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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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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笑盈盈地将这两个宫女带回去了,言语行动之间不见任何的勉强,她这番大度倒是让张太后不好再说什么了。
临走的时候,太子妃欲言又止,但是到底没多说什么,就走了。秦王妃敦厚,拉着楚昭对她说:“七弟妹,你还是多留意七弟吧。”
楚王妃可就不像秦王妃那边委婉,她直接说:“七弟妹,你一定要看好七弟,别让他被某些狐狸精给勾.引了。”
说完,楚王妃不满地扫视了珍珠、翡翠一眼,而珍珠、翡翠仿佛是被楚王妃吓到了,向后退了几步,双目含泪,一脸的惊恐。
楚昭谢过了秦王妃和楚王妃的好意:“多谢二位皇嫂提醒。我会好好照看王爷的。”
秦王妃和楚王妃点了点头,就各自离开了。楚昭随后也出了宫,打算回府。而张太后为了避免楚昭将她送的人丢在半路,还专门准备了一辆青布马车送珍珠和翡翠去晋王府。
楚昭看着青布马车不辨喜怒地说了一句:“太后真是有心了!”还带送货上门的!
当时服侍的宫女太监们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显然是不想参与主子们的神仙打架。
楚昭也不为难他们,带着司琴侍书她们两个上了王府的马车,而将珍珠翡翠安排在后面的马车,两辆马车一起回了晋王府。
马车在行走时难免摇摇晃晃的,车里又事先准备好了暖炉,热热乎乎的,即使是在春寒料峭的二月,也没有多冷,反而折腾的楚昭昏昏欲睡。
楚昭微闭着眼,靠在马车壁上也不多说话,而司琴和侍书在一旁欲言又止,但是为了不打扰楚昭,她们终究是没有开口说话。不仅如此,她们还贴心的给楚昭盖好了毯子,免得楚昭着凉。
她知道现在司琴和侍书肯定有疑问,有不满,还有担心。这两个傻丫头担心珍珠和翡翠的到来会对她的地位造成影响。毕竟明面上看来,她独占了玄晖六年,却未给玄晖生下一男半女,若此时有人抢先生下了姬玥的孩子,这将对她大大不利。
只是她们不了解玄晖。玄晖不是那般耽于美色之人,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打算给姬玥择选身家清白的美人,以供他绵延后嗣。正妻之位她暂时没办法还给玄晖,但是侧妃之位却没问题。虽然或许会对不起玄晖喜欢的人,但是等时机成熟以后,她也会诈死脱身,玄晖喜欢的人照样会是他的正妻。
但是她这个打算才给玄晖说了,就被玄晖给否决,玄晖直接告诉她,他对女色并无兴致,他觉得和楚昭过就挺好的,不需要别的女人来掺和。至于子嗣之事,他不着急,慢慢来,反正迟早会有的。
姬玥都这样说了,楚昭也不好坚持了,想着姬玥还小,还没有开窍,等他需要时,她再给姬玥准备也不迟,因此姬玥的后院到现在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些出身来历干净的女子尚且得不到玄晖的怜惜,更别说张太后送来的居心叵测的女人了。
至于说动摇她的地位,那更是可笑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媳妇能动摇大姑姐的地位的?不说她是玄晖的姐姐,就是真有朝一日,她们两个感情破裂,冲着她背后的楚家,玄晖也会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其中的话语,不足以给外人道也。楚昭就是不想解释她和姬玥错综复杂的关系,因此才一上车就装睡的。日久见人心,司琴她们早晚能明白这个道理的。
时间就在楚昭的闭眼假寐中过去,突然马车停了,晋王府到了。
司琴和侍书给楚昭整理了仪容,然后才扶着楚昭进入王府,珍珠和翡翠悄无声息地跟在楚昭她们的身后,但是众人的眼睛还是盯着她们两个。
楚昭回到了她的院子,换了身齐胸襦裙,又梳洗一番,才慢悠悠地出来安排珍珠和翡翠。
等她出来时,姬玥已经坐在了主位上,正在那里等她。而珍珠、翡翠二人居然也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姬玥本来正百无聊赖,在那里把玩着茶杯,但是他看见楚昭来了,立刻就有了精神,他笑着招呼楚昭:“阿姐回来了。今天辛苦了。”
说完就给楚昭递了杯热茶,楚昭接过热茶,坐在了姬玥的旁边。一杯热茶入喉,楚昭的身子立刻暖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才回应姬玥,“嗯,回来了。”
两人又在那里互相关心了对方几句,言语间,完全是当伺候的人不存在的样子。
终于还是楚昭提起了珍珠和翡翠两个人。她微微抬着下巴,对姬玥说:“诺,就是两个宫女,太后今天赐给你的。说是来伺候你和我的。”
姬玥看也不看她们两个人,直接说道:“既然是来伺候人的,阿姐你随便找两个洒扫的活计给她们就是。我记得西苑那里就缺两个洒扫的丫鬟,就她们俩了。”
楚昭惊奇地看着姬玥,没想到姬玥还真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啊!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心生怜爱就算了,还直接将别人打发去西苑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当洒扫丫鬟,这几乎是一点出头机会都不给她们。
楚昭原本的打算就是让她们负责藏经阁书籍保管的,活轻松又体面,也不存在泄密的可能,没想到姬玥比她还狠,啧!
姬玥平淡地说:“既然太后将她们赐下来,就是任由咱们安排了,反正都是伺候人,什么活不是伺候呢?”
行吧,既然你都不介意,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楚昭摇了摇头,对万嬷嬷说:“嬷嬷,你一会儿就带这两个宫女去她们该去的地方吧。”
万嬷嬷行礼应声:“老奴遵命。”
珍珠、翡翠吃惊地看着姬玥和楚昭二人,她们来之前想过很多画面,想过晋王对她们一见钟情,想过晋王妃会如何迫害她们,甚至也想过晋王会对她们不屑一顾。但是没想到,晋王连任何机会都不给她们,直接就将她们发配了。
她们生得如此花容月貌,难道就是为了做粗使丫鬟的吗?翡翠想不通,因此她直接开口了:“启禀王爷王妃,奴婢是太后赐下来服侍王爷王妃的。”
翡翠语气可怜小心,说话时还时不时地瞄向楚昭,眼圈发红,身子摇摇欲坠,而和她形成对比的是高坐在上面的楚昭,一身华贵的衣裙,眉眼之间的张扬是如何也掩饰不了的,这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楚昭悍妒,容不下翡翠。
楚昭看透了翡翠的小心思,但是却没有开口,而是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指甲,大红的蔻丹果然不错,这样涂上去称的她的手越发白皙细腻了。
楚昭不介意,不代表姬玥不介意,姬玥斥责着翡翠:“不过是个宫女,太后让你来伺候我和王妃,你却如此骄矜,挑三拣四的,看来我这晋王府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了。徐正志,将她送回去,就说多谢太后的美意,但是如此嚣张的宫女,本王用不起!”
徐正志一招手,几个太监走了进来,堵住翡翠的嘴,准备将她送回宫里。
翡翠的气焰一下没了,一个被送回去的宫女,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太后愿不愿意让她活下来都是两说?她想出声求饶,却被堵住了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走。
珍珠性子稳重,看着翡翠被带走,出于兔死狐悲,她一下子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小声求情:“王爷王妃开恩啊!翡翠一时无意,才冒犯了王爷王妃,请王爷王妃开恩。奴婢们日后一定谨记太后教诲,用心服侍王爷和王妃,请王妃饶了翡翠吧。”
珍珠边说边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楚昭,她算是看出来了,楚昭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楚昭开口,翡翠才有可能留下来。
还算是聪明,楚昭在心底赞叹了一声,她也不介意给珍珠一个恩典,毕竟她才将人带回来,就将人送回去,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楚昭淡淡地开口:“玄晖,好歹是太后赐下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略施薄惩就是了。”
翡翠心中一阵绝望,晋王妃这样说,摆明了只是做表面工作,晋王那里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改变了主意,看样子她是难逃此劫了。
没想到姬玥却当真改变了对她的惩罚:“罢了,既然王妃为你求情,那就不将你送回仁寿宫了。你们俩也别去西苑了,去浣衣处好了,那地方清净!”
浣衣处?那地方是专门洗衣服的地方,里面的人每天都没日没夜地洗衣服,再是青春年少,到了那里也会被磋磨得和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一样衰老沧桑。一时间,翡翠竟不知道是回仁寿宫好,还是去浣衣处好?
只是她想太多了,她什么时候能自己做主了?当下,万嬷嬷就派人将珍珠和翡翠带去了浣衣处。
楚昭看着姬玥笑道:“你也是可以的。你这样一来,这两个人不窝里斗才怪!这次谢了。”
珍珠好心帮翡翠说了几句话,却被她连累去了浣衣处,永无出头的可能。珍珠又是个有心计的,她绝对不会放过翡翠的。
姬玥一石二鸟,既没有落人话柄的打发了张太后派来的人,又维护了楚昭这个做王妃的尊严。楚昭以后就有借口阻止张太后送人了。
姬玥也笑了:“阿姐,你我之间说什么谢字?”
他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我看太后也是日子过得太好了,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
皇后都没给姬玥塞人,那还是姬玥名正言顺的嫡母。而张太后却越俎代庖,给孙辈塞人,看样子她是真急了!
楚昭挑眉,知道姬玥一定会报复回去的,姬玥可不是什么忍气同声的主!
果不其然,半月以后,启元帝就新得了一个美人,一个让张太后如鲠在喉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