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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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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血,最讨厌的颜色是红色。胞弟正好与我相反,他崇尚暴力美学,并热衷于对他人使用酷刑。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这种乐趣,我们两个实在称不上志趣相投。
因为我们父母背景深厚,是主教之下的第一贵族,我们才能被放纵,才为所欲为。我只是嚣张一点,胞弟比之我有过之无不及,监狱里的死刑犯都由他来执行死刑。
我看不过那样的场景,但逃避是最有用的良方,比起父母来,我更爱弟弟,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算是相依为命。所以只要闭上眼睛,堵住耳朵。尽管心知肚明,我依然一无所知。弟弟与陌生人,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先提出危险发言的是胞弟,先动手的也是胞弟,在果断这方面,我实在是自愧不如。外人以为我是无理取闹的大小姐,被家族娇惯坏终于成就了废物,我自导自演的也相当开心,在任性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条件下,我宁愿舍弃他人对我的良好评价,选择快乐。
但我内里相当温吞且无趣。这么多年来我披着狼皮莽莽撞撞,有时对自己做出的发指事情后怕。胞弟不同,他本性暴虐,渴求极端的情感,是吓人的偏执狂,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喜欢”这种情感,要么是深爱痛恨,要么就无视你,我心疼被他爱着的那孩子,又无所作为。我是个虚伪、冠冕堂皇的小人。
左如愿失踪了。
我知道在哪里找得到他。就在我房间,弟弟把他关进笼子里……是笼鸟啊,真是恶趣味呢宋寄文。
隔着栏杆我想触摸他,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躲开,并缩到笼子的角落里。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它们在颤抖——我在兴奋吗,抑或是恐惧?左如愿应该还没发现——他已经没有家人了。我真想看看,我把这一噩耗告诉他之后他的表情,那是罪恶的果实,但我终于忍不住采摘下来。
“对不起。”我对笼子说。
他没有回话。
要是现在还和我谈笑自若那变态的恐怕不是我了。我看着他白净的面庞,想从他透彻的瞳孔中追寻出什么来。
结果我哭了,情不自禁地,我用手捂住脸,腿弯处发软,然后控制不住地跪坐下来,小腿处的羊绒毯软绵绵的,我踩在云上,然后急速坠落,面前是深红色的海水,我溺毙于此。
深红色是胜景,是我一生可遇不可求的重要抉择。
然后左如愿将他的手帕递过来,隔着笼子我和他对视。他的脸被划分成数条,合起来后,他还是他。他用手帕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声音如他人般温柔清俊:“我见不得别人哭。”他丝毫暧昧都不留给我,但我深陷进去了。
我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