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个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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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林自修发现莫念海真的变了许多，比如来找他的次数变多了。
【操场】
“啊，自修我们一起去打球吧！”接着猛地拍他背，把他整个吓到定住，直立似铁松。
【食堂】
“自修！我跟你说，这几天食堂又出了新菜式！”突然窜到他身边，似空间穿越，哈，这下林自修直接灵魂出窍。
【放学】
“呀！自修！快来快来！快来试试，我的新自行车！”像个傻大柱在学校校门门口大幅度挥手，呵傻大柱这个名字还不怎么符合，整个就一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林自修立刻用手臂遮住脸，少年！就让我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吧！可这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还是…“自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
“自修！”“自修？”“自修~”“自修！”
“呀，你小子够了！”林自修一只手按住莫念海的脸，试图将其推远……纹丝不动。
空气凝结三秒钟……“自修！”……
好吧，这并不是令林自修最痛苦的。
在每次他与他人说话时，莫念海都会没眼力见地插上来。
“班长！老师让你下节课去办公室拿一下试卷。”一个女生拍拍林自修的肩膀。
“嗯，好。”林自修微微点了点头。
“啊，自修，你尝尝这个。”飞来饼干~莫念海一只手隔在林自修和女生间，又欠揍地把脸凑近林自修。
再比如。
“班长，这道题我不会，教我呗。”一个男生跑来坐在林自修前面。
“嗯，好。”林自修按了下圆珠笔。
“自修啊，我有好多好多不会的题！”莫念海把林自修的头扭过来，呲着一口大白牙笑着。
“莫！念！海！你想怎样？你怎么一天天这么多不会的题？而且还问的是数学题，你把我当傻子耍吗？”林子修一把抓住莫念海的耳朵后提起，面目狰狞地问。
“呀！疼！疼！疼！哎呦，自修！这次是政治题！政治！”莫念海疼得面部扭曲。
林自修微叹了口气，松手，“好，给我看看。”
莫念海用手轻抚耳朵，撅着嘴，一脸受气小媳妇一样的，把试卷递给林自修。
林自修斜倪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
好吧！莫念海也不知为什么变得这么缠人，头痛的事情还有一个——
“啊，每周的小结考成绩下来了……”前座的同学耷拉着一张脸向林自修抱怨。林自修干笑几声回应，低头看自己的卷子。啊西！我恨语文的拼音！怎么尽考我出错的啊？
林自修用手扒脸，绝望望天。扭动着身子，宛如《呐喊》里的小人。
他一个激灵，转过身去看莫念海。唉，还真是的！天天就只知道睡睡睡！林自修轻摇了摇头，又小心翼翼地从莫念海手臂下抽出试卷。眼时不时瞟向莫念海，跟做贼似的。哦，不就是做贼，做贼心虚啊！
他扫过成绩。啧啧啧，她说的还真是实话，名副其实的不想学。看着那英语卷上鲜红的73分，林自修抽搐了下嘴角，竟然连合格都不到，林自修是有多好的数学天赋才有的保送啊！
林自修默默嘲讽完，便撞上了莫念海含笑的眸子。他的心好像停止跳动了两秒。哈，被发现了，殊不知，莫念海已足足盯了他三分钟了，林自修表示这是失误，他偷看成绩明明是老手了！
九月中旬，桂花盛开的季节。清风微拂，渲染着温暖色彩，桂花吐息着馥郁香气，沁入人的心脾。莫念海睡眼惺忪，从窗外那棵老树透过来的斑驳光影在他蓬松的头发上镀了一层金边，他微眯着慵懒的双眼，支着头，咧开嘴，毫无保留地向莫念海笑着，似纯洁的孩童一般，就那样笑着。
他那如星海般的深邃眼眸将林自修吸了进去。此刻万籁俱寂，林自修在莫念海的目光中缄默，他停止了思考，他开始陶醉。听着自己如鼓的心跳声，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心中发酵，她似乎知道那是什么…又似乎不知道。
“班长，班长，你总分多少啊？”一个兴冲冲的男生上前问道。
林自修被他从思绪的脑海中拉了回来，他微怔了几秒，随即摇了摇头，回到现实世界班内嘈杂的声音涌入了他的耳朵，他面向那个男生抿抿唇回答道：“632。”
“哇塞。进前50肯定没问题，就看能不能进前十啊！”
“前十还有点困难吧！光是我们班比我厉害的就有几个了。”
“啊，班长，你上次不是进了吗？”
“上次是上次啦！”林自修有些敷衍道。
“自修，你们聊这个干什么？”莫念海拍拍林自修的肩膀。
那男生似乎察觉到什么，识趣走了。
“话说，你总分怎么才357啊？你确定那个大学会要你？”
“那当然……”莫念海随口答，又用手指点点桌面，“呃，不要。”
“什么，那你怎么办？”林自修皱起了眉头。
“啊，所以嘛，自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就只有一个数学才能，对吧，这样人家真的会要我吗？我的前途一片渺茫，渺茫啊！”默念海故作悲伤地叹了一口气又偷瞄了林自修意见，其真的在担忧，又有些心虚地叹了口气。
“那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什么办法？”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
“要不我帮你找几个补课班，看能不能再追上来一点？”
莫念海一惊，随即拉住林自修的手：“不要，我讨厌补课！”
“…那…那我周六晚上八点到十点有空，我教你吧。”
莫念海，虽有些心虚，但是也有些窃喜，本想一口应下，又故作为难地应下。
林自修扶额，微叹口气说：“莫念海真的，你这成绩是真没大学要了，怎么办？你真的得补课…诶，什么，你答应了？”林自修有些不敢置信。
“嗯。”
“那好，周六就在那个小房子见吧！”林自修弯弯眼，他真没想到莫念海这么好劝。
“等下。在小房子，晚上应该很暗，还得带台灯什么的。”林自修摸着下巴思考道。
“啊，我都备好了，不用担心！”
“不行，还有一些也得……”
……
“好啦好啦，在星期六晚上八点到十点小房子！”莫念海打断林自修的碎碎念，颇有些无奈地笑，他还真没想到林自修考虑的东西这么多。
林自修顿了几秒，随即笑着点头。
“嗯，约好了。”
……
“真是的，黑灯瞎火，找都找不到路。”林自修凭着微弱的月光向前摸索着，这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皱着眉头，心中抱怨着，怎么就约了个晚上呢？
夜深人静，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声，但是身边时不时发出的细碎稀嗦声和时不时掠过的黑影，使林自修不禁有些瘆得慌。
“嘎吱”林自修似触电般定住了，血液倒流，直冒冷汗。不会吧！有人……还是鬼？他猛地转身，后面道上空无一人。不是人，是鬼！林自修捏紧拳头，用身心去感受周边的动静，一分钟后，也没有动静。呼……人吓人，吓死人。林自修似解脱似的呼出一口气。拍拍胸脯低头一看，切原来是一根树枝啊，真是的，怕啥？
林自修继续往前走，说实在的，从幼时开始，他便害怕黑夜。或许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吧！不过他现在走夜路，一颗心也是吊着的啊！
到小房子附近了，林自修终于把悬挂着的心放下来了，他整理了一下书本，大跨步前进。
“这里自修，我在这里！”莫念海在小房子门口上窜下跳，大幅度的挥手，生怕林自修没有注意到。
林自修也挥手笑了笑。
小房子的屋顶依稀透出了点光，是明黄色的，很柔和，很温暖。
莫念海快步走向林自修，笑道：“你看我备有灯嘛！”
“嗯，对了，我今天补习班拖延了十几分钟，抱歉，晚了。”
“没有啦，我在小房子里又不会觉得无聊。”
“没事，就好。”林自修呼出一口气，啊，幸好莫念海不介意。
莫念海用手推门门发出吱吖的怪叫，屋内比上次来的时候明显整洁了许多，一堆堆纸都摆放在角落，使得中间腾出了一大块地。明黄色的灯挂在屋顶，柔和温暖的，灯光洒满了屋内，两个小台灯随意摆放在地上，亮白色的光与明黄色的光交织舞蹈着使这屋。那顿时少了几分单调萧条，而多了几分温馨的感觉。
林自修感到很舒适，至少比起刚刚走夜路的感觉好很多，他将书放在地上，环顾了四周，听着外面的轰鸣声，心中不禁疑惑，莫念海不会还带了个发电机吧？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电？不过她也没多想，有灯总比没灯强。他用手拍拍地，坐下，抬头示意莫念海也坐下。
“我们今天就先来分析卷子吧。”林自修从书中抽出这次的阶段测试卷，将它们摆在台灯下，亮白色的光使卷子变得清晰。
莫念海连忙从书堆中抽出卷子，递给林自修，又不忍直视自己的卷子，微咳了几声。
林自修看着卷子皱眉，这次的工程有点大啊！他用笔指出一道题，抬头看向莫念海，启唇道：“先从这道题开始吧！”
莫念海点头，把目光从林自修身上移到那道题上。
“那么……”林自修用笔在题上指指点点，嘴巴开始动了起来。
他尽力把每道题讲的清晰，讲题时又时不时瞟几眼莫念海，看他有没有在认真听。
莫念海也不愿敷衍林自修 ，把注意力投到林自修的讲解中。
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能理解。只不过，莫念海总是忍不住将视线放到林自修身上。林自修在讲解时，总会低垂着眼，又会频频抬头，确认莫念海是否听懂。在确认听懂后，又会长吁一口气。他也会认真聆听默念海的疑问，并做出详细的解答，无论是在他看来多小儿科的题目，他也会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直到莫念海听懂。而且莫念海发现，林自修在思考时不仅会皱眉，还总喜欢捏下巴肉。其实他在上课时就发现林自修经常这样了。真是憨的可爱，莫念海心中这样想，他也开始模仿林自修捏下巴肉了。
林自修在看着莫念海听懂时的神情时，心中总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他喜欢边讲题边偷看莫念海。当莫念海皱起眉思考时，那带着锐利光芒的眼睛，让人为之动容。当莫念海听明白时微微点头的姿态，让林自修欢喜雀跃。当莫念海用赤裸裸的目光，直视林自修他自己时，他总会心跳加速。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不仅现在是这样做贼般的偷瞄莫念海，在上课时也是。老师讲着题时，他的心思绪就飘到了莫念海身上，猜想他是在睡觉呢，还是在听讲呢，抑或是研究那些无趣的数字呢？林自修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他像疯了一样，却又完全控制不住地想起莫念海。
此刻他像发呆似的，呆呆地盯着莫念海，从他蓬乱的头发，到他微卷的睫毛，再到他高挺的鼻梁又到他的丰满的嘴唇。“啊，嘴唇脱皮了，多喝点水啊。”林自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说完，林自修自己都愣住了。
莫念海有些奇怪，抬头看林自修，对上他的目光。一秒…两秒…两人立刻把头低下。
林自修听着自己如鼓的心跳，心里产生了一股不明的情愫。是什么？他问自己，他突然有些怕去探究答案，因为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像是……心动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一个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