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大熊的进化史》芦墟火车

3、第 3 章

　　“你貌似有很多疑问，”棕熊看出了芽衣的不安，它晃晃悠悠地爬进来，高耸的肩胛骨好似要刺破脊背，“知道吗？作为一头未经教化的野兽来说，你的思绪太过活跃以及复杂。”

　　“你不也是如此。”芽衣如法炮制。但是随着棕熊越靠越近，芽衣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恶意，意识到棕熊可能来者不善，便挣扎着颤颤巍巍地支撑起自己，双眼紧盯着越来越大的身影。

　　“你觉得我是野兽吗？”棕熊停下步伐，棕色的竖瞳不夹杂任何一丝情绪，宛如一面镜子照出眼前如困兽一般的幼崽。年幼、弱小、无知，在这片大陆上能齐聚这三点的魔兽实属罕见。

　　在棕熊低头审视自己的同时，芽衣也紧盯着棕熊不放。于是场面顿时凝固起来，两头熊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半晌，她软塌下来。从昨夜到今天，滴水未进的幼崽已经消耗完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刚刚勉强自己站起来已是极限。

　　“你是不是野兽和我有什么关系，”先弱了气势，芽衣干脆破罐子破摔，“说到底，你要是想杀我，我根本无法反抗。又何必废这么多口舌。”

　　说完自己能说的，她就紧闭双眼，等待最后的凌迟。也因此错过了棕熊身上突然实质化的气流。那股白色的气体如水液一般将她笼罩住。

　　于黑暗之中，芽衣眼前仿佛又再现那个夜晚。周围狼嚎四起，天上明月透着诡异的血色，循声而来的野兽将大熊分食殆尽。很快，它们就发现了被大熊护在底下陷入昏迷的幼崽。“嗷呜”野兽群更加躁动起来，失去母兽庇护的幼崽逐渐被血色淹没。

　　恍惚间，她看到被野兽身影掩盖住的月亮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了悬在空中的白炽光，而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手术台，此刻正被拿着手术刀的医生划拉着身上的皮肉。芽衣有些迟钝地想着或许这才是自己真正的结局。什么穿越，被生吞的母兽，会说人话的棕熊这一切都是自己过于疼痛而幻想出来的。

　　她顺着手上的输血管转过头去，看到另一个被人群围住的手术台。那是！芽衣忍不住睁大眼睛，伸手就想要拔掉插在身上的管子，却被头上一双双手压在床上不得动弹。

　　“你想活着吗？”耳边突然传来低语。
　　“我想，”芽衣被困在床上，双眼含恨盯着那边的人群。忽然，人群退散，灯光暗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躺在手术台上的竟然是奄奄一息的母兽。正在做手术的医生突然露出獠牙，朝她微微一笑，丢掉手术刀具转而向母兽走过去。

　　“你想活着吗？”
　　芽衣奋起反抗，眼看医生就要碰到母兽，“不要”她恐慌地看着接下来的一幕。野兽从手术服中挣脱开来亮出利爪，随意在母兽身上划拉着，“不要”她红了眼眶。野兽见了血兴奋起来，张开大嘴咬下去，“不要！”她嘶声力竭。

　　周遭陷入黑暗，她气喘吁吁，眼泪和汗打湿了全身，眼前还停留在那血盆大口那里，耳边便再次传来低语。
　　“你想要什么？”

　　“我，”她哽咽了一下，蜷缩成一团，脑海里止不住地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眼泪不停往外流，压抑着哭腔说道：“我不想再被夺走任何一切了。”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们付出代价。”
　　“我想要变强。”
　　话音刚落，黑暗消失溶解，周围重返光明。棕熊看着床上不停抽搐的小团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也是为她好，万事开头难，不破则难立，这样想着，棕熊慢慢变成透明直至消失，将小屋子暂时交给情绪奔溃的芽衣。

　　竖日清晨，两头熊一大一小分别坐在对面。
　　“你昨天……”
　　“叫老师，”棕熊打断芽衣的话语，“既然想变强，那绝不能对自己心软。”

　　“我知道，但是，”芽衣刚开了个头又被打岔。

　　“变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速成的，”棕熊起身，让芽衣跟在后面，“这片大陆上的生灵远比野兽要更凶狠，更加吃人不吐骨头。”

　　芽衣努力让自己跟上老师的步伐，但是四肢像是有意识一样各走各的，光是驯服自己的爪子就十分吃力，老师说了什么一概没听到。等到学会前肢不打架后，她就听到老师的最后一句话。

　　“我就只教你这件事情，即日起你便离开这里独自修行。”

　　“嗷呜？”

　　老师板着个脸，面带不善地盯着明显走了一路神的学生，“首先，不要暴露自己是魔兽。等你修炼成人形的时候更是要时刻警惕这一点。”

　　“每只魔兽都有自己的修炼习惯，你不可能完全照搬我的。但好在不管是哪种修炼，开头都是一样的，”老师说着便释放出自己的念。

　　白色的气如同年糕，看不出任何性质。芽衣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内心还在消化魔兽，修炼等各种设定，完全没跟上老师的节奏。

　　“念分为六大系，具体有哪些你以后见到就知道了，”老师停顿了一下，转而看向芽衣，“来吧，测测你是属于那个系的。”说完，老师薅了一堆草洒在空中，“凝神聚气。”

　　虽然听不太懂，但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盯着头上纷纷扬扬落下来的草，还有些许干瘪的树枝和小石块。然后，然后什么也没发生，硬要说的话，眼睛进沙子怪难受的。

　　“原来如此，”她还在揉眼睛，就听到老师自顾自地说下去，“也没感觉你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熊啊，怎么是强化系的呢。”

　　“嗷呜？”你是怎么测出来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老师指着一个山洞，示意她过去。芽衣看着老师，坐在地上不动如山，双方陷入僵局。最后以老师手擒芽衣丢进山洞结束长达三秒的对峙。

　　确认芽衣离开脸这片大陆后，老师也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黑暗大陆，哼，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这边送啊，森下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