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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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忘了他，他固然是难过的，但在得知你又能重新喜欢上他的歌和弹琴的样子，他又何尝不欣喜呢？”
顾双乔不说话，抿紧了唇。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喃喃：“可是，那是不一样的啊。”
“一样的。”顾方楚对她笑，“你当初一开始也只是仰慕他啊。”
少年时候的他就缺少父母的关爱。父亲严苛，母亲病弱。他作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恪守规则，不敢逾距。起初是想要一句赞许，后来只愿家庭氛围宁静。
那样一束光芒照入他的生活，打乱他章法扰乱他心，却偏偏不慕他名利也不为他外在。
光对他说喜欢和爱，给予他从未有过的赞美和温暖，他自然不想失去她。
所以他捧着千万珍宝对她好，他宠溺她，呵护她，甚至费尽心思获得顾云鹤和孟盼的信任。他想用温柔和情话哄骗她，让她心甘情愿落入他的怀里。
“骆止说，自十年前，他为你翘课，因而逃过生死一劫那刻起，他的命就已经属于你了。”
***
顾双乔见骆止坐在钢琴面前发愣，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她便悄悄凑上去亲他一口。
骆止感受到脸颊的柔软，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将女孩拉入他怀里。
“你干嘛啊？”顾双乔娇嗔一声，推了他一把。
谁知道骆止反过来握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呼吸也打在她细滑的脖子上。
这整得顾双乔脸红耳赤，“你干嘛啊？”
他轻轻开口，“双双，喜欢我吗？”
“喜欢啊。”顾双乔揉他的头发，像对宠物抚弄。
“真的吗？” 骆止微翘的长睫如蝴蝶振翅般颤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有些涩，“双双喜欢我什么？”
顾双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掰着指头，一本正经地边数边开口道：“有很多啊，喜欢你成绩好，弹钢琴好听，长的好看，唱歌好听，还对我很好……”
“不过……”顾双乔眨眨眼，说，“有一点不好！”
骆止闻言，抬起头，拿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在她腰上的力道开始加重。
“哪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一样。
顾双乔弯起漂亮的眼，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用气声说：“如果，骆止哥哥愿意主动亲我，就好了。”
骆止怔了一下。
“妈妈说，如果一见到一个人就开心，就忍不住和他说话，不忍心看他难过，想把最好的东西捧给他，那一定是特别喜欢了。”
“所以，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哥哥。”她温温柔柔地，小心翼翼地在骆止的耳垂落下一个吻，“双双喜欢哥哥。”
骆止心底一软，从她脖颈处起来，吻落在她脸颊，“哥哥也喜欢双双。”
***
自和骆止私下见面过那一次以后，顾双乔每天睡觉都会做和他有关的梦。
大多时候很清晰，偶尔也朦朦胧胧。这就好像是记忆的回流，像是往日的失去因机缘巧合慢慢地填补。
她偶尔会去询问骆止某些事的真伪，无一例外，全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她的感触有些微妙，好像多了些和骆止有关的亲身经历，想起他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甜味。
可她不相信自己会为了梦境轻而易举地心动，她犹豫再三，将骆止约出了门。
“骆止。”
骆止带着口罩，站在公寓楼下等她。听到呼唤，他回首冲她弯了弯眼，伸出了手。
顾双乔板着脸看他，将手背到身后，“你想干嘛？”
骆止见她一脸警惕，不禁哑然失笑，他实话实说：“我想牵牵你。”
可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骆止收了轻佻，只好说：“算了，走吧。”
好不容易才约出来，总不能，把小姑娘吓跑了吧？
顾双乔脸颊粉粉的，轻轻应了声，跟在他身后。
在骆止毫无防备之时，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再顺其自然地往下攀上他的手掌，穿过五指扣住。
骆止愣了一下，抬起看那只与她相牵的手，轻轻笑了一下，“你干嘛？”
顾双乔的脸更红了，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她撇过脸，理直气壮地说：“带路啊！等下你走丢了怎么办？”
他笑意更深，紧了紧那只手，郑重其事地说：“那双双可要看好了，可不能将我丢了。”
顾双乔心情轻快地嗯哼了一声。
他们来了骆家的老别墅。
自骆家出事后，骆理就替骆止择了新处做住所，为的就是怕骆止触景伤情。但每周请保姆来打扫倒从来没落下，骆止偶尔也会回来住上两天。
这是也是他俩初遇的地方。
顾双乔见这熟悉又陌生的地儿，不禁愣了愣神。
她对这的记忆，只剩下梦中似明似朦中勾勒出的模样。真正走进房子里，勾勒出的画卷才渐渐着上了恰到好处的色彩。
“这、这里……”顾双乔忍不住出声喃喃。
“跟我来。”
他们走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与梦中无二的场景，落地窗旁，放置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顾双乔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些缱绻温柔的画面来，她放轻声音，明知故问：
“你带我来这干嘛？”
骆止冲她笑了笑，回应道：“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
“坐，”他扬一扬下巴，向她示意道，“听我弹琴。”
两人落座，倏然，觉着心中都好像带了一丝久违的熟悉的情感。
骆止先回过神来，舒一口气，将手放在钢琴上。
钢琴声在静谧中缓缓流淌，旋律优美动人，琴声舒缓柔和。
这首曲子就如世人所评价一样——“犹如在瑞士琉森湖月光闪烁的湖面上摇晃的小舟一般”。
应道清月映涟漪，小舟曳生姿。
“贝多芬的曲子，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第一章节。”他顿了顿，浅浅弯起唇，接着说，“是一首，温柔又深情的曲子。”
看着小姑娘一头雾水又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又笑了一下。
“世人予它的别称你应该知道。”
“唤作月光。”
就如我面前的你。
他看她抿着唇，像是不太愿意说话的样子，只好自己开口。他撑起一丝笑，说话语气中带了点像是小孩索要糖果的控诉意味：“双双当初听完以后，可是会赞许我的。”
好像还有什么是骆止没说出来的。或许是怕顾双乔尴尬难堪，亦或许是在训斥自己痴心妄想。
顾双乔垂眸无言，骆止见她始终无动于衷的模样，现下也是连最后一点温文儒雅的笑都挤不出来。
她真的不喜欢我吧，连情绪都没有任何波动，话都不愿意说了。
骆止心上觉着有些酸涩难受。虽然说起来有些丢人，但是他的眼尾却是忍不住泛起红来。
而顾双乔听完琴声只是思忖半晌，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啊？”
她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骆止。面前的青年容若玉山倾倒，眉目疏朗，唇红齿白，俊秀的脸足以吸引万千少女为之疯狂。
顾双乔感觉自己被盛世美颜晃到了，由衷叹不愧是她粉了好几年的爱豆。
而现下骆止的眸子里好像有些湿润了，眼角染上红色。
“你……你怎么了嘛？”顾双乔有些错愕。
她凑近他，伸手想要拭泪，“别哭啊。”
骆止握住她伸来的手，往后退了退，他别过头去应：“没哭。”
顾双乔听见他冷淡平静的声音，便放下心来，她笑了笑，接着说：“我就是觉得，你说的片段里，好像差了点什么。”
骆止闻言一怔，忽然想起来什么，眸光闪了一下。
“骆止。”
“嗯？”他垂头看她。
她凑近他，捧着他的脸。
骆止那双温柔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她，好像带了点蛊惑的味道。
“双双——”他唤她的声音拖了个调，好似有些难耐的低哑。
他没来得及收音，顾双乔就凑近了，凑近了，将唇贴在他眼角，吻去并不存在的泪。
轻飘飘的声音落在他耳畔——“双双喜欢哥哥。”
骆止愣了一下，脸上浮起烟霞色，眼尾未褪的红忍不住加深了，他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双双。”骆止几近呢喃地叫她。
他扣住那只被他握住的手，与之相交缠，抵在钢琴椅上，温柔却强势。
“没醒呢？”顾双乔笑了一下。
“要不要再来一下？”
说罢，她再一次凑过去，扬起自己的下巴。
骆止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
这一回，未等顾双乔贴上骆止的脸，骆止就先行一步，轻轻掐住她的下巴。
他低下头去，虔诚地吻上她。他轻轻咬住她的唇瓣，再贪心地撬开她的牙齿，吸吮她的舌头，勾走她的气息。
顾双乔被吻得晕乎乎的，理智从脑海中剥离，与他共同沉沦。
骆止才松开她，她软了身子，靠在骆止怀里喘气，意识才慢慢回笼。
直至她逐渐清醒过来，才想起要推开骆止。
“不好意思。”
骆止听罢一顿，恢复了慵懒散漫的嗓音，“别道歉，”
他微微勾起唇在她耳边轻语。
“这是我的荣幸，双乔小姐。”
顾双乔感觉耳朵有点烫烫的痒痒的，赶忙捂住，后退一步，怨念地瞪他一眼。
骆止低低笑起来。
***
顾方楚珊珊来迟，冲对面悠然抿着咖啡的年轻女子报以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啊，等很久了吧？”
美人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他，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半天才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
她笑容娇俏：“才十五分钟啦，只是今天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下顾家的少爷而已。”
话里的意思当然是——
原来，顾少是只，咕咕咕的鸽子精啊。
顾方楚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只好讪笑。
原本预计提前三十分钟到，却没想到遇上了追尾。
顾方楚原是想简单处理，谁知道对方不依不饶，非要缠上他，他无奈之下，只好喊律师来解决问题。
骆伊这才收了逗他的心，和他谈起正事来。
“废话我话不多说了。顾总，我今儿个来，是想跟你谈谈骆迟。”
顾方楚挑了挑眉。
骆伊看他面色平静，不由得有些恼，她接着说：“想来你也知道。骆迟即将退圈继承家产的事情。”
“你与他之间的关系，我希望早点结束。”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骆迟作为骆氏唯一的继承人，需要承担的东西很多。”
“我不希望，会有诸如此类的事情缠着他，希望你理解。”
“至于补偿……”她揉了揉眉，斟酌着说，“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有什么条件你就开吧。”
顾方楚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问道：“你要拆骆止和我妹的姻缘啊？”
“你说什么？”
这话把骆伊问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能和顾双乔扯上关系。
“这不是你说，要我妹和骆止断了吗？”
顾方楚害了一声，劝道：“他们俩青梅竹马你应该不知道吧？骆止喜欢我妹十来年了，你就别想着让人小两口掰了好嘛？”
“更何况，”顾方楚抬眼瞥她，嗤了声，“和顾家联姻难不成降了你们骆氏的地位？”
骆伊听蒙了，没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说啥？”
“我——妹——在——和——骆——止——搞——对——象——”
“什……什么？”骆伊瞪大了一双美眸，惊诧问道。
顾方楚看她反应，顿时乐了：“啊原来你不知道吗？骆钰瞒的挺深嘛这小子。”
“啊……”
他见骆伊一副茫然，反而疑惑起来。
他这才又问道：“所以你都不知道这事把我喊过来做什么？”
骆伊支支吾吾：“我……我以为……你和骆……”
顾方楚眨巴眨巴眼，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才不屑地轻嗤一声。
“拐骗我妹的畜生，也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