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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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试炼，规则极其简单，便是去那寻山谷捕杀精怪，每杀死一只精怪，便会获得一块灵核，最终试炼的结果，便依据灵核的数量，品阶而定。
除此之外，虚空凌还说，此次修炼结果其实只在其次，寻山谷是灵力极为充沛的洞天府地，新入门弟子刚学会引气入体，本次前往寻山谷，主要更在于利用寻山谷中的灵气，好好修炼一番。
又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论调。还真是，很官方很掌门啊。
交代好一切后，虚空凌大手一挥，眼熟的光团再次出现。弟子们顺次而入，又是如之前一般的移步换景。一步迈出，便已然是另一方天地。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进入后，每一对弟子都被传送至了不同的位置。好比卫穆渺踏入光团，便只见身边的陌云，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却是不见一个旁人。
此处洞天，倒是与灵源山有些相似。一为山谷，一为山顶，皆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一派生机勃勃之景。空气中灵气浓郁，甚至比灵源山更胜一筹。
虚空凌说的不错，若非有试炼在身，此地着实适合修炼。
“陌云师兄，你之前可来过此地？”卫穆渺问道。
若是熟悉地形，终究好办一些。
“不曾。”陌云摇了摇头，看向四处的眼中充满着陌生。
按说陌云也应有过类似试炼，但大概是因为此次命他们一同随行，便特地选了一处旁的洞天府地吧。
此地既是如此事宜修炼，与其搞那什劳子的试炼名次，倒不如借此地好好提升提升修为。
反正也没说最后一名就赶出门派，卫穆渺可懒得去争什么第一名的光环。
于是，卫穆渺干脆一掀袍子，盘腿坐下了。
陌云见卫穆渺此番动作，自是讶然。
“卫师妹，你这是……？”
“这里灵力浓郁，不修炼岂不白费。”卫穆渺答道。
“可是，试炼……”陌云四下看了看，为卫穆渺而担忧。
“无妨。”卫穆渺摆了摆手，“名次这种东西，就让他们争去吧。来，陌师兄，一起坐。”
陌云显然没想到，卫穆渺竟是这般洒脱态度。他愣了愣，最终抿出一抹笑来。嘴角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显得格外可爱。
“卫师妹这般心境，当真值得我学习学习。”
说着，陌云便依卫穆渺所言，在她身旁坐下了。
山野空旷，并肩而坐，最宜谈天交心。卫穆渺干脆收了修炼的架势，用手撑着头，偏过脸来看着陌云。
许是被盯得时间久了，陌云脸上竟浮现出两朵红云来。他下意识将头侧了过了，也不知是真害羞还是装的。
“陌师兄，我之前听师兄师姐们说了……你的事情。”卫穆渺开口，含蓄说道，“陌师兄在圣仙派这般受欺负，可曾想过……离开门派？”
“离……开？”陌云一愣，似乎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沉吟片刻，“我……我不想。”
“为什么？”卫穆渺问道。
这般受人欺负，自身又并无任何修为，若放到卫穆渺身上，必会在第一时间便离开这个受窝囊气的门派。
这般门派，不留也罢！
而陌云却始终宁可受气，也不愿离开。除非，他在圣仙派另有目的。
“我……我是个孤儿。”陌云垂眸，刚一开口，周身便弥漫了一股悲伤，“一场洪水，带走了全村人的性命。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若是离开圣仙派，世界之大，便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还真是……足够窝囊的回答。也非常标准。
身世惨淡，天赋全无，标准的受气包人设。
但若是真像其他人描述的那般，他曾有过作为天之骄子的辉煌，短短几年时间，便可卑微至此么？
就好比林湘寰。若真是有朝一日她跌落神坛，成为众人的笑柄，她可能会发疯，但也绝不会留在门派感受被众人踩下脚下的痛苦。
有些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
“天大地大，何处不能为家？”卫穆渺拍了拍陌云的肩膀，“其实，有时候出去闯一闯，说不定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地方呢？”
陌云抿紧了唇，似乎是在思考。
“在我入门之前，便遇到过一个不想修仙的女子，她虽天赋极佳，却始终只愿做一个普通人。”卫穆渺转过头，对陌云示以温暖的微笑，“其实，修仙也好，做普通人也罢，只是不同的路而已，既然是路，便没有好坏之分。”
“我……”陌云目光中迸发出了一瞬的光芒，又在瞬间熄灭，“我很佩服这位女子，但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卫穆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旋即轻巧问道：“还是说，陌师兄，你在圣仙派，尚有不可不做之事未完成？”
此番对话，表面上看来是滴水不漏，却恰恰暴露了陌云非留在圣仙派不可的决心。
若无原因，仅为懦弱，卫穆渺打死都不信这样的人能以一敌百，救下数百弟子。
陌云尚未回应，天地间便突然弥漫起点点雾气。雾气扩散速度极快，不过片刻，整个寻山谷便陷入了白茫茫一片，甚至伸手不见五指。
卫穆渺深陷于雾气之中，明明陌云就在身边，此刻她却完全寻找不到陌云的身影。
“陌云师兄？”
卫穆渺尝试着唤了声，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应。
大雾来的突然，又极为浓厚，明显并非自然形成，更像是人为所布下的障碍。
莫非，这也是试炼的一个环节么？
反正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也无法再探得陌云的底，卫穆渺干脆归其本心，坐正身子开始修炼。
在空明真人炼丹的这十几天中，卫穆渺已将冰凝绕修炼至了第三层的巅峰，就快突破至第四层了。
三层以上，更难突破。若说一二层的突破尚只需灵力的积累，那么三层以上，便还需要契机与心境。
个中缘由，与练气突破至筑基相同。冰凝绕乃不俗的术法，若是修炼至最高层九层，便足够敌过圣仙派中除了虚空凌和空明的所有人。突破一层，自是不易。
大概是处于洞天府地的缘故，卫穆渺修炼速度较之于灵源山上又迅速了些。大概修炼了半日左右，卫穆渺便觉丹田隐有光芒，一股灵力的冲动于周身经脉激荡，明显是要筑基的前兆。
但此处显然并不适合突破筑基。
更何况，“即将突破筑基”与“突破筑基”还是相去甚远，就算继续在此地修炼，也说不定好几日都不见长进。
何况，此处随时皆有可能窜出精怪。
卫穆渺刚想到这里，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动物叫声。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卫穆渺当即停止修炼，站起身来。她将灵力注入空间戒指，从其中取出一柄长剑。
九阶法宝，沐光剑。
这是从空明所说的“零碎物件”中找到的。空明给她留的几大袋“零碎物件”中，有一袋中所装竟全是灵石，下至低阶，上至稀有，品类不一；还有一袋中，便尽数装的武器，法宝。
卫穆渺上一世到最后时常使剑，这一世便也挑了柄长剑，拿着顺手嘛。
其实卫穆渺并非剑修，修炼至飞升之前，法宝于她不过锦上添花而已。只是历代掌门人皆执剑，卫穆渺便也用灵山千年玄铁为自己打造了一柄长剑。
一开始是为了看上去气派，但时间长了，卫穆渺也与那柄宝剑有了不少感情。
空明给她的武器中，亦有比品阶更于沐光剑者。但以她如今修为，九阶法宝，恰到好处。
动物叫声逐渐接近，卫穆渺已摆出了警戒的姿势——
下一秒，却见一团黑色的毛茸茸小东西，飞奔着扑进了卫穆渺的怀中。
“墨团？”卫穆渺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喵喵，喵喵喵。”墨团划拉着爪子，似乎想和卫穆渺解释什么。
奈何此刻猫语十级的标准翻译彩绘不在，任由墨团如何努力比划，卫穆渺仍是听不懂他都说了些什么。
墨团划拉了一通，大概也发现了语言不通这一障碍，终是垂头丧气地耷拉下了耳朵。忽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忽地支楞起耳朵，从卫穆渺怀中跳了下去。
“喵，喵。”墨团叼着卫穆渺的裤脚，扯向了一个方向。
墨团这是察觉了什么？
有时灵兽的直觉，反而要比人的灵敏许多。而且卫穆渺相信，墨团绝不会加害于她。
墨团在前引路，卫穆渺紧跟其后。墨团走得很快，也不知是在循着什么踪迹而行。
走了不一会儿，卫穆渺便于茫茫雾气中隐约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背影……倒与陌云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卫穆渺凝神屏气，手中攥紧腰侧的沐光剑，迈步走上了前去。
“陌云师兄？”卫穆渺走到与那背影几步的距离，试探性地唤了声。
没想到，等来的却并非陌云的声音。
“几日不见，你的小嘴就这么甜了啊，还叫起师兄来了。”那人轻笑两声，“不过，我可不叫什么陌云。”
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身来，虽尚看不清脸，但光听那语气，声音，卫穆渺便可断定，此人绝不是陌云。
相反，这人倒是与卫穆渺记忆中的一人极为相似。
——那个自称和卫穆渺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神秘男子。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试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