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旅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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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灵沉吟片刻，神秘兮兮的朝她勾了勾手指“你告诉我徐黎缙的下落，我就告诉你。”
孟蕴心里跟猫抓似的，费神想了想，仍旧一头雾水，无奈道“可我真不知道啊。”
“你想想昨天你哥有没有做什么反常的事？”
“我哥能有什么反常的......”孟蕴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恍然道“好像还真有一件，前日他从码头回来后又去了趟马市选了匹骏马，昨日我发现那匹马不在府里了。”
“码头，马市......”宋小灵摸了摸下巴，脑中思虑着这两个地点的关联性。
一个是陆路，一个是水路。
她将孟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马不在了......”
南船北马，看来是走的陆路，这家伙肯定朝北边去了。
她拍了拍孟蕴，笑眯眯的说“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谁了吧。”
孟蕴是个很八卦的人。
宋小灵转了转眼珠，忽然计上心头，“你知道季玉安吧。”
“六扇门赫赫有名的季捕头，京师无人不知吧，你喜欢他？”
宋小灵故作羞涩的埋下头，低声道“我和他是两情相悦。”
“啊？！”
宋小灵慌忙捂住她的嘴，“小点声，你刚才不也看到他了吗。”
孟蕴点点头，奇道“他来做什么？”
“他来抓徐黎缙的。”宋小灵松开手，问她“你知道为什么要抓你的缙哥哥吗？”
“为什么啊？”
“因为他深爱着我，见我受了委屈，发誓要抓到徐黎缙给我谢罪！他可是捕头，徐黎缙被他抓住了肯定会下大牢的！”宋小灵连哄带骗的诓她。
孟蕴听到下大牢三个字瞬间面如纸色，“你是说季捕头要为了你去抓缙哥哥？”
“对啊，所以咱们一定不能让他抓到。”
“那要怎么做呢，只要能帮缙哥哥，我什么都听你的。”
见她言听计从，宋小灵心中暗爽，她摸了摸孟蕴的头，“真乖，那你等下被盘问的时候就一口咬定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季玉安追问，你就讲隐约有听说徐黎缙想去金陵的事。”
“金陵......”孟蕴很是不解，“缙哥哥真的去了金陵？”
“没有，我乱猜的，不过他肯定不会去金陵。”宋小灵微微笑道，“他胆子那么小，打个雷都怕，现在南方洪灾泛滥，他敢往金陵跑？”
孟蕴虽然爱慕徐黎缙，但不得不认同宋小灵的话。
两人正交头接耳时，侧门外传来了季玉安清冷如雪的声音“二位还没好吗。”
“来了来了！”宋小灵搂着孟蕴，眉开眼笑的走出来，“我们太久没见了，聊会儿。”
季玉安扫她一眼，望向孟蕴，神情淡淡“孟姑娘，能请你回答季某几个问题吗？”
孟蕴看了看宋小灵，见她神色无虞，于是点点头“季大人但说无妨。”
“进府里细说吧。”季玉安颔首。
一行人进了正厅，丫鬟上了几盏酸梅汤。
季玉安开门见山直接发问“前日徐公子是否去找过家兄？”
孟蕴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我不清楚。”
“不清楚？”季玉安望了一眼宋小灵，“看来还是要问当事人啊。”
一听说要问孟俊，宋小灵慌了神，被酸梅汤呛了一口，她抬手捂住脸干咳，朝孟蕴的方向张开一条指缝，对她眨了眨眼。
孟蕴顿时心领神会“虽然不知家兄前日没有见到徐公子，不过几日前我倒是有见过徐公子，同他闲聊过几句。”
“哦？”季玉安微微挑眉，“聊了什么？”
季玉安的眼神冷得像冰，孟蕴不敢与他直视，她望着手中的酸梅汤，低声说“前些日子我在聚福楼碰到的他，当时他吃了一道金陵的盐水鸭，还夸做得好，说自己得了空一定要去一次金陵。”
长福在旁补充了一句“前日确实有人在码头看到了少爷。”
这与孟蕴的说辞倒是不谋而合，季玉安依旧定定的望着孟蕴“孟姑娘所说的可是真的？”
孟蕴听到他的诘问，心中本就慌乱，但一想到如果徐黎缙真被抓住下大牢了，那她不得后悔死！
心里也升起了几分勇气，抬头直直的望向季玉安“季大人若是不信民女说的话，大可不必再问！”
季玉安猝然与她对上视线，怔了怔，颇不自在的别开脸，喝了口酸梅汤，语气温和了几分“是季某唐突了，并不是怀疑孟姑娘。”
宋小灵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端详着季玉安，不一会儿季玉安的耳朵果然红彤彤的了。
“嘿。”她笑出了声。
厅内其他人都投来注目。
宋小灵讪讪的挠了挠头，“没事儿，我就是听到了线索，高兴。”
听她这么说，徐凭觉得很是心酸，他一拍桌子，愤然道“灵儿你放心，等把这个臭小子抓回来了，看我打不死他！”
宋小灵闻言，默然片刻后接了一句“您把徐黎缙打死了，我不就成寡妇了吗？”
“......”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都沉默了，厅内落针可闻。
最后率先出声打破僵局的人是季玉安。
“既然得到了一些线索，那我们这就去码头问问看吧。”
徐凭回过神来，朝季玉安道谢，“那就有劳季捕头了，我派些衙门的人随你们一道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宋小灵一听，这哪儿行呢，自己本来就是打算逃下山闯荡江湖的，带这么多官兵还闯荡个啥。
于是她咳了一声，斟酌道“徐伯父，我觉得不需要衙门的人吧，你看小玉是六扇门的，本就是官兵了，这再多派些人，声势浩荡的，万一徐黎缙望风而逃了呢？”
徐凭闻言，思忖片刻后，望向季玉安“季捕头以为呢？”
季玉安曲着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也凝神想了会儿，缓缓开口：“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免打草惊蛇。”
宋小灵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而且小玉这么厉害，用不着浪费衙门资源。”
季玉安对她的吹捧不屑一顾，淡淡道“再厉害的人，也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宋小灵深吸了一口气，心道我忍了，等真正上了路，好好收拾他，于是换了个笑脸“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追吧。”
两个人向徐凭道别后就到了码头。
季玉安找了几个人问话，得出了徐黎缙前日清晨确实来过码头的消息。
“船家，今日还有去金陵的船吗？”他拉住了一个船家询问。
那船家扫了他一眼，摇头道“公子不是我不做你这单生意，实在是没法儿做。”
季玉安挑挑眉，“为何？”
“这几个月南边儿是汛期嘛，水位大涨，京师那边下令，只允许官船到南边去，今日没有名额，您要不等三天后另一艘官船？”
“三天后才有到金陵的官船？”
“是啊，这周的最后一艘。”船家回完他后，又好心加了一句“您要是实在着急我建议您走陆路，这水路太不安全了，自京杭大运河往南走，因着洪涝，好些河道旁支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改流，暗礁密布，实在是危险啊。”
说完后船家就去忙他的事了。
宋小灵凑过来，看了一眼季玉安，“怎么说？”
“水路太危险了，不建议搭船去金陵。”
宋小灵点点头，“可不是嘛，这金陵本就处于运河下游，这时节走水路太不安全了。”
而且如果真的走水路，她半路开溜的计划可就泡汤了，四处都是水她往河里跑吗。
“咱们走陆路吧。”她下了结论。
季玉安扫她一眼“您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可我怕死啊！”宋小灵懒得怼他，“先出镇子再说。”
季玉安摇了摇头，无奈地跟上她。
统共行了三日路程，宋小灵一路上状况百出，寻出各种由头拖延时间。
在她第二十次提出喂马的时候，季玉安很是无语的勒马休息，正好望见个小茶摊。
他指了指那边，“暑气盛，去喝点凉茶吧。”
方才还萎靡不振的宋小灵顿时来了精神，径直冲到了茶摊子前面。
季玉安望着她健步如飞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两人在摊子上坐定后，煮凉茶的是位老太太，很利落的捧了两大碗茶水上来。
宋小灵赶紧接住，甜甜一笑“谢谢阿婆。”
老太太也回了个笑，因为摊子上左右无人，宋小灵态度又好，于是老太太攀谈了一句“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们要去金陵，现下不敢搭船，只好走陆路。”宋小灵喝了一大口茶后，觉得凉快了许多，问道“阿婆你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开个茶摊子啊？”
季玉安扫了一眼周遭，实在不算人烟兴旺。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现在要走南边去必须从这条路过，我只有开在这儿才能赚到钱啊。”
“为什么去南边只能走这条路？”季玉安开口问道。
“还不是因为洪灾啊，打南边去发生了好几起塌方事故，把官道与河道都给压住了，京师那边正派人抢修呢，要去顺天府那个方向就必须走这条路穿过冯家村才能到。”
季玉安闻言，垂眉敛目思忖着，要去金陵就得走顺天府的官道，因为山洪塌方，官道被毁，也就是说冯家村是惟一的必经之路。
“冯家村？”宋小灵重复了一句。
那老太太忽然睁大眼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姑娘你可千万要当心啊。
宋小灵一脸莫名，“当心什么？”
“这冯家村啊，有蹊跷。”老太太一脸讳莫如深。
宋小灵是个好事儿的，见她一脸神神秘秘的，奇道“阿婆你都说要我当心了，总得给点提示吧”
老太太见她一脸真诚，叹了口气，“这冯家村邪乎得很，最近出了个河伯索命的传说。”
听她这么说，宋小灵不以为然，传闻嘛，不足为惧。
“索命是什么意思？”季玉安忽然插了一句。
“这个村子里已经有不下十几个少女都在夜半时分投河了，连尸体都没浮起来，他们说是惹恼了河神！”
夜半投河，不见浮尸。
宋小灵和季玉安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就有意思了。
宋小灵挑了挑眉望着季玉安，露出个坏笑，“小玉你怕不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