑，“你是哪位？”
我身子有点僵。
她的眼神中带着十二分的疏离，面色清冷，因着刚刚生产毫无血色，只剩无尽的疲惫。
我吓得手指发抖。
“淑离……”我声音一颤，目光不敢离开她一丝一毫。
就在我紧张得呼吸停滞时，她忽然间一笑，“哈哈，傻崽。”
？
“我把你忘了，怎么样？”她略带着些许俏皮，伸出手来掐我的脸，“很努力地忘了一会儿，不过显然没有全部忘掉，一见这张脸就又都记起来了。”
我的脸贴着她的手，泪水顺着她指尖往下流淌。
“淑离，对不起……以后也不要忘记我。”
她考虑了许久，手指在我掌中动了动，挣了出去，“这我可不能保证。你哪一日心烦了不愿意理我的时候，我还是离你远些吧。”
我自知自己先前情绪太差、说话太重，叫她伤心了，这时候弥补仿佛晚了一些。
“但若是等到你我都已白发苍苍了的时候，也许我真的会把你忘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耐心地与我讲，行不行？”淑离很认真地对我道，“你需得告诉我，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我交付一生的人。”
我一直想不明白，淑离喜欢我身上哪一点。
每每我沉浸在与她的欢喜之中，总有十二分的患得患失。我总觉得若是有一日，被淑离发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倒霉蛋，她会非常失望。
可她总也没有发现。
“好。”
我低声答允了她。虽然我想，到那时我必然要与她解释清楚——其实我就是个废柴倒霉蛋，只是有个傻姑娘总以为我是个无价之宝，乐呵呵地将我捡回去，擦干净了，放在了离她最近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5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