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向阳》路华解羽

1、NO.1

　　在一间白色的研究室内，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匆忙的忙碌着。时不时的在仪器的运转声中报告着他们此番实验的进程。
　　‘滴……’
　　“报告所长，实验体目前反应良好，并没有出现排异等不良反应。”
　　一名研究员手里拿着刚刚记录下来的实验数据报告，此刻正一脸严肃的对他身前站着的一名研究员打扮的人报告着。
　　“所长，是不是需要加大对实验体的剂量？”
　　“……继续加大剂量输入，现在是最重要的关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他是最后一个并且是最有希望成功的实验体了，我的意思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那名被称为所长的男人如此说着，但是眼神却从未分散给说的对象一丝。他神色严肃的盯着他的正前方，那里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所在。他不允许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错误和马虎……
　　“加大实验剂量。”
　　随着这么一声的命令，所有的研究员开始了更加忙碌的行动。他们双手不停的在仪器键盘上飞舞着，然后随着一条又一条的指令输入，仪器开始了新一轮的动作。
　　只见那一条条的输送管道立刻被颜色各异的液体给充满了。而那些液体的终点正是他们的实
　　验所在，矗立于正中央的一个巨大的营养罐子。如果你要是仔细看的话，你就会发现在那些液体中正漂浮着一个人。只不过现在那人就像不会动的人偶一样无助的漂浮在罐子里……
　　“报告，实验体融合度已经到了85%，目前还在稳定上升。”
　　听到了手下的报告，那所长因为严肃而皱起来的眉头也稍稍地舒展开来了。
　　“继续……”
　　还没等他下达下一个命令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蜂鸣声瞬间想起来。所长刚刚展开些微的眉头就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出了什么事！”
　　“报…报告所长，实验体在90%进度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排异反应。”坐在仪器操作台前的研究员看着屏幕所反馈的数据，神色紧张地说道。
　　“排异程度现在到了多少了？”
　　所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刚才报告的研究员，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来直接自己来观察实验数据了。而那个研究员也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排异程度……程度已经。”
　　就在研究员重新查看仪器的数据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眼睛睁得好似要脱框而出一样。
　　“报告！实验体排异程度已经……已经高出阀值2倍了，甚至排异程度还在不断升高！”
　　仿佛是在验证这名研究员的话的真实度一般，原本安安静静的实验体突然像疯了一般不停地在液体中摆动，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些许能让自己安心的物体一样。
　　而听到报告的所长拳头一瞬间地我的紧紧的，他快步走到操作台直接一把扫开挡在自己眼前的研究员。然后双手撑在操作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随后又看了看那不断挣扎着的实验体，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还在匀速上升的融合度进程上……
　　“继续。”
　　听到所长说出的话的时候，研究员惊讶地脱口而出。
　　“但是所长！根据排异反应来看，再继续加大剂量的话很可能……”
　　‘啪……’
　　没等他说完，所长直接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没有什么可是！给我照做！！”
　　他大声地吼完之后又扫了一眼四周其他的研究员，看的所有人后背顿时一凉……
　　“是！”*N
　　看到所有人听到他的命令然后开始了新的行动之后，所长收回目光后转过身，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实验体。
　　“这次的实验必须成功！如果失败…如果失败的话，那么人类的未来……所以‘阿波罗’计划必须成功。”他嘴里喃喃道。
　　……
　　……
　　经过全员的努力下，实验体的排异反应终于到了一个可控的范围内。而且融合度已经来到了97%，距离成功就差了3%。可偏偏就是这一步的距离，让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提起了自己的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98%……99%……
　　看着这令人忐忑不安的进度，所长双手紧紧地握住，连掌心被自己的指甲给印出四个鲜红的月牙形伤痕也没注意到。
　　‘加油…加油！一定要成功啊！’全体研究员的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在呐喊着这句话。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进度终于从99%跨入了100%。伴随着一声‘滴——’的声音，实验室陷入了沉寂中，又随后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声……
　　“啊！！！！我们成功了！”*N
　　“成功了！……”*N
　　所有人都在欢呼庆幸，都在拥抱着身边的同事。就连所长都松开了紧绷的神经，露出了一抹久违的浅笑。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终焉也已经来到了，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实验罐中的实验体慢慢的睁开了他的眼睛，一抹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
　　……
　　……
　　‘嘭……’
　　‘啪……’
　　听着外面的不断发生的爆炸声以及墙体倒塌等的声音，所长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阿波罗’计划已经成功；明明人类的未来可以继续延续下去。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实验体的暴走；下属死亡时那还未收住的笑脸…一件又一件疯狂刺激着他的神经……
　　“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轻轻触碰了他的手点燃了他的不安，所长疯狂地大叫起来。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狼狈地收住声音，然后看向那手的主人：那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孩子，大概才20出头。那本该是她肆意玩闹的年华，但现实确实她只能和一群人困在一个房间里，然后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所长看了看那女孩子，他知道她的害怕，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够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仿佛这么做就能给她力量，让她不在畏惧。
　　“呜呜呜……所长，我好怕…我不想死啊。为什么？明明我们做的一切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一切？”
　　女孩哭诉着道出了在场多数人的心声。所长也知道，但是他也不理解，他只知道为了人类的未来他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觉悟。但是对于他这些年轻的下属们，他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们去接受，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成……
　　“对不起……”
　　就在他们沉默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呲、呲’的声音。不一会儿那门就被高温给融化的什么也不剩了。
　　所长没意外地看了过去，毕竟在他的计算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人…也就是他们的‘阿波罗’计划下的产物，在这个时间到来还是给了他们一些喘息的时间呢。
　　只见站在门口的那人…或许不该在称作人了：那头金黄与火红相间的头发；以及那金色的眼眸都与初见时那标准的亚洲人发色和眸色不同了。如果说还有什么相似的话，大概只有那一样温柔的笑容了。只不过笑容里还有多少真实那就只有他本人自己知道了……
　　“早上好~不对，应该是下午好了。下午好啊~老~师~”
　　门外的少年穿着那常见的白色病人服，却丝毫也遮不住他那俊秀的容颜与身姿。此刻正对着房间内的所长挥手致意。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本以为在看到这个罪魁祸首的时候他会愤怒；会怨恨……但是到了现在他却发现他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他到最后也只淡淡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恩？为什么？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这句话的少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他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然后对所长说道。
　　“看来老师还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呢~真是一模一样的呐，人类。最开始因为其贪婪的心，妄想成为太阳的主宰，却最后导致了人类的永夜时代。还大言不惭地说不是他们自己的错……“
　　说完，少年看了眼房间里的所有人，又说道。
　　“老师，你跟他们真的没差别，一样的弱小无知，却又那么的狂妄自大。妄想制造人工太阳，成为全人类的救世主……但是最后却只制造出了我这么个怪物不是吗？”
　　少年边说着边慢步走了进来，他对除了所长以外的所有人说道：“你们可以走了哦~我本人还是很恩怨分明的。让我想想…你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逃出去哦~”
　　听到这句话的人，二话不说就自顾自地向外面狂奔而去。顷刻之间，原先可能还略显拥挤的房间顿时空了下来。而少年也走到了瘫坐在地的所长前面，蹲了下去与男人视线相对。
　　“看，老师…这就是人类啊~危难关头就原形毕露，完全的利己主义不是吗？”
　　“你根本就没想过放他们走是吗。”所长看着自己这个学生，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用的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语气。
　　‘啪啪啪……’
　　“不愧是老师呢~毕竟当你凝望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不是吗？哪怕再无辜，他们也要为他们自己的罪孽赎罪。”少年盯着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向阳……”
　　“嘘……老师。我已经不叫向阳了哦~那是还是人类时的我，如今深处深渊的我早就失去了这个名字的资格。”
　　少年站了起来，转过身闭上眼睛张开了双臂，就像在迎接着谁的拥抱一般。男人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么最后……轮到你了哦，老师。犯下了数万人罪孽的你，想要怎样去拥抱属于你的深渊呢？”
　　少年半转过头来，那如施舍般的从眼角流露出的目光在男人看来就像那罂粟的剧毒诱惑，明知不可为，却又不受控制地向它走去……到了最后，男人的眼中最后只留下少年那有如解脱般放松的笑容。
　　“或许，我是真的错了吧。但是……”
　　看着自己手上那缓缓滑落的粉末，少年回味着刚才男人的话。
　　“但是……不后悔吗？呵呵呵真是狂妄啊。”
　　少年站起身，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而他走过的地方也莫名地燃烧起来，并且迅速地席卷了整个房间。
　　“那么，最后就轮到我。终于，这错误的罪孽要结束了……”
　　无人的走道上，传来这么一句呢喃。随后，火红席卷了一切……葬送了这难以说清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