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文科生与科学家无法恋爱 08 ...
-
36
跨年夜之后的第四天就是千空的生日。
托杠的福，作为生日礼物的手套早就做好在桌上放着了。因为时间隔得不远，我数着日子过了四天，然后将礼物送了出去。
曾经听幻说起过他们在这里的第一年，石神村的村民们一起给千空惊喜的事。第二年的时候大家也一起给千空过了生日，今年亦然，所以可能千空对“生日”“惊喜”之类的桥段已经习以为常了。
总得来说，其实这一天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白天各忙各的事，只有在晚上大家才聚在一起，吃吃夜宵聊聊天，算是给千空过生日。
人不多，甚至西瓜也因为感冒待在村子里睡觉，算是小聚。不过杠有悄悄告诉我，这是千空自己的意思——如果村长邀请的话，大家都会很高兴地来给他过生日。
“虽然会很感动，但是那样太麻烦了。浪费人力精力，没有必要。我对生日也不是很执着。”这是千空的原话。
晚上的时候杠还烤了蜂蜜蛋糕，我看了全程甚至悄悄地学了一手。
跟杠带着蛋糕回到了男孩子们的房间里时，幻提议，“干坐着聊天也没意思，要不要玩点什么？”
杠一边切蛋糕一边点头，“我都可以。”
于是就玩了国王游戏。
在幻给琉璃、琥珀讲明白规则后，大家围坐成圈，千空拿出了他们之前做的牌。
第一局抽到鬼牌的是克罗姆，他看上去很兴奋，有点想做坏事却又被道德拘束的无措感，不过可能因为琉璃在，所以他憋了半天，最终也只说出了，“红桃6亲一下红桃3的脸。”这样中规中矩的要求。
我抽到的是红桃2，跟我无关，于是心安理得地坐着看戏。
出乎意料的是，红桃3是琉璃，红桃6是桌子中间那张被剩下来的牌，也就是说，是国王的牌。
不太好说克罗姆是给自己挖了坑还是争取了福利，总之国王最后还是红着脸在大家的起哄声里亲了琉璃一下。
第二局抽中鬼牌的还是克罗姆。可能第一局的经历让他变乖了，这次他只是提问，“红桃8的初吻还在吗？”
他可能今天是幸运E，红桃8还是桌上被剩下的那张。
这次明显就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克罗姆故作镇定地说了句，“没了。”然后一把把手里的鬼牌扔在桌子上，“洗牌洗牌！”
第三局的国王是幻。克罗姆带着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拍拍胸口，看样子他对国王已经过敏了。
不过，比起幻我还是更喜欢克罗姆来做国王。一看幻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想借机干点什么，好在国王都不知道大家手里有什么牌，我看了眼手里的红桃9，暗自希望幻没有把每张牌的特征都记住。
“咳咳。”幻清了清嗓子，“那么。红桃A的初吻还在吗？”
咦……？
出乎意料的是幻居然沿用了上一局克罗姆的问题，老实地叫人惊讶。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抽到红桃A的千空居然坦坦荡荡地说，“没了。”
咦……！千空居然有过女朋友吗！
我还以为他只对科学感兴趣呢。
显然不止我一个人惊讶，就连作为青梅竹马的大树和杠都露出“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幻的脸也僵住了，他疑惑地看着千空，“……亲脸不算的噢小千空？初吻是要唇对唇才算的噢。”
“昂。”千空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啊。”
幻的颜艺脸出来了。
“真的假的？”
“真的啊。”千空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有问题吗。”
“……”
第四局轮空，第五局抽到鬼牌的是我。
因为前面几局都玩得很老实，配合这个尺度，我也只能发出一个适度的指令。我沿着初吻的思路往下想，如果连续三局都是“初吻还在不在”这样的问题肯定会很无趣。
“嗯……”我想了下，“红桃5的初吻对象叫什么呀？”
没人回。
？
红桃5不会是桌上那张牌吧？
琥珀翻开了桌上的牌，是红桃3。我松了口气，不然还得回忆是在哪部剧给出了初吻，那太久远了，我早就忘了。
撇开我的初吻对象是谁这个问题，现在更重要的是……红桃5是谁？
大家面面相觑，一片静默中千空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等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吐出几个音节，“是我。”
！
“噢噢噢！”幻顿时来劲了，“什么问题来着？”他故意这么问，“哦哦想起来了！初吻对象是谁呀小千空？”
大家都看着千空，他没说话，舔了下唇，然后沉默地看向我。
……我顿时就有些愧疚。
他在为难诶……早知道就继续问那个初吻还在不在的问题了……
“国王的指令发出以后是不能再更改的噢。”克罗姆起哄一样地说，“你看阿紫也没用啦千空——”
千空嗤地笑了一下，他果然没再看我了，而是转过头去拿放在一边作为惩罚游戏的清酒。
“诶——直接认输嘛？”克罗姆目瞪口呆地看着千空吨吨吨，“……就算是为了逃避调侃也不用直接认输吧，随便报个名字也行啊，反正我们这里除了大树和杠都不认识之前你身边的女孩子啊。”
“可是……”大树摸着下巴沉思，“可是没见到千空身边有过女人啊？我是说，三千七百年前。我记错了？”
“应该没有，因为我也不记得了。而且，如果我们不认识千空初吻对象的话，他一定会直接说出来的。”杠看了我一眼，她的表情很严肃，好像要揪出到底是哪个女人夺走了千空的初吻一样，“千空——！你居然把之前谈恋爱的事藏得这么好——！”
……我似乎听出了点威胁的意思。
幻也眯起了眼睛，他看了我一眼，“诶……连杠和大树都不知道的神秘对象啊……？”
大树没说话，他纠结着表情看了我一眼。
？？？
所以为什么要看我？
“我没谈过恋爱啊。”千空的一句话成功地将我从众人有意无意地注视中解救出来。
大家的注意力又放到了千空身上。看样子杠是想相信千空的话的，但是可能因为初吻没了这句话的存在，所以又犹豫起来，“那你……”
千空“啧”了声，逃过一劫似得扬起嘴角，“……这是下一个问题吧。”
“也对。”幻点点头，“只要国王不是小千空，大家就可以挨个儿问嘛。”
“喂——！”
幻笑眯眯地照单全收。
之前听谁说过来着，千空的运气一直都不是很好。
那之后他不仅一次国王都没当过，甚至十次里有八次会被点中回答问题。在幻有意无意地怂恿下，国王们的提问大多都是围绕“千空的初吻对象”这个话题进行的。
这一晚上下来，大致算一算，千空一个人就喝掉了一罐清酒……嗯，不是现代易拉罐那种大小，硬要说的话……小缸？反正就是这么多量啦。
本来我有想到“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这个问题，但是周围根本没有人在意，反而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自然而然地就想起千空之前说过“我比你多活了3700年”这样的话。
……好吧。
姑且算他是成年人吧，但是，就算是成年人……这样的喝法真的没问题吗？
37
……好像是没问题的。
千空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甚至在大树好心打岔让他背圆周率前100位，他都能准确无误地背出来。
嗯……当然是不是完全正确的我也不清楚，我的极限就是3.1415926了，总之我相信千空的记忆力。
不过，可能是因为大家的问题都太缠人了，最后千空不得不勉强吐出一句，“是人工呼吸……”才算被放过初吻这个话题。
人工呼吸啊……
嗯，双唇相贴，也对……
千空真的是……钻角度的人才。
不光我这么想，幻也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他，“什么嘛。原来是救人。”
杠也抱起双臂琢磨，“救人那种……不能算初吻的吧……”
……噢。千空的眼神飘开了。
“但是从唇对唇相贴的角度来说，因为人工呼吸失去第一次，也可以算初吻的吧。”我迅速地打岔，“好啦，我们不要再抓着千空不放啦，稍微让他休息一下怎么样？开始下一局吧？”
后来又玩了三局。
国王是琥珀、大树和克罗姆，游戏也都是很小尺度的[红桃A和红桃8握一下手]之类的规则。
虽然千空又被点到了两次，但[和杠握手]、[和克罗姆拥抱]这样的游戏明显比之前的[初吻]要好对付。
第三局结束以后，千空及时叫停，“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啊，大家要休息吗？”
我倒是还好，或者说现代人这边其实都习惯了熬夜，但琉璃和琥珀已经困得东倒西歪了。
于是就这样结束了今晚的简易派对（？）
因为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留宿，科学基地的被褥都有多的，男孩子们带着他们的被子去研究室睡了，他们再一次把房子让给我们，让我们今晚也留在这里。
琉璃与琥珀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我和杠小声地交谈了一两句，在说过晚安后，她也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今晚吃了蛋糕，感觉甜分超标，身体自主地产生了愧疚感吧。
在连续翻了三个身，又闭上眼睛数羊失败两次后，我认命地爬了起来——也许出去转一转，透透气再回来会好一些。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的休息，我轻手轻脚地推开屋子的门走了出去。
科学研究室里也黑漆漆的一片，看样子男孩子们也休息了。
本来打算在门口站一会儿就回去的，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刚准备回去的时候，科学研究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是千空。
他迅速地关上门后，一边扣冬衣的扣子一边往外走。
大概是没想到我在外面，他本来是低头扣扣子的，一抬头看到我还有些惊讶。
“怎么了？”他放轻声音这样问我。
我摇摇头，慢慢走过去，“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噢。”千空弯起眼睛笑起来，“我也是。”他说，“要不要一起走走？”
“……嗯！”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困意，回去也不可能睡着，干脆就把那句“刚准备进去”吞进了肚子。
38
和我想的那种散步不太一样。
千空带了手电筒，似乎是有目的地朝着一处树林在走。与我漫步目的地看着树林不一样，他很熟悉前方的路的样子。
“千空。”
“嗯？”
“你是准备去什么地方吗？”
“嗯，想去一个地方。”
“？”
“是……嗯，等到了再跟你说吧。”他在树林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我，“会害怕吗？北极星从来不拍恐怖片，是因为那个——对吧？”
这人！
“还好啦……”我努力克制住将黑漆漆的树林与灵异类的故事联系在一起的想法，“我虽然胆子不大，但是也……不算小。嗯！”
“好。”千空又笑了，“把手给我。”
“？”
不知道他想干嘛，我依言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而他忽然摘了手套，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地用手背碰了下我的手。
男孩子的体温真的好高——！好暖和！
“不太暖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刚刚在外面站很久了？”
“还好吧。”我将手插回口袋，“我没感觉冷啊，手冷也没什么，可以放在口袋里嘛。”
“噢。”他一本正经回着，然后低下头去。手电筒在他的左右手轮转了一圈，而后他将手套递过来，“戴上吧。”
“？”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刚刚戴着的手套是我白天才送的。
“生日礼物我很喜欢……”他扭头看向别的地方，又慢吞吞地转回来，“虽然白天已经道过谢了，但是现在再说一次也没什么。谢谢你，阿紫。”
“不用客气啊。要是连生日礼物都要道谢好几次的话，我以后就不敢给你送礼物了。”我开玩笑似地说完，再拒绝他让我戴手套的事，“还是千空戴着吧，你不是还要拿手电筒吗？我跟着走就行啦，手可以放在口袋里，不会冷的。”
“你真的要把双手都放在口袋里走山路吗？”千空挑起眉头笑了笑，顿了下，又说，“而且，下雪了。再过一会儿山路就会变得难走了。”
诶。
是哦。他一说我才发现，原来身边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地落下柳絮一样的星星点点了。
“要走上坡路的，你没去过那儿，一会儿我牵着你走吧。”
……莫名地感觉这段对话有点熟悉。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对话？
“戴上吧。”千空再一次将手套递过来，“你可以试试自己做的手套暖不暖？”他用轻快的语调说着玩笑的话，“当然，就算一开始不暖，现在我也已经把里面捂暖了。”
什么嘛。
看千空这副固执的样子就知道我一定要拿过手套了，要是我再拒绝下去，我们俩的对话就会变得像小孩子一样。
“好吧。”
手套里还残留着千空的温度。
很暖和。
39
沿着山路往上走，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晚上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还不睡觉，真的没事吗？”
“咦，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事，嗯……”他顿了下，“那个酒的度数很低的，所以没关系。”
“我才不会。你以前不是说过自己比我多活了3702年的事嘛？三千七百多岁怎么还会是未成年。”
“你还记着啊，这件事。”我听见千空的笑声从前面传过来，“那是开玩笑的啊。不过严格来说，从今天开始我也已经19岁了，和你一样了啊。”
我眨眨眼睛，没有把“可我下个月过完生日就是成年人了诶”这句话说出口。
“好的，19岁的千空先生。”我说。
他这样回我，“嗯。你好，19岁的紫宫小姐。”
这是什么小孩子的对话嘛wwww
“话说礼物，你真的喜欢吗？感觉白天给你的时候，你好像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这个啊……”他噗嗤一下笑了，“我真的喜欢。”语气听上去很认真，“白天那个反应……好吧我坦白，其实我早就知道手套的事了，所以看上去没有惊喜的感觉？对吧？”
“咦？是杠告诉你的吗？”
“没有啊。”他很理所当然地说，“是我自己想到的。”
“？”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牵着我的手也紧了一下，而后才开始解释，“之前，就是一起吃烤红薯那次，你还记得吗？”
“记得。”
“嗯。那次我发现你在做手套啊，本来以为你是给自己做的，结果后来一直都没看见你戴过，如果要戴的话也是另一副。杠肯定跟你说过我的生日之类的话题了吧，所以我就想那会不会是给我的。”
“诶？只有这样吗？”这难道不是赌的成分偏多吗？我也这样问了，“万一我是给自己做副新的呢？准备新一年用的呢？”
“今天是新年的第四天，这几天都没见到你用啊。”
“就……这样吗……？”
千空笑起来，“开玩笑的，因为我又回忆了下那天晚上的情景。你有把自己的手和皮革放在一起对照大小对吧，那个明显不是你的尺寸啊。所以100亿%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话里听上去还有些得意的味道。
“……你连这都记得吗？”我回忆了下那晚的情景，我也没有很大咧咧地去比划大小啊，甚至因为是准备的礼物，所以还有些遮遮掩掩的，“而且……千空你有看见我比划大小的吗？”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无意中看见的，就记住了。”
哦……超忆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很厉害呢。
“那大小怎么样？”我问他，“因为要瞒着你，所以也没法儿确定具体的尺寸，姑且就自己确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大小。会感觉紧吗？我可以再改改——”
啊——！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感觉之前的对话很熟悉，去找可可果那次也是这样嘛。也是借着那次，我才能根据拉手的经历大概估算千空手的大小。
猝不及防想起的回忆让我有些分神，好在没有出现“脚底一滑”之类的尴尬事件。
不过千空可能是发现我注意力不集中这件事，他没再往前走，“不会啊，大小正合适。”说着他还用眼神示意我跟他并肩走。
等我走过去他才继续说，“估算的很厉害嘛。”
……嗯。他这样想也行。
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他，我是怎么样才估算出他手的大小的。
[没有噢，因为找可可果那次牵过手，所以大致会了解一些]，如果坦坦荡荡把这些话说出口，未免也太尴尬了。
40
之前跟在千空后面还没觉得什么，等我站到他身边，再走过一段路，就着手电筒的光看向不远处时，我才发现哪里不对。
那十多方高高低低的石碑……
是墓地吧是墓地吧是墓地吧？？？
这个念头一起，毛毛的感觉顿时从脚底升腾到了后脑。我不自觉地就挣脱开了千空的手，转而去抱他的胳膊，“等一下啊千空……再往前走……会不会不太妙……”
“嗯？”千空配合我的步调停下了，他望了眼前方，“哦那个，没事的，你应该听过的吧，前面是石神村的墓地。”
我没说话。
“会害怕吗？”千空低头问我，“那你在这里等我？”
……我还是没说话。
如果他早一点告诉我会来墓地的话，我宁愿待在房子里失眠。
但是跟待在这里相比，果然还是千空身边会更安全点吧。想到这里我又摇摇头，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胳膊。
“没事的。”他再一次这样说，听上去还有点笑意，“你想的那些都是假的，起码在这里没有噢。”
……起码后面的那句话根本就无关紧要啦，喂！
“跟着我就好了？嗯？”千空看了眼前面，把手电筒递过来，“或者你拿着手电筒在这里等我？”
“不要啊……还是一起走吧。”我别别扭扭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踩到墓地泥土边缘时觉得自己可能得说点什么来挽回面子。
“其实我也不是很怕的。”我说，“主要是……现在是晚上，又是冬天，所以感觉……”
这是实话，如果是白天的话，我一个人来都没关系。
“嗯，我知道。”千空拉着我往前，“如果是夏天的夜晚，就会稍微好一点，对吧？”
咦？
……我怎么感觉他在暗指去年夏天我晚上一个人跑出去的事……？
但是……应该没可能吧，千空连这个都知道吗？
思考间我们就走到了墓地尽头。
这里只有一个矮矮的石头，与后面那些林立的石碑完全不一样。
千空在这里站定，他一改之前温和说话的样子，只沉默地盯着面前的石头。
我不知道他是准备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起初我以为他是半夜睡不着想观察鬼火什么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嗯……
墓地啊……
能让千空半夜过来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琉璃曾经和我提起过石神村的墓地，她有说过，千空的爸爸也在这里……
该不会……
我这样想着，一个答案在心口呼之欲出。
“千空……？”
“嗯？哦，对。还没给你介绍吧。”他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笑起来，“这是我老爸。”
？！
果然？！
我赶紧对着小石头鞠了一躬，“你好，初次见面，石神先生——！”
等我直起身才发现千空嘴边的笑容越拉越大。有什么好笑的！你怎么能把这句话说得跟明天是晴天一样坦荡而自然啊喂……！
早点说这是你爸爸嘛！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实验动物纪念碑傻呵呵地看了半天！
我没控制住表情，有点埋怨地看了千空一眼。
他倒是笑得越来越不要脸了，“我就是说给你听听。”他搓搓鼻子，“你……没必要这么正式啊，反正老爸早就不在了，说话他也听不见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不赞同地看着千空，“敬畏之心总要有的啊，而且这不是千空你爸爸吗，初次见面总要正式一点的吧。”
千空没说话。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捏着后脖子转过脸去继续看石头了。
我猜他可能是有什么私人话题想和石神先生讲，碍于我在这儿不好说出来，于是主动提出，“我稍微离开一下，过会儿再过来吧。”
本以为千空会顺势点头，结果他倒是一口否定了，“不用。”他转头看我，“我没什么话想说的，来这儿看看老爸就行了。”
嗯……
诶，什么嘛。之前跟我说“早就不在了”“听不见”之类的话的人是你，现在说“看看老爸”的人还是你。一边跟我否认灵魂的存在，一边又在话语里透出渴望。
千空啊……这个人真的是。
但是啊。
尽管大家看着他有多么全能，一副什么都能做到的神明样子。实际上，人的内心都是柔软的啊，千空他……还是会难过的吧。
尤其是今天——
“千空。”
“嗯？”他扭头看我。
“生日快乐。”
姑且失礼一下，让我替石神先生说出这句话吧？
你很优秀哦千空。
独自忍受了3700年黑暗的千空，将光与电带回世界的千空，雄心壮志要复活全人类的千空。
还有……将我从绝望中救出来的千空。
这样的你，生日快乐。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文科生与科学家无法恋爱 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