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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下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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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姬玥一起读书，他们最近看的是《光武帝纪》。
楚昭指着一段话，对姬玥说：“玄晖，我喜欢这一段。”
姬玥看着这一段话：光武因复徇下颍阳。会伯升为更始所害，光武自父城驰诣宛谢。司徒官属迎吊光武，光武难交私语，深引过而已。未尝自伐昆阳之功，又不敢为伯升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更始以是惭，拜光武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姬玥长长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楚昭的手说：“阿姐，我知道你的意思。”
光武帝何等的雄才大略，在自己实力不强的时候，面对着杀兄仇人，不也是不得不暗自忍耐吗？
楚昭欣慰地点了点头：“知道就好，不急，咱们的时间长着了。”
是啊，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张家耗。更何况，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除了忍，他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两人在那里言笑晏晏之时，徐正志进来禀告：“王爷，皇上感染了时疫。”
时疫？皇帝怎么会感染时疫？他也没这个条件感染啊！
楚昭和姬玥对视了一眼，就换了衣服，向启元帝的营帐赶去。
等他们到达大帐时，怀恩迎了出来，并低声对姬玥说：“王爷，秦王殿下和楚王殿下已经到了。”
姬玥微微点头：“多谢公公了。”
两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姬玥一进大帐，就知道启元帝确实不太好了。皇后和楚贵妃在床边低声哭泣，一群年轻漂亮的美人也在那里落泪。
尤其是楚贵妃眼圈都红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要不是楚昭知道自己姑母对启元帝的看法，估计也会认为楚贵妃对启元帝情深一片。
现在嘛，楚昭只是想笑。
姬玥打量一下四周，然后就走到床边接过了毛巾为启元帝搽脸，做足了孝子的模样。他一边搽脸，一边竖着耳朵听秦王他们的对话。
楚昭则是和楚贵妃一起跪在地上哭。当然了，楚昭刚刚开始确实不太哭得出来，但是当楚贵妃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搽了脸后，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楚昭瞬间泪如泉涌。
楚昭一边哭一边明白了楚贵妃为什么能哭得这么伤心了，感情全是靠作弊。
楚昭看了看姬玥，发现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工具，轻轻松松地就掉了眼泪，那像自己还要被这种方式折磨。
皇后嗔怪地看了楚贵妃一样，楚贵妃悄悄地回了她一个微笑，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走过去看秦王他们那边的处理状况了。
秦王和楚王在旁边询问太医：“太医，父皇这是怎么了？”
太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颤颤巍巍地说：“皇上发了高热，从脉象上看应该是时疫。”
楚王皱眉：“可有法子医治？”
太医更加害怕了，而是吞吞吐吐的，随后更是干净利落地跪了下来：“这个．．．．．．微臣无能，还请殿下们恕罪。”
秦王冷笑一声，对太医说：“太医，你应该知道如果父皇崩逝在这里，你会有什么下场的吧？连个时疫都治不好，也是废物！”
知道知道，好一点的就是自己追随皇帝而去，坏一点的，就是他们一家谁也别想有个好下场。
太医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举止动作间更加害怕起来。
楚王虽然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安慰太医说：“黄太医，你别怕，五皇兄也是一时心急，不是成心的。他也是太担心父皇了。你别担心，要什么药材，我们都满足您，只要您能把父皇治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黄太医更加害怕了，这对兄弟，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说来说去，就是要让他治好启元帝的病，但是他那里治得好啊！要是能治，他早就治了，那会等到现在！
黄太医现在身体颤抖着，抖着抖着，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皇后对黄太医的这个怂样十分不满，但还是命人将他送了下去。就这唯一的一个太医了，要是这个也完了，启元帝也是彻底没得救了，不纵着他还能怎样？
几人知道太医没办法后都是愁眉不展，他们目前的身家性命都是和启元帝连在一起的，启元帝没了，他们也别指望会有什么好下场！
皇后见众人都没有办法，就打发他们回去：“你们先回去，留一个人下来守夜就行。这毕竟是时疫，容易感染，没必要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万一把你们感染了，想来皇上也不会安心。放心吧，这里有本宫和楚贵妃呢！”
皇子们都点了点头，他们也害怕被感染上，时疫这东西又不分人。先前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现在皇后这个嫡母都这么说了，他们也能够放心地回去了。
秦王作为在场最大的皇子，对皇后行了个礼：“那就有劳母后了。儿臣们也回去查阅医术，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皇后点点头：“走吧，回去保护好自己就是你们的一片孝心了。”
皇子们向皇后行礼告退：“儿臣告退。”随后秦王和楚王相继走了出去，姬玥和楚昭则是落在了最后。
当天晚上，姬玥在营帐里翻看医术，而楚昭则是拿了一个包裹，慢慢地走了进来。
楚昭对营帐里的侍卫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要和王爷单独说说话。”
侍卫们彼此挤眉弄眼后，也就走了出去。然后他们发现王妃的婢女忍冬也在帐外，觉得自己明白了，王爷和王妃要说一说私房话，亲热亲热，嫌他们碍眼了，就将他们打发出去。
忍冬白了那群作怪的侍卫一眼：“想什么呢你们，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知道瞎想。”
小头领笑呵呵地说：“忍冬姑娘，咱们懂，王爷和王妃要亲热，嫌咱们碍眼。”
忍冬性子泼辣，指着他们的鼻头，叫道：“你们瞎想什么！没看到王妃怀里的包裹吗？那是王妃特地带人做的。王妃想到晋王殿下最近消瘦了，以前的衣服不合身，专门为王爷赶工的。在你们嘴里怎么就没个好话了！
云统领呢，我要好好给他讲讲你们这些在背后编排主子的混蛋！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添乱！”
侍卫们听说忍冬要禀告给云旗，立马对忍冬伏低做小，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外面的闹得热闹，里面的楚昭和姬玥确实静的很。
楚昭打开包裹，确实有一件宝蓝色的衣服，只是还多了一个东西，多了一本奏折。
姬玥拿着奏折，嗅了嗅，开怀地说道：“知我者，阿姐也。”
楚昭抿嘴一笑：“刚刚的营帐里，我发现你的目光时不时就扫过这本奏折，我就拜托姑姑给偷偷地拿了出来。你看看，有没有用？”
姬玥说道：“有用！有大用，总算是明白了父皇是怎么感染时疫的了。哦不，不是感染了时疫，而是被下了毒。”
下毒？在宫里下毒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宫里面，凡是皇帝进口的食物，都要经过几十次的检验，而且用膳前，还有试吃的太监。就算是想要利用属性相克的食物来下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些都会有专人盯着的，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要是出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楚昭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姬玥，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下毒的。
姬玥看着楚昭疑惑的目光，心里舒服了很多，他总算没有那么没用，什么也做不成了。武艺不行，但是他脑子还是很可以的嘛。
他慢慢地给楚昭解释：“阿姐，你知道母妃寝宫中的玉枕吗？那个玉枕不对劲，母妃和父皇都曾经说过，那个玉枕可以让人轻轻松松地就进入梦乡。我原本也没在意这个事情的，但是我发现了个有趣的事情，这本奏折所用的墨汁是云徽墨。
云徽墨有异香，在书写时会发散出奇异的香味。因为云徽墨在制作过程中是加入了不少药材的。然而事情有趣就有趣在这里，云徽墨所用的药材和粒味子犯冲，如果再加入一味天麻，那么瞬间就可以组成一味毒药。而中了毒的人的症状就和感染了时疫的人一样！”
楚昭听着姬玥的话，渐渐懂了：“我明白了，母妃宫中的玉枕应该被粒味子的水泡过，所以才能够有助于睡眠。而皇帝这几天来，因为淮南叛乱的事情，夜不能寐，太医给他开的安眠药里，就有天麻这一味药材。再配合奏折里的云徽墨的香味，三者结合起来，皇帝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毒。”
楚昭想通了后，心情就变得好了一些。皇帝被人下毒这件事情，利用好了，说不定能够一举帮王昭仪她们洗脱冤屈。
楚昭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姬玥：“玄晖你好厉害！你一定知道怎么解毒了吧？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做些什么？”
姬玥神秘地一笑：“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解毒这件事情不能够咱们来，应该换一个人来。”
楚昭也不是吃白饭的，她明白了姬玥的意思：“放心吧，我懂，一我记得三天后就是我们轮班，咱们到时候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