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千人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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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太过漫长，情感就显得浅薄。庆帝对萧萧的喜欢，在宫宴后转瞬即逝。
想庆帝去死的人从来不止萧萧一个。
宫宴上，歌舞后，有一位齐国刺客扮成的舞姬从腰侧抽出刀。
萧萧坐在蒲团上很安宁。
那些妃子也很安宁，已经习惯了，宁才人还在吃饭，萧萧隔着白水，看着那把刀。
她和他隔着不近，并不想提着裙子去救他。他也没有死去，刺客在靠近主位时，有位婢女挡了一刀，随后又被一支箭射穿心脏，砰然倒在地上。
庆帝毫发无伤，只是衣服上有些血。
宫典将那人的尸体拖了下去，清扫干净，又是觥筹交错。
刺杀后，女眷中，除了皇后礼貌地问了问是否嘉奖那位婢女，嫔妃仍是静静坐着。听见婢女被封为陈贵嫔，也没有什么嫉妒。
庆帝后宫的妃子不喜欢争宠，许多年的相处她们已经深刻明白了他不是能够为一个女人去做一些无意义事的人，甚至能够冷漠地利用自己的孩子和母族。
萧萧当妃子以来，没有遇到过。那些妃子认为争宠像摇尾乞怜一样显得很好笑。
只是一日夜里，她和庆帝在床上的时候，侯公公在屋外突然敲了敲门。
萧萧几乎浑身赤倮地趴在枕头上。
他问：“什么事？”
侯公公能来就是要事，侯公公也很惶恐，很快地说， “陈贵嫔病了。”
他的手掌贴在萧萧的后颈，萧萧擦好手臂，抬头看她。
庆帝望了她几眼，将她按进被子里，穿好衣服，离开了。
陈贵嫔是那个为他挡刀的婢女。
庆帝对那位贵嫔的喜爱因为救命之恩和对宫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很少表达出偏向，或许是真爱。
萧萧没什么喜乐，第二日，她还是走到院子里，坐在软草上，给栀子花浇水。
月末，萧萧和柳贵嫔他们一起打麻将时，宁才人想起什么淡淡宽慰她们： “在宫里，好吃好喝就好，陛下那种人，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不要有奢望。”
萧萧在从荷包里掏银子。宁才人望着，抬手摸摸少女柔软的头发。
萧萧脾气很好。打牌的手艺也好。牌品即人品。
萧萧对宁才人点了点头。
她对庆帝没什么期待，也不觉得陈贵嫔是否对自己是一种羞辱。只要怀孕就好。
但陈贵嫔却让萧萧看见了这个男人当年对叶轻眉所有的哄骗和利用。也证明，庆帝对叶轻眉有过情愫，至少范闲是他疼爱的孩子。
冬日时，天气有些冷了，下了雪。陈贵嫔怀孕不能侍寝，庆帝让萧萧去了御书房。
萧萧在桌子旁给他们的孩子抄佛经，对面的陈贵嫔望着问她：
“萧萧字写得那么好，以前是做什么的？”她的面孔在阳光下，更加美丽。难得一见的美人。
萧萧答：“御前宫女。”
也是自荐枕席。陈贵嫔笑着“哦”了声。
庆帝静静望着她们，将奏折递到陈贵嫔手边并没说话。他对女人并不是特别体贴。
但面对这位为他挡刀的女人，他很温柔，萧萧抬起头可以看见他温和的面容，不自觉望了很久，最后却看出那是当年他对着和叶轻眉相似的温柔。
“怀孕太辛苦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你做男子我做女子跟随着你。”记忆里最深的，就是庆帝少年时蹲在叶轻眉身边，说的话。
萧萧敛过神来，陈贵嫔正翻着那份奏折，靠在庆帝肩头道：“陛下希望是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女人低头时，庆帝恍然望了萧萧一眼，笑容淡下去，格外冷漠，一点情欲也没有。
“男孩。”他面上甚至有些轻蔑却说得慈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千人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