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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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还是告诉奶奶我有急事先走了。我和时间赛跑着边往酒店外飞奔，边发微信告诉他我去找他。黑压压的天，下一刻雨就要倾盆而下，洗刷这城市的喧嚣。停在酒店门口的那辆车，那串车牌号码几乎要印在我的心里。沐尧……真的在等我。
我敲他的车窗，降下来时全是扑面而来的酒气，沐尧喝的烂醉如泥，靠在车里的座驾上人事不省。我找代驾送我们去了一家酒店，废了很大劲把他拖到床上。又给蛋糕店打了电话送来蛋糕，虽然看起来我们可能用不上他。沐尧今天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并没有和朋友一起，否则也不会醉成这样还被扔在大马路上。我不知道沐尧等了我多久，我心里既装满的愧疚，又忽然蔓延出侥幸的枝丫。酒店没有醒酒茶，我跑出去买，想一勺一勺喂给他。
一回来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就淹没了我的如意算盘，沐尧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下压着绉成一团的西装，发梢和睫毛上坠着水珠，衬衣湿了一片，雪白的脖颈和锁骨漏在外面，湿湿的，流露出隐隐约约的诱惑。我急忙去关水，怕他感冒，又过去解他的衬衣，冰凉潮湿的衬衣下一片雪白，胸膛的温热像电流一样传遍我的全身，他按住我的手说:“我们……吃蛋糕吧。”
“好。”
他喝醉了就不询问我的意见，我听他的话，打开了蛋糕盒，插上蜡烛，关了灯，蹲在桌子对面，给他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
金黄的烛光摇摇曳曳的把昏黄装满整个房间，把暧昧填满我们的世界。墙上映出他黑色的影子与我的遥遥相望，是电影里暧昧的前奏。
“那你的呢？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他望着我，光线太暗，留给我空间肆意想象与这柔情的话语相适的脸庞，沐尧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
“你的就是我的，我也给我自己唱了。生日快乐，沐尧。”
“我说过来接你，我等了你一天。”他低沉嘶哑的声音托着痛苦的尾声，我知道是他醉了才会这样说。
“在酒店门口么，可是我下午才去。”我不死心的刨根问底。
“嗯，我昨天打听了一天，才知道你妈妈把酒席定在了那。”
“为什么不问我。”
“我没有理由”
“我不能是理由么”我借着他喝醉肆无忌惮的逼问，如同屈打成招的审判官，非要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才罢休，我为刀俎，他为鱼肉，我贪婪的想从沐尧嘴里听到我在他心里有多么不同。
蜡烛在我们的对话中快燃尽了。
“快吹蜡烛吧”我说，“别忘了许愿。”
房间忽然陷入一片黑暗，我站起来，只听到他说:“小宇，蛋糕真好吃。”
我突然感受到脸颊覆上一只冰凉的手，沐尧的手上带上蛋糕的甜腻，再次钳住我的下巴，两根手指撬开我的嘴唇，我的牙齿，夹着我的舌头，黏腻的搅拌，甜与咸混合着他自己吸吮过得手指残留的津液，蔓延我整个口腔。我怔怔的僵在原地，回应他充满欲望的手指。
“尝尝，好吃么”沐尧的声音混杂着戏谑与柔情。我被搅的头眼昏花，起了反应，这像极了□□的前戏。好像我才是醉酒的那个人。他接着说:“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漂亮么？”沐尧真的醉了。
黑黢黢的房间又被意乱情迷所覆盖。突然，他如同被惊的狼，迅猛的收回了手指，可能会被我的牙齿挂破皮。
“对不起，你走吧，你妈该着急了”他清醒的陈述，仿佛刚刚须臾从未发生。而我还沉溺于刚才那个有情色味道的吻。不知是醉酒错把我当成别人的调戏，还是真的与我在黑暗里调情。
“老师，我妈今晚就走了，你不祝我生日快乐么”
“生日快乐，小宇。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就只是学生么”
“快回去吧，太晚了。”
审判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刚才须臾的时光也已经到了仲夏夜梦的高潮。闪电亮照亮了房间一瞬间，提醒我该醒了，这里永远都不会有我要的答案，开始的那道题到最后依然无解。
我迈出的每一步都如同带着千斤的石头，重重的击在我的心里，这是真的告别。他醉了，没有机会闻到我身上与他同样的香水味，那是我去商场一种一种比对出来，今天出门前专门喷的香水。我也没有机会看他系上我选的领带，戴上我为了禁锢他选的素戒。我想要给他最好的，他却只是迷迷糊糊听了我的生日歌，或许酒醒之后就会忘记。这也是我的生日，我们说好一起过，现在看来好像都我按照自己的剧本自导自演，沐尧自始至终都是局外人。我把礼物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开门就要回到原来的世界，蔚蓝的没有光亮的大海。
“小宇……你很好，很优秀，比大多数人都要优秀，但是你把自己放的太低，你值得最好的。”
外面的世界此刻正电闪雷鸣，雨滴拍打着窗户，天空都在哭喊。我像被雷劈中一样怔怔地顿在门口，闪电一下一下的照亮房间。我说:“什么才是最好的，我只是想要我想要的罢了”
“小宇，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抓不住你，你也不要拽着我，放手吧。”沐尧颤抖的混着绝望的声音像外面的雨在半空中化成一根根锋利的针，将我刺的千疮百孔，再无力与他抗衡。
雨落下来，我没有伞，雨水覆盖了泪水，滑过了脖子，又流到了胸膛，冰冰凉凉的黏住了衣服，缠住了裤子。我身上也没了和他一样的香水味。
回到家，我妈就发来微信，说她马上登机，叫我早点休息。我全身都在发抖，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天，醒来又是一片黑漆漆的世界。
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身体，静的连呼吸都显的多余的世界里，我终于完整的蜕变成了一俱皮囊。18岁，我连我自己都失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