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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接下来的几日,忘忧都闷在昏暗的药方里,温习着医书。
芸娘在城里张贴了告示,宋景明去找了云中郡守,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将事情派给了一位略同医术的手下,还将比试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的上巳节,到时会在水边举行祭礼,洗濯去垢,消除不祥,是个吉利的日子。
离上巳节还有三日了,忘忧心中烦闷异常,书看不进去,饭也吃不下,索性背着药篓又去了艾山。
天晴,微风吹拂着面庞,空气中少了花香,多了些青草的味道。
忘忧折下一支白花别在了发上,与今日所穿的白衣倒是相配。走了一会儿,额上沁出了汗珠,背也有些痛了,她打算歇一歇。
坐在树下,周围的场景略有些熟悉。陈逸的眼睛还没好,忘忧急的不行,但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幸而上巳节过后,师傅就要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事,突然被一声春雷给惊醒了。抬起头,天上已经阴云密布了,一道光划过,雷声又响了起来,要下雨了。
这下可麻烦了,她没带雨具!
赶紧背上药篓,打算下山。还没走几步,雨就落了下来。豆般大的雨珠掉在发丝、衣服上,瞬间就湿透了。
忘忧双手护在额前,小跑了起来。
对艾山本就不熟悉,再加上看不清,跑着跑着就迷了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一大片的松树,他已经不知道身处何地了。随便找了棵树,躲在了下面,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蜷缩着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雨势小了一些,她打算再出去找找路,雨不停,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
终于,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小木屋,掩着门,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因为下雨的缘故,还有一些水痕在上面,看起来许久未住人了。
推门进去,她欣喜地发现,这里有火盆和木柴,云中干燥,木柴应该还点得着。捣鼓了一通,终于起了火。
身上湿漉漉的很是难受,她刚要脱下外衣烤火,又想起什么,过去将门用绳子拴了起来。
这下放心了,忘忧脱下外衣、散开头发,挤了挤上面的水,坐在了火旁。山中,淅淅沥沥的雨声,柴被烧得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渐渐地,身上暖了起来,心中也平静了许多。
就在这时,外面一声马儿的嘶鸣声,接着是踩着雨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忘忧匆忙拎起火盆旁的外衣,还没来得及穿,小跑到了门后。
来人推了推门,因为被抵住了,他也感觉到里面有人,没再用蛮力去推。
忘忧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声音有些颤抖,“何,何人?”
“打劫!”
竟然是劫匪,这下可遇到大麻烦了,忘忧紧紧咬着嘴唇,眼睛不住地眨着,想着该怎么办。等等,这声音有点耳熟,难道?她试探着问:“你是陈逸?”
外面的人咯咯笑了两声,“是我啊,快开门吧。”
危机一下子解除了,忘忧提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刚准备开门,猛然记起自己还衣衫不整呢,告诉他再等等,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又捋了捋头发,叮叮哐哐的一通响,解开了绳子。
陈逸浑身湿透了,有几缕发丝黏在了脸上,头发上的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流了下来。可让忘忧惊讶的是,他的眼睛竟然好了,瞳色乌黑,灿若星辰。
她苍白的面庞因为激动而泛起了一丝绯红,睁大了眼珠,伸出手在陈逸眼前晃了几下,不住地问:“真的好了吗?”
陈逸看着她傻傻的样子,甩了一把手上的水,接着握住了忘忧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很坚定,“不用担心了,我是真的好了。”
忘忧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他手掌很热,和他的身体一样热。
两人对视了片刻后,陈逸缓缓地松开了手,往屋里走去。
忘忧此刻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那他怎么还浑身湿成那样,又看到外面的马儿,这就对了,不过既然他带了伞,想必是知道要下雨了,那还到山上来干嘛,难道,是来找自己?
陈逸将剑和伞放在一旁,坐在地上,伸出手烤着火,淡淡地说了句:“我就是来这里逛逛,你可别多想。”
忘忧撇了撇嘴,停止了胡思乱想,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坐了下来。对着火烤起了头发,猛地抬头才发现陈逸的衣服也都是湿的,她蹭的站了起来,说了句:“你也烤烤衣服吧,我出去一会儿。”
刚想出去,坐在地上的陈逸一把捏住了她的脚踝,忘忧差点摔了一跤,有点恼怒了,“你干嘛。”
“坐着吧,我不用。”说完便松开了手。
忘忧跺了下脚走了回去,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赭色的瓶子,倒出一粒药丸,连同水壶递了过去。
他也没多问,一口吞了下去,又猛喝了几口水。
“你也不问问这是什么?”忘忧抱着膝盖坐了下来,瞅着他问。
“毒死也认了。”陈逸嘴角向着一边扬起,露出了左脸上的酒窝。
忘忧蹙了蹙眉,这个人今日不正常啊,难道是眼睛好了,脑子又坏了?
看着忘忧认真的神情,接着说道:“开玩笑了,你师兄给你的毒不是粉末吗,你这个是丸药,我猜不会是毒。”
原来这样,忘忧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他平日里就是爱开玩笑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外面的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两人也没什么话说,忘忧背过身子,想要头发干得快一些。背上被烘得暖暖的,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寻了个软些的地儿,靠着眯上了眼。
陈逸烤着火,看着不远处沉睡的她,被火光映着的脸,有些微微发红,像是染上了胭脂似的。她的眼睛又细又长,醒的时候,看着有些深邃,睡颜倒是柔和许多。
一月前,他本在树上休憩,听到人的脚步声,睁开眼,原来是上山采药的人。她发上别着一枚白色的小花,清丽的脸上荡漾着绚烂的笑容,嘴角边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可后来却发现她很少笑,甚至连自己去逗弄她,都没什么用,她的心中像是藏了许多事。
今日天色突变,他心中竟然隐隐有了一些慌乱,担心她会不会淋雨,会不会出事。这不是以前的他,脑中虽然抗拒着,可是脚却不自觉地朝着艾山而来。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心终于沉了下来。
她有什么魅力吗?脸蛋。身材最多算是中上罢了,身上还常常带着一股自己最讨厌的药味儿,到底是哪里吸引到了他呢?
***
忘忧醒来后,天已经黑了,陈逸低着头,拿着一根木棍拨弄着火,沉默着。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雨停了,可以走了。”
“黑灯瞎火的,明日再走。”他头都不回地说了这么一句。
忘忧点了点头,山路崎岖,又刚刚下过雨,应该不好走。
“你的嘴破了。”陈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忘忧舔了舔嘴角,一股血腥的味道冲进了嘴里。燎泡又破了,可是这次出门并没有带药膏,只能忍忍了。她走了过去,想要坐下来,一个东西啪嗒一声掉下来,正好落在了陈逸的旁边。
他扫了一眼,捡起来递给了忘忧。
忘忧接过,道了谢。原来是绳子老化断掉了,她放在膝盖上,想随便打个结,可废了一番功夫,都没有成功。
“傻子,我来吧。”陈逸伸出大手,面上带着笑,声音充满了宠溺,像极了师傅对忘忧说话的语气。
忘忧抬头,对上了陈逸含笑的眼睛,第一次从他的眼里感觉到了笑意,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乖乖地将玉佩放到了他的手里。
忘忧在对面看着陈逸的手,骨节粗大,青筋裸露。可就是这样一双练武之人的手,编起绳子却又很灵活,几下就弄好了,连同一边的水壶一同递给了忘忧。
忘忧将玉佩戴在了脖子上,拔掉水壶的塞子,慢慢地啜了几口,水润过嘴唇,破掉的地方也没那么疼了。
“你的嘴巴怎么回事?”
“之前长了燎泡,本来好得差不多了,今日竟然又破掉了。”
陈逸沉默了一瞬,眉头紧皱着,眼中流过一抹奇异的神色,像是悲伤,又像是歉疚,“因为最近的事吧?”
忘忧没有否认,盯着火盆,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今日不太一样,我有些不习惯。”
陈逸眼中忽的生出一丝慌乱,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忘忧有些懵,抬起头看着他。
陈逸两只手紧握这放在膝上,舔了下嘴角,继续道:“我在想一些事,有点绕在心里了。”
原来,外表肆意潇洒的少年也会有烦恼,忘忧沉默了片刻,说道:“那要不你和我说说,憋在心里不好的。”
“你?”陈逸盯着忘忧看了看,不免失笑,自己的烦恼就是她啊,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啊,他自认是个很清醒的人,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这次来到离长安千里之外的云中,是为了躲避一个烦人精,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若是你师傅让你嫁人,你会怎么办?”
“嫁人?嫁给谁啊?”忘忧右手托着下巴,神采奕奕地看着陈逸,对这个话题很是好奇。
“随便一个。”
“随便一个那我当然不愿意了,估计我会跑掉吧,要不就和师兄一起去说服师傅。”忘忧说完后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这个办法甚妙,又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的烦恼是家里让你成亲啊?”
陈逸嘴角朝着一边扬起,自嘲般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有二十多了吧,也到年纪了。”忘忧上下打量着陈逸,得出了结论。
陈逸反驳道:“难道男子就必须娶妻生子、考取功名、建功立业吗?”
“我只说到年纪了,又没说你必须这样啊。”陈逸一脸严肃的模样,忘忧又有些惊讶了,他之前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自己的眼睛瞎了都不在乎,现在却又如此认真,不由得多说了几句,“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若是没有在乎的人,或许我会去寻个风景好、药材多的地儿隐居起来。”
看着忘忧一脸向往的样子,倒不像是敷衍之词,他一直以为忘忧是那种心怀天下的人,却没想到她骨子里也是有些离经叛道的,“我本以为你是想留在这里济世救人的,还真是没想到。”
“我挺懒的,没什么多大的志向,再说,哪里都会有病人的,一切随缘吧。”忘忧边烤着手便说道。
陈逸盯着女孩水一般的眸子,自己眼里也泛起了光芒,不知不觉沦陷。
高中军训,我在雨里淋了好久,后来还穿着湿衣服坐了几个小时,身体从那时候开始就变差了。大家可千万要注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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