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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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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
林云锦刚下车就看见了正在往剧场里走的阎鹤祥。跑到人身后喊了一句,然后垫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越发富态。”
“小姑奶奶你可小点声。”
阎鹤祥四处望望,此时门口还没有很多观众,没人注意他们这儿。他才松口气,咧嘴笑了。
“大林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来后台,顺便瞧瞧你新搭档。”
说到搭档,阎鹤祥才向她身后看去,陈澈今天穿了一件白体恤,搭了个牛仔裤,像是一个大学生。
“陈师叔你好。”
“你好。”
两人寒暄过后,或是太阳有些热,林云锦催着两人进后台。阎鹤祥首先进门儿,然后侧身给他们让路,又给后台演员做了介绍。
“紧张吗?”
林云锦窝在墙角看词。阎鹤祥正站在上场门看活儿,原本在他手里的外套此刻改在林云锦的腿上。陈澈盯着外套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感叹阎鹤祥的心细,可以考虑到这种程度。
“还好。”
林云锦摇摇头,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手心有些湿。她动了动腿,理顺了裙边儿上的褶儿,脸上却仍然是云淡风轻。
今天的节目是黄鹤楼,一个比较传统的节目。她前两天熬夜恶补陈澈年少时演出的视频,一边感叹他年纪轻轻却台风稳健,一边又觉得他们两个人其实并不是很搭。两个人都是多年未登台,故而选了这么一个节目。至少不容易出错。
“我好歹是你师叔,不会让你撅台上的。”
陈澈故意逗她,果不其然得了林云锦一个白眼。
“快到咱们了,我去换衣服。”
林云锦站起身,把腿上的衣服叠好放在沙发一角,然后拿着自己的双肩包进了更衣室。陈澈选的是墨绿色的大褂,显得人精神,也能稍微弥补一下林云锦的气色,显得不那么苍白。
“别紧张,上一场演出反响很好。”话
林云锦站在上场门后场,陈澈已经去换衣服。壮壮走到她身旁,轻声安慰。林云锦呲牙一笑,漏出两颗虎牙。
“那当然,我可是你师姐。”
说完,还冲他做了个wink。
壮壮笑了笑,但心里一点也不开心。林云锦虽然再笑,眼睛也弯成了月牙,但眼中的疲惫却瞒不了任何人。她只是在伪装罢了。把那个真实的自己伪装起来,露出了一副会让人开心的面孔。
随着主持人说出他俩的名字,陈澈与林云锦一前一后走向舞台。壮壮站在门帘后面,看着刚刚站得松松散散的小姑娘背脊挺直,像是一棵松柏。坚韧挺拔。
林云锦却不是松柏。她做不到傲立寒雪间,风霜没有让她更强大,反而摧毁了曾经让人羡慕的灿若娇阳一般的性格。只有在舞台上,仿佛可以看见当年的影子。
“我靠小师姐今天好好看!”
“捧哏是谁啊?好帅啊!”
“没听主持人说叫陈澈。”
“你们记不记得,侯先生有个小徒弟好像是姓陈。”
“只有我觉得小师姐站他旁边更矮了吗?”
台下观众窃窃私语,陈澈冲林云锦安抚性一笑。把话筒往高调了调,然后开始收拾桌子。一边收拾还一边皱眉,心里嫌弃怎么那么乱。
林调话筒云往低调锦:上台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陈:应该的。
林:我叫林云锦。
“好!”
“小师姐我爱你!”
“小师姐看看妈妈吧!”
林云锦没想到观众这么买账,稍微愣了愣,然后低头笑了笑。陈澈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看了看台下的观众,又看了看林云锦“好家伙你家关系够乱的。”
林云锦:去。
然后瞪了他一眼。
陈澈,陈澈又低头收拾桌子。
林:谢谢大家伙儿啊。我估计呢前两天的演出有的大伙儿也看了。我看网上的评论就很疑惑。说神仙姐姐身上有仙气,风尘女子身上是红尘气。到我这呢,一身江湖气。怎么着我是人贩子啊!
陈心不在焉,强迫症发作澈:就您这身高,当人贩子就等于失业。
林:……就您这嘴当捧哏都屈才。
陈澈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林:今天站在相声的舞台呢,我也很激动,毕竟我不是个说相声的。
陈:是,人贩子嘛,刚说完。
林:你才人贩子呢你!
陈:哦你不是人贩子啊?是,我寻思谁家人贩子跟被拐小孩一样高。
林:……
陈:不过也有好处,万一被逮着了直接站那儿,比被拐儿童还像被拐儿童。
林云锦眨眨眼,深呼了一口气:你能按词儿说吗?
陈:哪来的词儿啊?咱俩出道年代都不一样。
林云锦鞠了一躬,顺势要下台。
“哎行行行,回来。”
陈澈隔着大褂的袖子拉她手腕“你是干嘛的?”
……
“好家伙师叔你是真行!”
林云锦接过阎鹤祥递过来的纸,只觉得脸上汗跟擦不完似的。
“嗐,都是为了艺术。”
陈澈已经换下了大褂,站她旁边笑,怎么看怎么气人。
“师叔到底是师叔。”
阎鹤祥站在候场门笑了大半场。迫于小师姐的威严之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看她那一脸要吃人的表情顿时有些忍不住。“师父说演完出快回去吃饭,大林也回来了。”
“真的啊?”
林云锦回来许多天,就见了大林一回。虽然社里有很多人她也认识,但最亲近的还是郭麒麟。
“好啦,快喝点水。”
陈澈揉揉林云锦的脑袋,不知道从哪变出她的水杯。林云锦抿了一口,温度正好,方小口小口喝起来。
阎鹤祥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有些欣慰。搭档毕竟要陪林云锦一辈子,某些意义上比未来丈夫还要亲密。陈澈如今想得很周到,却不知道这份周到能持续多久。小姑娘的心,哪里能经过第二次抛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