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之燃心》三月的先生

60、背叛

　　冲出迷雾的谭彦，未曾停卸，一路奔行至秋海关下。
　　秋海关打开城门，谭彦从山兽身上下来，走进秋海关。
　　一路上未曾停留，一直到了王上王架驻扎的城楼。
　　城楼大门紧闭，警备森然。
　　“谭将军稍后，我这就进去通报”。
　　谭彦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无虚剑。
　　片刻后，楼门打开，侍卫退向两侧，谭彦跟随着带领他的一位王卫，来到了一个阁楼下。
　　他将呼吸调整到最合适，阁楼的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谭将军，辛苦了”。
　　看着眼前的人，谭彦如同被雷击了一般，说话的人，赫然是上夫君楚，然而站在上夫君楚身边的那个人，却是扬程。
　　谭彦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扬程。
　　“谭将军，此番辛苦了，”上夫君楚再次说道。
　　谭彦将手中的木盒砸在地上，怒吼道：“扬程，给我一个解释”。
　　扬程看着谭彦，沉默不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谭彦发疯了般的狂笑回荡在整个大殿，血泪从他眼中流出。
　　他盯着扬程，狠狠地说：“原来，原来，原来，你是上夫君楚的人，怪不得，怪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谭彦此生都不会想到，最后背叛我的人，会是我的手足，会是你，扬程”。
　　谭彦挥出无虚剑，破魔枪出，挡住剑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扬程，你，好狠的心”，一口鲜血从谭彦口中喷出，他跌跪在地，狂笑起来。
　　上夫君楚看了一眼大殿下的谭彦，随后又看了一眼扬程，便转身离开。
　　谭彦看到转身即将离去的上夫君楚，眼中杀意爆起，拔出插入石板上的无虚剑，扑向上夫君楚。
　　“拿下”，站在扬程身边的一位将领，一声令下，从大殿的四周射出四支带着铁链的弩箭，弩箭刺入谭彦的琵琶骨和大腿骨中时，他才仅仅迈出了一步。
　　看着眼前的扬程，谭彦笑着说道：“我杀了你”。
　　“带走”。
　　看着被带走的谭彦，泪水从扬程眼中滑落。
　　“对不起，谭彦”。
　　而此刻，大殿旁边的一个偏殿里，向炘跪在一个被纱幔遮住的床前，他的手里捧着装有山鬼之心的木盒，对纱幔后的女子说道。
　　“王后，可以开始了”。
　　纱幔后的女子，眼角垂落一滴泪，轻声说道：“王兄，今日之后，我便不再亏欠朝幽什么了”。
　　秋海关的地牢里，被穿透琵琶骨的谭彦被粗大的铁链悬捆在空中。
　　污血顺着他的身躯和捆绑着他的铁链滴落在地，汇聚城一个血潭。
　　一重重牢门打开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睁开微闭的双眼。
　　最后一重门打开后，扬程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手里提着一壶酒，缓缓走到谭彦身边，打开酒壶，倒满一碗酒，送到谭彦口边。
　　谭彦看了一眼酒，看了一扬程。
　　“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谭彦说。
　　“挖出山鬼之心，她的确不会死”。
　　“呵呵，呵呵”，谭彦笑着。
　　“这一点，我不曾骗过你”。
　　谭彦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扬程，从他的眼睛中，他看出他并未撒谎，可，他还是他吗？自己所能看懂的眼神，还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吗？
　　“但是，你走后，我让人，潜入了山脉中心，挑断了她的筋脉。”
　　谭彦猛地抬起头，扑向扬程，铁链震响，他却不能触碰到近在咫尺的扬程一分。
　　“我杀了你”，谭彦怒吼道。
　　扬程转过身，缓缓坐在谭彦身下的石阶上。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扬程问道。
　　“因为恨，我的双亲和阿妹都死于上夫雅发动的那场祸乱中，她为了自己的目的，逼着自己的父亲，一夜间，坑杀了朝堂上近一半的老臣，那一夜，死于刀下的婴孩妇孺，又有几个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我抱着我最疼爱的妹妹，看着她在我怀中断气，身体逐渐冰凉，我对着诸天神明发誓，今生，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任何手段，也要报了我与上夫雅之间的血海深仇”。
　　“呵呵，呵呵”，谭彦冷笑着。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求你原谅，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兄弟，此生欠你的，我来世再还”，说完后，扬程跪倒在谭彦的脚下，磕了十次，离开了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