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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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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姐倒嘶一口气：“唐总，这……”
男人抬手，制止了金姐的话，他将笔递到钱之航面前：“你和组员一直不和，签了字，你们就不再是一个组合，你会更自由,发展空间会更多。”
退出组合，就离雪藏不远了。
钱之航在这个圈子呆这么久，不会连这都看不懂。
他敛了温和的神色，没有接面前的笔，“这是另一条路，那第一条道呢？”
面前的少年似乎在一瞬间换了一种神态，眉目间没了那股温吞，变得锐利而直接。
这种变化叫人注目，男人也不例外，他打量一下少年，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男人收回手：“第一条路，走不通。”
少年并没有退缩：“是我的路，我还不知道，怎么会说走不通？”
男人扬眉：“如果走得通，你就不会被逼到现在的境地。”
钱之航笑了：“您这话说错了，我走到今天的境地，不是被逼的，只是走得漫不经心，着了道，对我来说，现在的境遇——根本不是问题，况且逆境更能展现一个人的能力，不是吗？”
男人并不以为然：“你的能力，这一年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公司给你投注很多，结果，并不理想。”
“什么是理想，什么又是不理想，我带给公司的，可不仅仅是这一时的舆论，以现在的知名度，舆论期过去，才是事业真正的发展期，您要在这种时候舍弃我，是不是有些……”钱之航一歪头：“太早了？”
这回轮到男人笑了：“虽然我并不认同你前面的话，但是不得不承认，挺过这段时间，你确实会更上一层楼，但是——挺不过呢？”
“这于您并没有什么损失，真的挺不过，到时候舍弃也是一样，于公司而言，如果我挺过了，借着抄袭的风波运营反转一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我对公司的影响已经无法挽回，留着我，才有机会翻盘。”
男人的手落在腿上，手指敲击几下，似乎在思考，半晌后，“你似乎很有底气？”
“当然，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很好奇你的底气从哪里来。”
钱之航没有回答，他将合同递回去，“半个月内，不要给我接通告。”
男人闻言，脸上似笑非笑：“我们似乎还没有谈妥。”
钱之航莞尔一笑：“您已经答应了，不是吗？。”
男人一愣，半晌，“你很聪明。”他接住面前的纸张：“但是——我只能给你半年时间来证明，如果你做不到，我还是会拿出这份合同。”
谈话到此结束，钱之航站起身，从容的气度尽显：“拭目以待。”
怔楞的金姐也立即站起来，目光带着惊讶，像是不认识钱之航似的。
什么时候只会打嘴炮，除了唱歌一无是处的钱之航，有了这等伶牙俐齿的敏捷口才！
……
“叮！”
电梯来了，钱之航回神，门还没开，就听见一道高昂的声音响起：“老子早看钱之航那孙子不顺眼了，他要滚就赶紧滚，省的在我面前晃悠恶心人。”
结果话音刚来，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两个人，外面站着两个人。
骂人的在里面，被骂的在外面。
金姐只觉得自己后背像是滚进蚂蚁窝，已经预感到电梯前的一场暴风雨。
其中身材高挑，刚才说话的男生，正是“ZZZ”之一张煜墨。
张煜墨一眼就看见了金姐，顿时一扫脸上的厌恶，翻书似的摆出灿烂的笑：“金姐，你回来了。”
整个组合里，最难管的不是周可、不是钱之航，是张煜墨。
这人是个实实在在的少爷，唐总舅舅的儿子，打小就调皮，家里管不住，才扔了出来，本来说是叫他自己闯荡闯荡体验生活苦难。
结果张煜墨转头跑来抱唐总的大腿。
打第一天来公司，金姐就知道，这是位祖宗，自从接手他，这位祖宗找的事儿可是一天也没停过，金姐就是给他擦屁股都擦出茧子来。
说不得打不得，没人敢管，也就金姐气急了说叨两句。
偏偏这么个连金姐都拿来没办法的人，和钱之航是死对头。
比赛的时候，二人已经你看不惯我，我看不起你，一个嫌对方灵感匮乏没有创作能力，一个嫌弃对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和周可那种明面上的撕逼不同，张煜墨和钱之航是互相背地里捅刀子。
在助理看来，钱之航简直没脑子，他一个农村出来的，敢跟张煜墨叫板，你斗得过张煜墨，斗得过张煜墨背后的资本吗？
可是，钱之航真的斗不过吗——钱之航的身份，可不是谁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金姐下意识先看了眼钱之航，打算安抚，结果发现他并没有丝毫暴怒的神色，依旧表情温和。
和刚才在办公室里一样，让人一眼看去，捉摸不透。
金姐压着心里的惊讶，觉得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钱之航，起码今天发生的事情，超出她对钱之航的认知。
“钱之航还没回来呢？他过个生日要过两天？到底有没有把工作当回事啊。”张煜墨没看到红毛，下意识张嘴就是损话。
显然，他并没注意旁边到金姐旁边站着的钱之航本人。
毕竟，钱之航一直以一头红发示人，已经到了很有辨识度的程度，这忽然换了黑发，猛一眼还没认出来。
结果张煜墨一侧脸：卧槽，这是钱之航！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钱之航今天一身异于往常的简洁打扮，没有上妆的脸白净光洁，被一头黑发衬得乖巧又明亮。
连站在张煜墨身边的助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钱之航脸色未变，微微点头致意一下。
金姐反应过来，真怕他们在老板办公室跟前来一场争锋，连忙拍了一把张煜墨：“就你话最多，快去吧，唐总等着你呢。”
张煜墨扫一眼钱之航，挑着眉，颇有挑衅的味道。
钱之航接收到他的挑衅，不为所动，只是含笑看他。
张煜墨见此，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顿觉无趣，索性止了脸上的讽刺，高姿态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冲金姐笑笑，走出电梯。
等金姐和钱之航走进去，电梯门关上。
刚才还一脸平淡的张煜墨，噌地蹦起来：“卧槽，那是钱之航！我刚才第一眼都没认出来他，你刚才也不赶紧拉住我，背后说他坏话被抓包，多尴尬啊我！”
助理讪讪：“我也没认出来。”
张煜墨回身瞅一眼已经到一楼的电梯标示，语气不忿：“你看到他刚才的表情没，一脸不屑，他敢不屑我！卧槽他以为他谁啊！凭什么不屑我，草，想起来我就气！”
助理跟他久了，也知道怎么哄他，哂笑说：“我看未必是不屑你，他现在哪有功夫和你怼啊，都快被踢出组合了，估计正烦着吧。”
张煜墨这才平了平心气，冷哼一声：“踢出去正好，我早就烦他了。”
助理瞥了眼总裁办公室的门，低声说：“我听说唐总连合同都拟好了，刚才他从办公室出来，估计已经踢出去了。”
张煜墨闻言，脸上带着愉悦大跨步往办公室走：“问问不就知道了。”
……
钱之航离开公司，往住所走。
当初组合刚成立，公司为了行程方便，租了一户二室居。
一开始就没考虑张煜墨，毕竟小少爷怎么会住合租屋。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张煜墨突然拎着行李就来了，一开始因为钱之航的屋子大一些，就和钱之航挤在一个屋里，后来两人关系越来越僵，就又搬到周可屋里。
再后来，钱之航交了男朋友，在宿舍住的时候寥寥无几，于是没多久他那屋就被张煜墨抢了去。
钱之航偶尔回来，就和周可一屋。
出于方便考虑，住所离公司并不远，司机开了十分钟就到了。
钱之航拿出钥匙打开门，就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剧本，听见开门声，朝他看来。
四目相接，两人都微微一怔。
当初看书的时候，书上这样是这样描写周可：男生本性纯善、温和周正，长相不似现下流向的网红脸，他肌肤白净细瓷，目光清澈从容，高鼻薄唇，浓眉大眼，身上有种平易近人的气质，叫人忍不住亲近。
现在亲眼见了，确实是个俊逸的人，哪怕脸未完全张开略显青涩，但是身上那种温和的气度，做不了假。
不愧是主角。
钱之航点头示意一下，拉开鞋柜换鞋。
周可也点头回应，眼底闪着惊讶，今天居然没一进门就阴阳怪气。
上午刚挤了高铁，钱之航打算冲个澡，早上染了头，就不洗头了，他进屋拿了换洗的衣服，刚走到浴室门口，驻足看了看时间。
已经快十二点了，转头问周可：“你吃过了吗？”
周可正捧着剧本心不在焉，闻言一愣，“是和我说话吗？”
钱之航一歪头，艳丽的眉眼带着丝调笑：“屋里还有别人吗？”
周可在被他笑得一怔，某一瞬间，竟神经地觉得钱之航那抹笑灼灼闪光，叫人移不开眼。
他吞吞口水：“还没呢。”
钱之航拿出手机，“那就一起吧，我中午想吃螺蛳粉，你呢？你要吃什么？”在外面平台点了份螺蛳粉。
周可心里暗暗琢磨，钱之航是不是想在外卖里下毒毒死他，面上还是平静地拒绝了：“哦，不了，我待会儿自己点就行了。”
钱之航点点头，下单后推门进浴室洗澡，大约十分钟，冲完出来没一会儿，外卖到了。
他下楼提了外卖进来，外卖盒一打开，香味四溢。
头发还湿着，钱之航拿毛巾进浴室吹头发，等吹好出来，就见周可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碗螺蛳粉，一脸凝重。
见他出来，嘴蠕动两下，拿着剧本迈腿进屋了。
……
十分钟后张煜墨回来，一打开门，先是闻到一股香味，紧接着就见钱之航和周可捧着碗坐在沙发上，吃得津津有味。
张煜墨：……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