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寒君愁》十言大人

13、第十三章、

　　午后，热闹的大街上，李楼寒站在摊前摆弄着一个青鬼獠牙的面具，他左看看，右看看，问：“这多少钱。”“两百文。”“买两个一样的吧。”说着李楼寒便要掏钱，余君愁犹豫了一下，制止了他：“我给吧。”“别客气，你出来带的钱不多，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李楼寒摇摇头，掏出了钱给小贩。
　　经过一晚上和半天的相处，余君愁的语气似乎没有这么冷硬了，虽然话还是不怎么多，但明显对李楼寒少了几分警惕。
　　两人正打算再走走，迎面突然跑来了一个孩子，一头撞进了余君愁的怀里。“啊呀！”余君愁后退了几步，稳住身体，扶起身上的孩子，那个孩子大概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锦衣，扎着两条小辫，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是个女娃娃。“抱歉！抱歉！”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华冠丽服的少年匆匆赶来，右腰间的玉佩一晃一晃的，他看到李楼寒目瞪口呆：“李兄？”李楼寒抬起头，也瞪大眼睛：“小四？”眼前这个穿着打扮华丽的人，正是几天不见的小四。
　　“你怎么在这里？”两个人同时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小四还把目光移到了余君愁的身上：“这…这不是那谁。”这时，女娃娃扑到了小四的怀里，扯了扯他的衣服：“四哥哥，这是你的朋友吧。”小四揉了揉她的脑袋：“阿姝不要乱跑好不好，牵着四哥哥的手。”说完，他又看向李楼寒：“李兄你不是应该回无忧教吗，怎么来京城了。”“来…来玩一下，放松放松，碰巧遇到余兄，就一起逛了逛。”李楼寒讪笑了一下，问，“你怎么在这，还打扮得这么奢华。”小四说：“我家是行商的，父亲做生意有点小钱，这次就回来看看，这是我的妹妹，小姝。”小姝扬起脸笑了一下：“哥哥们好。”李楼寒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四，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啊，我们赶着回家呢，就先走了啊，改日一定去你无忧教玩，哈哈。”小四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讪笑着说道，然后和他们告别，匆匆离去。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余君愁问：“你的朋友？”“在大会认识的，是拜月宗的人。”李楼寒答道，他将一个面具递给他：“戴上这个吧。”余君愁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面具，戴上。李楼寒突然叹息了一声：“可惜啊。”余君愁愣了一下，问：“可惜什么？”“可惜不能再看到余兄绝美的面容了。”李楼寒笑说，余君愁一时无言，因为面具的关系而看不见表情，他沉默了半天，憋出了一个字：“嗯。”
　　李楼寒噗嗤地笑了一声，然后突然又正色地问：“余兄，我们现在算不算朋友。”他拿着还没戴上的面具，眼神诚挚地看着余君愁，余君愁又是顿了顿，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发出一个单音：“嗯。”“余兄，我能不能叫你的名字。”“……随便。”“那君愁，要不要叫我的名字。”“……不。”李楼寒困惑道：“为什么不。”面具下的声音有点沉闷：“太奇怪。”李楼寒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没有过朋友吧？”对方沉默不答，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李楼寒最后还是耸耸肩膀：“那好吧，我们回客栈帮你换药，晚上我们便行动。”“嗯。”
　　夜幕降临，天地间只剩一轮皎月。
　　李楼寒对着镜子隐去自己金色的瞳孔，两人换上夜行衣，李楼寒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腰间：“还疼不疼。”余君愁被他戳了个猝不及防，往后缩了一下，又装作无事发生：“不。”李楼寒眼中隐有笑意，他把开了窗，跳了出去：“走。”
　　一路来到西北的宫墙下，李楼寒看了看高度，他的轻功正好能应付，他对余君愁说：“我先上去看看，要是没人我就冲你招手再上来。”余君愁点了点头。李楼寒屏住呼吸，轻功踩着墙一路往上，悄无声息地落在宫墙上，他放眼望去，暗叹一声，不愧是皇宫，又大又奢华，下边有些夜巡的侍卫，不过都是些普通侍卫，察觉不了他，他回想起图纸上画的东西，最后锁定了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的太子寝殿。他朝下招了招手，余君愁便也用轻功上了来，两人的轻功不相上下，都是极好。“太子的寝殿，在那里。”李楼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手指了指北面的一座阁楼，“我先去周围看看那个高手在哪里，然后找机会引开他，你借机进去找玄帝石，记得用我给你的迷魂烟，得手之后我们在原来的地方见面。”余君愁点点头。
　　李楼寒踩着屋顶的瓦片，朝太子的寝宫去，他在太子寝宫的附近停下，果看见门口有一个人影，借着月光看是一个男人，抱着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李楼寒扔出一粒石子到一旁的屋檐上，果见那个男人抬起头，放下手臂，向上张望。李楼寒躲到了他的视线死角，又再次用了同样的方法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男人跃到屋檐上，警戒了起来。李楼寒放出了一点自己的呼吸，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男人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迅速地追起李楼寒的踪迹。
　　躲在原处的余君愁见到两人的身影掠过，他也躲开夜巡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接近太子寝宫，他趁着夜巡的侍卫往另一个方向去，轻推开窗一条缝，将李楼寒准备的迷魂烟打开，扔了进去。便见一团紫色的烟雾冉冉升起，余君愁连忙关窗，心数了五秒，便推窗而入。他的双目迅速地适应了黑暗，太子的寝宫不大，却有着好几排书架，中间则是一张放下帘帐的大床，余君愁心知时间紧迫，他四处检查书架上的机关，却仍是一无所获，他顺着墙壁摸，摸到一个微微凸起的地方，他皱了皱眉头，敲了敲，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