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冷却池命案（七）结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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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路垚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你不说，那就我替你说咯。”
方肆抬头看着他。
路垚毫无压力地跟他对视：“说的不对，还请你指正。”
方肆拧眉，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两年半前，你和你的妻子，还有你的弟弟方伍，三人来到久兴炼钢厂做工。为了照顾你妻子的情绪，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多阐述了，”路垚的目光落在突然抬头盯着他的情绪激动、整个人都发颤的貌美妇人身上，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总之因为大约一年前的那件事情，你们三人跟久兴炼钢厂厂长也就是我们的死者刘建宏结下了仇。
你们都是穷苦工人，离乡在上海滩谋生，在这儿既没有亲人，更没有势力，你们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却发现根本无处申诉。于是你，和你弟弟方伍，决定自己复仇。
你们从那时便想好了如何杀掉刘建宏，从那时起便开始省吃俭用地攒钱，这一攒就又是一年，你们去买了一台投影仪。前些日子工人们得到消息，你们的厂长要来视察，这周正好是你们负责管理通风设施和风扇，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三天前，你装病请假在家，而方伍则照常上班，其实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昨天，你带着投影仪一早便潜伏在了冷却池正上方的房梁上，你在房梁上看着刘建宏视察厂内工作，见他往冷却池方向转悠，便向方伍示意，方伍关掉了厂内的通风设施和风扇。待冷却池水波初平水面平整，便将炼钢厂地面的图片投射在冷却池混浊不堪透明度极低的池水上。
对于四处转悠的刘建宏来说，冷却池看上去就像寻常地面一般，他毫无察觉地一步一步自己走到了池边，一脚踩下，跌进冷却池。
这时候，趴在房梁上的你见刘建宏已入冷却池，便关掉投影仪并再次向方伍示意。方伍打开通风设施和风扇，水面涟漪再起，人入冷却池的水波被掩盖，而刘建宏的呼救声则在呼呼作响的通风设施和风扇以及厂内机器运作的嘈杂声双重保险下，完全传不到正在全心投入工作的工人耳朵里了。你看着刘建宏停止挣扎，便带着投影仪爬行房梁，离开炼钢厂回到了家。”
路垚拍拍手，喘了口气：“呼，我说完了，方肆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方肆笑了笑，点点头：“完全正确。”
方肆翻身下床，顺从地让警员给他带上了手铐。
“哎，方肆，你离开时也过于慌乱了吧，竟连衣服被房梁上的钉子刮掉一片也不曾察觉。还有啊，不得不说你活儿干的真糙，指纹都没擦，投影仪里的东西也没销毁。”路垚叉腰，没忍住又叨叨了几句。
“这没什么，”戴上手铐后，方肆倒是再没觉得心慌了，反倒是轻松了不少，“我敢这么做，也就预料到有这么个结局。”
“你倒是不怕死。”乔楚生有些意外。
“我不会死的，”方肆轻笑，“刘建宏的死是跟我有关系，却也最多只能是有关系而已，别忘了，我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他的。我只不过是在房梁上，请他免费看了他人生中最特别也最真实且是最后一次的电影，并在他深陷其中时没有搭救罢了。”
“啧，还真是哈。”路垚拍拍乔楚生的肩膀。
哎，这小子现在嚣张给谁看啊……
“路先生，乔探长，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你们，是怎么怀疑我的？”
路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方肆，你知不知道，流汗的时候，脂粉是会被冲掉的。”
“刘建宏这条命，是再也回不来了，”方肆也没怎么在意，感觉心情不错，“不过我的罪行可是远不致死，五年十年的，我还耗的起。”
“是吗？”乔楚生眯眼，看着方肆，“小伙子，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上海滩。”
方肆的笑容凝固。
“还有啊，你的妻子，作伪证。你的弟弟，帮凶。都犯法了。”乔楚生冲他一笑。
neng死了老爷子投的厂长的厂长，虽说这刘建宏是个混蛋，但人做生意至少靠谱，原本这账都不打算跟你算了，现在？我让你小子嚣张！
方肆看见妻子也被拷上了手铐，终于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是了，这里是上海滩……这里是上海滩……若是他们不想让我好过，在狱中，有一千种方法让我生不如死……这里……是上海滩啊！！！
方肆被押走，乔楚生和路垚也转身离开了这破旧的屋子。
车上，乔楚生偏头问路垚：“你怎么想到投影仪的？”
“嗐，”路垚摆摆手，“上午我跟我媳妇儿看电影，看到电影院的投影仪和幕布就有了想法呗。我跟你讲啊，我一有想法就跑步过去找你了！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我是不是特敬业？老乔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乔楚生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路垚。
“你、你干嘛？！”路垚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双手护胸，一脸贞洁烈妇样，“我、我警告你啊老乔！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媳妇儿超凶！！我对你的□□不感兴趣你想要肉偿是不可能的！我、我我不会答应跟你酱酱酿酿的！！！”
乔楚生狠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清醒点儿吧你！”
路垚抱头。
委屈巴巴_
“你说你一有想法就跑过来找我了？”
“嗯！”
路垚继续委屈巴巴_
“……”乔楚生无奈。
路垚不解_？
“三土，你跟幼宁看电影，那么，幼宁呢？”
路垚石化。
完蛋。我、把、媳、妇、儿、扔、电、影、院、了……吾命不久矣……_(:::з」∠)_
也许路垚的表情太过绝望，乔楚生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三土啊，你安心去吧。你我兄弟一场，我乔楚生，会定期给你烧纸的。
（此时此刻，一个人气鼓鼓地从电影院出来的白幼宁：路、三、土，你敢回来，我就敢把你丢进黄浦江喂鱼！）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冷却池命案（七）结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