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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京城风云 ...

  •   第二天一早,李云飞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管家张伯在门外敲门,问:“东家起了吗?有客人来访。”
      李云飞揉了揉眼睛,丁慕山今天休沐,好不容易想睡个懒觉,却被打扰了,不满地在他怀里拱了拱,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李云飞道:“是谁这么早来?”
      张伯道:“老奴也不知,是一个年轻剑客,也不肯报名字,只说找秦公子。”
      李云飞也烦躁道:“那你就去叫秦公子啊。”
      张伯又道:“秦公子昨晚喝多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这人看着有点凶,老奴不敢打发了,还是请东家去看看吧。”
      李云飞更烦躁了,掀起被子坐了起来。
      丁慕山抱着他的手滑到了他的腰,却还是不舍得放开,“姐夫,你要出去了吗?”
      李云飞摸摸他的头,把他重新放回被窝里,“嗯,我去看看是什么人,你继续睡就好。”
      原本昨晚生了气,已经被哄好了,一大早上被打扰了,丁慕山又不高兴了,嘟囔道:“秦晓哥哥真是个烦人精,走到哪都惹人生气!”
      李云飞边笑边穿衣服,“好啦,远来是客,不可以这么说人家。再说,昨天不是你盛情邀请人家住下来的吗?”
      丁慕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现在我又后悔了,可以把他赶走吗?”
      “好孩子,昨晚你又要舔又要含的,我都满足你了,不可以再耍小脾气了。”
      丁慕山蒙上被子,又哼了一声。
      李云飞隔着被子拍拍他的屁股,笑道:“好阿山,你再睡一会,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丁慕山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姐夫,那你快点回来哦,我还想抱着你睡一会。”
      李云飞攥着他的小手摸了摸,看到他从被子里露出额头和眼睛,样子乖巧可爱,又不禁想起他昨晚勾人的样子。为了避免自己心猿意马,李云飞又将他的手塞回了被窝,起身出去了。

      李云飞穿好衣服起来,跟着张伯到了前厅,就见到一个身形高大健壮的青年,大约比自己还高了半头,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胸口还绣着火焰的图文,像是哪个江湖门派的校服。他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倒是有些英俊的,只是线条过于硬朗,一看就知道是练武的人。
      那人见了他,对他抱拳施礼,道:“阁下就是李云飞?”
      李云飞见他竟然认得自己,惊讶地回以一礼,“正是。请问阁下是……”
      那人道:“在下焰山派张月新。”
      李云飞思索了下,他确实不认识此人,虽然他在外面做生意会遇到很多人,但此人相貌出众、气质不凡,若是他见过,不会不记得。他到底是谁呢?为何会找到自己家来?他忽然想起昨晚秦晓对他说的,他曾有过一个相好的,是什么焰派的大弟子,难道就是此人?
      李云飞命人上茶,请人坐下,客气道:“张大侠是来找秦晓的吧?”
      张月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也不全是,也想来会一会你。”
      李云飞惊讶道:“会我?我有什么好会的?”
      张月新道:“看你的样子,不是练武之人。”
      李云飞点头道:“在下是个商人,不会武功。”
      张月新哼笑一声,像是颇为得意,他来之前想着这情敌会是个什么三头六臂,见了面才知道,原来只是个文弱书生、绣花枕头。
      见他面露讥讽,李云飞尴尬一笑,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来意。他是秦晓的相好,秦晓不知对他说了什么混账话,保不准还是始乱终弃,让他误会秦晓心中有另一个白月光,就是李云飞,才让他心生妒忌,特地找上门来,给情敌一个下马威。
      李云飞道:“昨晚秦晓喝了些酒,现下还没起,我去帮你叫他起来。”说着便往外走,张月新也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李云飞进了客房,秦晓还睡得正香。李云飞走到他床前,推了推他,“二哥,起来了,有人来找你了。”
      秦晓揉了揉眼睛,舔了舔嘴唇,“好渴。”
      李云飞无奈,只好又转身去给他倒水,在张月新审视的目光下倒了水,给秦晓灌下去,这才让他清醒起来。
      秦晓见到李云飞身后的男人,瞬间就清醒了,惊得缩到床脚,指着他道:“你、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张月新抱着自己的剑,一脸杀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满世界地找你,结果竟然是因为出公差在京城遇见你了。”
      秦晓显然有些慌,但是当着李云飞的面,他也不好表现得太怂了,只得强装镇定道:“张月新,这里是别人家,你可不要胡来。”
      张月新冷笑一声,“别人家又怎样?我连皇宫都能来去自如,更别说一个小小民宅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民宅!这是九品官员的府邸!你敢乱来,就是藐视朝廷命官,要治罪的!”
      李云飞有些懵,这哪里像是久别重逢的相好的对话?一个杀气腾腾,一个惊慌失措,倒像是仇家上门。他默默退到了门口,陪笑道:“那二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见李云飞溜之大吉了,秦晓暗骂了句,更怂了,他裹紧了被子,瑟瑟发抖,“新哥,我错了。”
      张月新抱着剑坐到了他的床边,将剑放在他的床沿,仿佛堵住了他溜下床的路,逼问着他:“说吧,你错哪儿了?”

      秦晓东藏西躲了大半年,就连碧海山庄的家都不敢回,此刻在京城被他抓住了,是万万没想到的。但既然落在他手上了,也不能不低头,“我……我不该不告而别。”
      “嗯。还有呢?”
      “我不该不负责任,欺骗你的感情。”
      “嗯,还有呢?”
      “还有……”秦晓挠挠头,“不该躲着你,让你满世界找我。”
      张月新点点头,似乎满意了,又问:“刚才我听他叫你二哥?”
      秦晓咧嘴一笑,“啊,我在家中排行老二,他就这么叫我。”
      张月新不满地皱眉,“太过亲密,我都没这么叫过你。”
      秦晓调皮道:“你要想这么叫也可以啊,不过你比我大几个月,叫我哥,你可就吃亏了。”
      张月新点头,一本正经道:“那我可以叫你老二。”
      秦晓哭笑不得,“新哥,你别逗我了,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张月新看了看他身上完好的衣服,猜到他与李云飞也并没有做什么亲密之事,脸色稍缓,他拿起宝剑,摸了摸上面的刻纹,“那个李云飞,他没碰过你吧?”
      秦晓咧嘴一笑,“那怎么可能没碰?昨天我们一起喝酒聊天,那肯定是搂搂抱抱,最后他还把我送到床上了呢……”
      张月新“刷”地拔出了剑,嗖地削断了床尾上挂着的流苏,剑尖戳在床头的柱子上,整把剑横在秦晓的面前。
      秦晓劫后余生,不敢再作死了,“就这样而已,这样而已。”
      张月新满意地捡起了落在床边的流苏穗子,吹到了地上,“他若是敢碰你,便如同此穗。”
      秦晓又怂又气,敢怒不敢言,只好赔笑道:“新哥,从前我跟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和他只是好兄弟而已,再无其他了。再说了,这里也是人家的宅院,咱们不好动粗的。”
      张月新收起剑,疑惑道:“为什么李云飞的家,外面挂的牌子却是丁府?”
      秦晓坏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李云飞的相好可是新科进士、朝廷命官,虽然只有九品吧,但是他也跟着沾光啊,这不就住上官宅了。”
      张月新想了想,又问:“那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同居……也不怕外界闲言碎语?”
      秦晓一边与他说别人的花边新闻,一边穿衣服,“这你又不知道了吧?这小丁大人,原本是李云飞的小舅子,他早年丧妻,这小舅子一直跟在他身边,就像儿子一样养大的。既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他自己享用了,岂不快活?啧啧,真是衣冠禽兽,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张月新想了想,虽然他还没见过那位小丁大人,但方才见到李云飞彬彬有礼、儒雅敦厚,应当与秦晓口中的“衣冠禽兽”并不相符,心中大概也有了考量。
      “那也总比某人始乱终弃、不告而别的强。”
      秦晓被他噎住,辩驳道:“我……我哪有始乱终弃?明明是你殴打我在先,我打不过你,逃命还不行了?”
      说起此事,张月新也是一肚子怒火,“那还不是因为你调戏我师娘?我作为焰山派弟子,岂能容忍师门受辱?”
      秦晓大喊冤枉,“天地良心!我哪知道他是你师娘啊?他那么年轻漂亮,我还以为他是你师弟呢!”
      “你少在这里狡辩!调戏了就是调戏了!”
      “好好好,是我不对,下次去你们焰山派,我跟你师父和师娘磕头认错,行了吧?”
      张月新终于满意了,“理当如此!幸好那天撞见你的是我,若是我师父或是师弟,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秦晓欲哭无泪,“知道你们焰山派的弟子都功夫好,我们碧海山庄的甘拜下风了。”
      张月新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若是把四处调戏美少年的劲头用在练功上,也不至于连我都打不过了,我打你都算是轻的了,若是我师弟顾晏出手,可能你十招都挨不过。”
      “你师弟顾晏可是你师父的亲侄子,将来要继承掌门之位的人,自然是厉害,我上面还有大哥,又不用继承家产,那么勤奋练功做什么?还不如多看看美少年,延年益寿。”
      张月新鄙视道:“纨绔子弟。”
      秦晓穿上鞋子下了床,又倒了杯水喝起来,“新哥,你来京城做什么呀?”
      “我奉师父之命,陪齐先生来的。”
      “哦。”秦晓忽然觉得后面有人攻过来,张月新一手抓着他的腰带,一手扣上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秦晓猛地弯腰将他摔了出去,张月新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地,又攻了过来,两人缠斗了一会,秦晓的力气不及他,被他按在柱子上,擒住了双手。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张月新比他高一些,低着头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唇,“晓晓,你好狠的心呐,说走就走,杳无音讯,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很想你的。”
      秦晓忽然撇开脸,有些不知所措,一时又是心动,又是愧疚,“对不起,新哥。”
      张月新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晓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凶,不该打你那么狠,你的伤都好了么?”
      秦晓有些委屈,又被他的温柔弄得心软了,“早都好了。算了,都过去了。也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你打我也是应该的。”
      张月新捏着他嫩滑的脸蛋,一时间又生出许多邪恶的想象,便低下头去,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秦晓竟然有些脸红,清了清嗓子道:“新哥,这里是别人家。”
      张月新松开他的脸,理了理他的衣襟,“今晚亥时,你到悦来客栈天字号房,我等你。”
      秦晓一挑眉,“不去行吗?”
      张月新微微一笑,“不去?那我现在就办了你,让你的云飞兄听听你叫得多销魂。”
      秦晓瞳孔惊颤,咬牙道:“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张月新满意了。
      “晓晓,我真的很想你。”
      秦晓舔舔嘴唇,“我……我也很想你。”
      “那今晚好好表现。”张月新松了手,提着自己的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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