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辞》一条养猫的鱼

4、第四章

　　冯玉兰垂着眼睛，嘴角带着笑，任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心中也难免得有些得意。

　　纵然他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爷又怎么了？还不是要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谁知言辞书突然松开了手，继而拿出一张洁白的帕子仔细的擦着手指，仿佛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冯玉兰的脸色因为他羞辱的动作渐渐变得难看，可这还不够，她又听见言辞书冷淡的声音说道：“他们都说我喝多那天你在我房间......老子我睡过你？”

　　冯玉兰想同他撒个娇，在他冷冽的眼神中却笑不出来，“没、没有，那天您喝多了，我只是在你房间照顾你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言辞书恍然大悟的点头“那为什么，整个北京城在传，你，是我的女人？”

　　冯玉兰对此早就想好了说辞，可在言辞书的注视下却仿佛哑了一般，她低着头，玲珑有致的身子轻轻颤抖。

　　“让我猜猜看，玉兰小姐是想把我当跳板呢、还是想抱我的大腿呢？”

　　冯玉兰咬咬牙，在抬起头时眼泪盈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那天我看你喝多了很心疼才会留下的，我冯玉兰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虽然做了舞女，但还是个姑娘，你若是不信，尽管来验。”

　　言辞书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仰头笑，“我听到什么了？真心？这东西小爷从来没信过，女人对男人真心，无非是真心车子、票子，男人对女人真心，无非是真心脸蛋、真心身子，懂不懂？”

　　“还有，你最后那句话，要我尽管验？小爷我是真的没‘性’趣。”他偏过头去看一脸错愕的魏景明，“这个黄花大闺女么，送你验？”

　　说完，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景明看着坐在地上垂泪的冯玉兰哭笑不得。

　　他确实也是第一次听说言辞书会留人过夜，不过这么多年来往言辞书身上扑的女子那么多，他心情好时也会逗弄那些看得顺眼的，这个玉兰小姐么，长得不比那些人差啊？他言辞书今日是怎么了？真吃了火药不成？

　　言辞书走到馆子外面吹了会冷风，才坐车回家。

　　这个时间父亲和二姐应该都睡了，他对家里的摆设都很熟悉，没开灯，直接上了二楼。

　　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停下，回头看对面的房间。

　　有灯光从门下的缝隙露了出来......她还没睡？

　　言辞书想到虞寒橘，想到那张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失态的脸，想到她纤细的腰，漂亮的手。

　　他刚才跟冯玉兰说的全是他的心里话，男人对女人的真心就是真心脸蛋、真心身子，他想，他对虞寒橘也是如此。

　　这也是他活的这19年来，第一次馋一个女人馋的这么彻头彻尾，这么心烦意乱。

　　他担心，自己已经定好的轨迹会被这个女孩子所改变，这是一种预感，强烈的预感，但他开始又说服自己，反正这是父亲的安排，他作为子女的，是不是该听话些？就这样东想西想的，又想到二姐说她有梨涡......他今天怎么没看到？

　　回想了一下两人独处的场景，是有些不美妙，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去看一眼她的梨涡吧？

　　来不及细想到底该不该，手就不受他控制了。

　　门很快就开了，虞寒橘穿着一件及膝的白色睡裙，见到门口站的是他，原本的含笑的双眼瞬间冷淡下去。

　　“你、有事吗？”

　　言辞书皱眉，原本美好的心情一塌糊涂，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看见她的梨涡了，她在自己面前别说笑了，就连说话的幅度都小的可怜，表情语气都冷淡极了。

　　他什么时候在女人身上受过这种气？

　　言辞书冷哼一声，向前逼近，虞寒橘下意识的后退，碰的一声，他反手关上了门。

　　“你就这么讨厌我？”

　　回答他的是少女干净的侧脸和一句冷冰冰的话，“我要睡了，请您出去”

　　言辞书有些愠怒，强硬的掰过虞寒橘的脸，眉毛挑的高高的，“怎么不看小爷？瞧不上我？”

　　两人的脸此时离得及近，虞寒橘甚至能闻到他口中的浓浓的酒气。

　　她被迫看着男子的脸，凭良心说，那是很好看的面孔，尤其是他的眼睛，仿佛是一坛清酒，又干净又浓烈，一不小心就能醉了人。

　　这也是虞寒橘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么近，可她心中一点羞涩感也没有，只是无比的嫌恶，心想着真是浪费了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双漂亮的眸子！

　　她皱着眉，挣扎着后退，再一次重复道。“请您出去！”

　　言辞书邪气的笑了笑“你不是小爷的未婚妻吗？我今天就是在你这睡又怎么了？”

　　说着他竟贴身过来，像是要亲吻她。

　　虞寒橘被他这幅轻薄的举动气的浑身发抖，他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

　　‘啪’，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

　　言辞书愣住了，手也终于松开。

　　“我已经跟言伯父说了退婚的事情，从今天起你我二人再无瓜葛，请你自重！”

　　言辞书慢慢偏过头看她，眼中满是羞恼，不知道是因为那个耳光，还是那句话。

　　他抿着唇，目光森森的走向虞寒橘。

　　虞寒橘心中也很后悔，纵使讨厌他，也不该去打他的脸，男子大多爱颜面，更别提言辞书这种人了。

　　在他目光的迫使下，虞寒橘一步步的后退，直到抵到阳台的栏杆上。

　　言辞书松了松衬衫的扣子，双手抱在胸前嘲讽的看着她“退啊，怎么不退了？你倒是有本事，我爹都没有打过我耳光，你竟然敢打。”

　　虞寒橘看着他，呼吸都不敢放大，当她看见言辞书又向前走了一步时，想也没想的转身跳下楼。

　　言辞书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想要拉住她，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以一种慢到不能再慢的速度低下头，看向虞寒橘摔下去的地方。

　　没有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场景，她只是蹲在地上，试图站起来。

　　言辞书想骂自己蠢，这是在他家的二楼啊，摔下去会死才是意外。

　　平复了心情，他也从阳台上跳了下去，稳稳地站在虞寒橘身边。

　　她抬头看见他，也不顾自己能不能站起来了，像弱小的动物一样，面朝他爬着后退。

　　言辞书在这一瞬间很想笑，他跟这个姑娘生什么气？她就是个傻的！

　　竟敢打他，打了也就算了，胆子还这么小，他刚才也就吓吓她而已，就算很生气他又能怎么样，还能打回去？

　　“脚受伤了，站不起来了？”言辞书蹲下看她。

　　虞寒橘抿着唇，面色难看的点头。

　　“二层楼高而已，竟然还能扭到，你可真够可以的。”

　　虞寒橘扭头，不看他挂着嘲讽的脸。

　　谁知道下一刻，她就被言辞书饱了起来。

　　几乎是在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虞寒橘就开始挣扎，惊呼着要他放开自己。

　　“小声些！”言辞书呵斥着，不过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笑，“你要想喊也可以，正要把我家老爷子叫醒，让他给你出气。”他这不是气话，是事实。可怀里的少女不知道怎么回事，安静下来了。

　　她皱着漂亮的脸蛋，一只手将裙边拉到膝盖上，一只手拽着他的衬衫。

　　言辞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情很好，他往上颠了颠怀里的虞寒橘，看到她一脸惊慌却不敢发出声音是更开心，在心里哼着小曲，把她抱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