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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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中山。”八卦的同事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还没回过神来啊？北里桑已经走啦，不过还真是羡慕你小子啊，有北里桑这么可爱体贴的女朋友！可恶，我也想要……”
同事滔滔不绝地述说着想法，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只是在同事中途歇下来时恰到好处地切入话题：“店长今天没来？”
同事的注意力很自然地被带走：“店长一大早就来了，一直在角落里陪着中岛小姐，刚刚才一起走了。不过说起来啊，之前我一直以为中岛小姐是对店长有意思，不过后来我觉得中岛小姐好像更喜欢你，但是最近她又没怎么找你了，只是注意力一直在你那儿……”
“女人的心思啊，可真难懂，不过……”他像模像样的感叹着，“啧，你小子啊，真是艳福不浅。”
诸伏景光：“……”谢谢，如果可以我不需要。
“话说，你觉得北里桑和中岛小姐哪个更好看？”同事兴致勃勃的比较起来，“一个是可爱少女，另一个是性感熟女，感觉都不错耶……”
诸伏景光：“……”可以的话，你还是闭嘴比较好。
好不容易应付到下班时间，诸伏景光第一个下班，除了想避开那个八卦又聒噪的同事外，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去超市采购前辈指定的口粮。
Marsala的戒心很重，基本不会在外用餐，连外卖都很少叫，加之似乎是因为不会做饭的缘故，所以一旦诸伏景光没空做饭，她最常见的就是吃各种真空食品了。
因此存货是消耗得相当快了，基本每隔两三天都要来超市一趟，当然这个活也是诸伏景光包了的。
挑好需要的真空食品后，诸伏景光开始挑选起晚餐的食材：“唔，生菜，火腿，沙拉酱……”
他边一个个地对着清单，边在货架上找寻着相应的东西。
突然，正在思考着选哪瓶沙拉酱的诸伏景光被人撞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是个年轻的、做白领打扮的女人。
超市的过道有些窄，诸伏景光一人占据了过道一半的位置，白领应该是想侧身过的时候不小心撞上来的。
是个意外，诸伏景光这么想到。
于是他礼貌地回应了一句“没关系”，接着将刚刚拿下的沙拉酱放到自己的购物篮里。
“真是不好意思，先生。”白领很有礼貌地再次道歉，然后也从货架上拿走一瓶沙拉酱离开了。
这只是超市里很常见的景象，根本没人在意。
诸伏景光收回目光，再次清点了一下购物篮里的东西，直到确定清单上的所有东西都齐了才去排队付款。
此时正好是下班的时间，超市里的人渐渐多了，收银台也排起了长队。
等待时，百无聊赖地往窗外瞥去的一眼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场景。
Marsala和店长在一起。
在街角的餐厅里。
即使从这边看去只能看到大概，但是诸伏景光还是可以发现他们的行为举止——
很亲昵。
但很奇怪他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两天前Marsala垂下眼为他系领带的模样。
然后慢慢地和这时候与店主待在一起时的样子重合了起来。
她的演技可真好。
任谁看都像是一个刚出校门，活泼开朗可爱的女孩子。
诸伏景光这般想着，压下一点点莫名的情绪。
正好此时收银台排到他付款，于是他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放在付款台上，付完钱后提着一袋子食材出了门。
不过温柔活泼得有点假了。
想到这，他的心情又突然上扬了一点。
嘛，虽然不知道她回来还要不要吃饭，但还是先做着吧。
毕竟，我做的饭菜她还是愿意吃的。
诸伏景光这般想着。
……
“你在想什么？”Marsala的身体前倾，缩短了他们的距离，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是一个略带压迫的姿势，诸伏景光有些不适地想后退，却在看到对方神色时停住了下意识的举动。
“在想任务什么时候开始。”诸伏景光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尽量忽略掉隐隐约约出现的香水味。
Marsala似乎被他的回答逗笑了：“这么说你还挺在意这个任务的？”
“当然。”诸伏景光反问道，“事关干部考核，难免会更在意一点的吧？”
“我从你的态度中可没看出这一点来。”诸伏景光感觉到腹部被金属物重压着，对方挑了挑眉，“你真的有在收集情报吗？”
不用低下头，诸伏景光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他冷静地回答：“我已经收到中岛的短信了。”
“写了什么。”
“……短信里真正重要的内容只有一个地址。”诸伏景光对其他内容避而不答。
她看了他一眼，没拆穿：“之前那个公寓是假的住所，那你怎么知道这不会是她的另一个？”
但是冰凉的金属物件又往里压了一点，已经压的有点疼了。
莫名的，他想起了之前某一天上班的情景。
不过当时抵住他腹部的是做枪状的手，很白，尤其是在黑色执事服的对比下，显得愈发白净。
诸伏景光将脑海里浮现的那天过后被调侃的场景抛之脑后，镇定地说道:“昨天我去了中岛的公寓，客厅的布置和她之前安全屋的布置格外相似。于是之后我趁她洗澡的时候在公寓各处都大致检查了一下……”
“好看吗？”Marsala突然插嘴了一句，话语没头没尾的。
“什么……？”诸伏景光的思绪突然一顿，不确定地回答道，“还……还不错？布置挺温馨的。”
“这样。”Marsala就像只是突发奇想，随口一问而已，很快又示意他继续说。
“……”诸伏景光重新组织了思路：“我检查了整个公寓，最后在厨房的灶台下发现了一个暗格，但还没来得及打开。另外，那个公寓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迹，推断应该是她的家人。”
“为什么不可能是店长？”
“我在其中一间卧室里的梳子上找到了大量的银白色头发，而且不是染的。”
但中岛美玲和店长都不是这个颜色的头发。
诸伏景光感觉到腹部的压力渐渐减轻，他知道应该是通过这一关了。
他慢慢地长出一口气，眼睛随意一瞥，却正好看见Marsala把抵住他服的东西收回袖间——
那是个枪支形状的刀鞘。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被、被骗了？
Marsala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突然变得一言难尽，于是她心情颇好地解释了一下：“Relax, just kidding. ”
诸伏景光：“……”果然前辈还是恶趣味满满。
“咳，别在意。”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Marsala轻咳了一声，将话题引到正事上：“明天晚上收网，你负责行动，任务是——”
被拉长的语调给人一种恶劣的看好戏的意味，诸伏景光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为了要重造严肃压抑的气氛，Marsala将任务压在嘴边，等欣赏够了诸伏景光的神情后，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灭！门！”
话刚出口，诸伏景光一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大脑，致使这个一直活跃着的器官报复般的罢工，带来一阵阵眩晕，心脏仿佛缺少血液流动般停滞了几下。
他其实早就知道作为卧底如果想隐藏完美，在一些无关底线的事情上必然是需要退让的。
曾经的警校优秀学员，在决定做一名卧底时，便主动将底线压到最低。
这样，做任务的时候就不会犹豫了。
但是现在……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吗？
诸伏景光不知道，但是他仍旧下意识地表露出压抑着的兴奋：“明白！”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原来也是能超常发挥，让演技精湛的Marsala都没有感到奇怪。
甚至看起来她似乎很满意，于是又提点了一句：“要记得，这是一场考核。”
“是，前辈。”诸伏景光听见自己这么回答道。
所谓悸动、所谓轻松，不过是一时被精湛的演技所迷而产生的错觉。
所以，早就该恪守黑白的界限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