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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银蟾烫心裁宣锁 ...

  •   然后他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盖在额头上,于是万俟要努力睁开眼睛。一双带着怒气的金色眼眸正盯着他,见他醒了,便开口道:“醒啦?”
      “你不是也看到了么?”万俟要挣扎要坐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又躺了回去。
      “就知道你醒了会乱跑。”
      “变聪明了……”万俟要笑了一下,却突然间被抱了起来,“干什么?”
      “洗澡,那些东西要清出来。”易释舒将他丢到一个大木桶里,“你也真是的。”
      “怎么了?”
      “少跟我装傻,”易释舒帮他清理着那些难以启齿的地方,□□中夹杂着血红流了出来,“怎么不和我说?”
      “说什么?”万俟要是真的不知道他指得是什么,只是觉得易释舒的手很温暖,弄得他想睡觉。
      “说你病没好,怎么发着烧就和我……和我……”
      “哦,没什么。”万俟要不在意的挥了下手,“出出汗,好得快。”
      “笨蛋,”易释舒猛的从后面抱住他,“突然间就晕过去了,身上烫得吓人,叫都叫不醒,要是万一……万一……万一小要再也……”
      万俟要想没那么夸张吧?于是伸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你的错。”
      “好,好好,对不起。别再哭了。”
      万俟要任由易释舒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那些滚烫的液体滴落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其实他并没有完全睡过去,只是,眼皮沉的抬不起来。他可以感觉到很快他就被人从水桶里抱出来,用毛巾裹了擦干身体,并换上带有茉莉花香的里衣。万俟要牵起一个笑容,他知道这衣服是访烟准备的,虽然自己的衣服大多是檀香的可是,访烟却总喜欢用茉莉熏里衣。衣服换好了,可是抱着他得人并没有将他放回床上。半倚着的姿势很不舒服,于是,他像小猫一样在那个人的怀里寻找着更加舒适的位置。
      易释舒就那样任由万俟要在他怀里蹭了又蹭,终于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停了下来。他看着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牵起一个笑容。看着那满足的表情,易释舒伸出手撩了撩他银白的发,冰凉如水的手感。
      “我说,你为什不反抗啊?听说你剑术很好的。”易释舒用棉被和狐裘将他整个裹了起来。
      “为什么要反抗?”怀里的人瓮声瓮气问着。
      “你没睡啊?”易释舒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人根本没睁眼,“梦话啊?”
      “我是病人啊,哪来那么多力气和你反抗?”万俟要轻声笑着。
      “那么就说说这病吧。”易释舒将他扶了起来,又拿了枕头放在身后,让他可以靠得比较舒服,而自己沿着床沿坐到和他面对面的地方。
      “有什么可说的?普通的风寒而已。”就像是证明他说的话一样,万俟要低下头轻轻咳嗽了一下,“前两天去兵马司看他们将军说得,什么新的战阵,可能是那个时候吧。”
      “那种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
      “一直都是我啊。”
      “还说谎?”易释舒突然一声吼吓了万俟要一跳。
      “怎么生气了?我说得是真的啊。”
      “也不是到多穿一点?呐,刚刚哑奴送进来的药,看你没醒就叫他放在那了。”易释舒指了指圆桌上已经凉掉的药汁,“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店面也真是够大的,每次来也没好好的转悠过。后面竟然还有小桥流水?难怪都说是京城最大最好的消遣之地。”
      “好了好了,不要在细数了,我对我那点家当还是清楚地很得。不过,我到底晕过去了多久啊?”看着易释舒那认真的表情,万俟要甚是头痛,赶忙出声打断了他。
      “反正够我调查清楚地!”
      “四王爷真应该去大理寺供职啊,肯定比当什么将军有前途。”万俟要重重的出了口气,然后将本已坐直的身体靠回了柔软的枕头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要?”易释舒以为他又晕过去了,有些担心的轻声唤着。
      “啊,我没事的。”他抬手抓住易释舒放在身侧的手,摸索着,很快他便得到了回应,于是他笑了一下。可看在易释舒眼里却带着疲惫,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疲惫:“上回确实是止血药,也确实是因为胃出血。我没骗你,上回是因为王爷您带兵出征的同时,赶上了水患。两边都要顾及,一时没有注意罢了。”
      “那这回呢?”
      “风寒啊。”
      “你还说谎?”说着易释舒就要将手抽出来,却被那只带着低热的手紧紧抓住了。
      “真没骗你。你总不能让我英俊潇洒的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穿的和狗熊一样吧?”说罢,万俟要有眯起眼睛呵呵的笑起来,让人觉得甚是无害。
      “哼,现在变成这样看你还潇洒?”易释舒冷哼着端了药过来,试了下温度觉得已经凉透了,正准备叫哑奴拿去热,却被万俟拦了下来,“这么凉还喝啊,小要?”
      “没事的。”说着他就伸手要抢,却被易释舒捉住那只捣乱的手扔了回去,“干什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喝完了你那胃还要啊?”说着也不管万俟脸上什么表情,转身就推门出去高声的喊着:“哑奴,哑奴,把这药撤了重新热。”
      “哪儿有那么娇气?把人说得和女孩子似的。”
      “现在是冬天。”万俟要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直看得他不知所措,粗了嗓子问道:“看什么看?”
      “哦,不,没什么,就是觉得吧,你要是不去大理寺也是可以的。还可以去内务府!”
      说完万俟要便哈哈的笑起来,易释舒愣在那里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一会儿,终于琢磨过味来的易释舒,怒不可赦的跳过来,吼道:“好啊,你万俟要竟然敢取笑我当朝的四王爷像管家???”
      “岂敢岂敢?下官可不敢这么说。”万俟要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来,“不过,咳咳咳,四王爷是不是小声点啊?咳咳咳,不要惊扰了其他客人。”
      当天晚些时候,易释舒还是回去了,虽然走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不过,万俟要问他是不是想明天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留恋烟花之地?没想到易释舒倒是不以为然,反而问他上回不是也是这个样么,也没有怎么样。
      万俟要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之后终是摇了摇头,叹着气说:“还是太年轻啊,本以为在经历了战争之后你多少会有些长大的。”
      “怎么了?”本来已经退到门口的易释舒又折了回来。
      “你就不知道这红嫣楼是谁开的?”
      “不就是你开的么?”易释舒有些奇怪,以万俟要怎么也不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那不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上回的是被压下来了?”看着面前易释舒那突然紧缩的瞳孔,万俟要侧开了视线,他盯着那缎面的被子,“这些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甚至都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就跑到厉害的中心来,还混不自知。”
      “你到底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是么?”易释舒坐下来,拉过他的手。
      “告诉你又怎么样?不过是加速你的死亡而已。”万俟要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 “早晚会知道的,你有何必急在这一时?”
      “终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是不是?”
      “嗯,”万俟要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移回视线之后脸上牵起一个笑容。那笑容易释舒看得多了,不过他总觉得少点什么,是什么呢?他说不清楚,不过他听到万俟要说:“要是您一直这个样子下去,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告诉您的。与其让您去送死,还不如让您无知的活下去。”
      最后易释舒是在一种浑浑噩噩的情况下离开的,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又觉得今天是被算计了。明明是高高兴兴来的,还准备了礼物,可是到头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道礼物,他往怀里摸了一下,果然没来得及送出去啊。不过想来那人也不会要吧,即便要了,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与其说两个人的关系是暧昧的话,不如说是万俟要的猎奇心理起了作用,抓了他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那么自己这一方面呢?自己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的呢?
      要说是因为那次无意间看到他额角的疤痕,而知道万俟就是多年前给自己挡了二哥砚台,而日日思慕的人。那么后来种种接触呢?宰相来回礼也是出于礼貌,那么自己借机在太常寺、礼部等地频繁接触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一开始的思慕,还是后来知道要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势必要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直到他把那个人抱在怀里,他才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甚至是后怕。那个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和目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吧?要不为什么最后留下了这样的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银蟾烫心裁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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