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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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这辈子，过得非常的艰苦。
还是人类的时候，他虽然出身贵族世家，却一直体弱多病。许多医师断言他无法活过20岁，但他一直从平安时期，苟活到现代。
起初，是一位神秘的医生给予他的药。然而正是因为这款不完全的药物，让鬼舞辻无惨变成了不能见阳光的怪物。
他失去了人类时的知觉，饥饿时只能吃人类的血肉饱腹，而作为交换，他获得了远超常人的力量，以及不死之身。
不死和强大让他无法抑制地膨胀起来，直到遇到了她。
——桃华百百花。
说起来也奇怪，原本鬼舞辻无惨和她并无交集。他一向躲着京中的阴阳师，并且不会在白天出现，再加上不会在京中捕食，通常只会吃平民，所以一直没惹过事。
是桃华百百花先找上门的。
……说是找上门也不对，她并不是从哪里得知了鬼舞辻无惨的名字和事件后找上来的，而是在无意之间，非常巧合地发现了他。
后来，鬼舞辻无惨才知道，那位被他杀掉的医师用的药里，混合了桃华百百花的血。
百百花的血很奇怪，她虽然是人类，却根本不像人类。鬼舞辻无惨能闻到她白皙的皮肤下散发着的鲜血的香甜气息，只是待在她旁边，涎水便会自动分泌，产生前所未有的饥饿感。
——她太香了。
鬼舞辻无惨当然不想放过能提升实力的机会，他那时候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制定了较为周全谨慎的计划之后，去袭击外出的桃华百百花。
他那时候想得很好，威胁或者诱惑小妖怪们帮他做事，引走桃华百百花身边几个强大的式神，等其他人赶来之前捕捉这位外表看着柔弱易碎的少女。
可是——
没有人告诉他，这个阴阳师她还会用刀剑啊！而且还非常的强大！
一手出神入化的拔刀术速度飞快，即便鬼舞辻无惨尽力地躲，还是没有躲开那令人恐惧的一刀。
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个手起刀落，就将鬼舞辻无惨的头砍了下来。
鬼舞辻无惨甚至还没惨叫出声，脑袋便咕噜咕噜地滚下来。一只小式神跑过去，抱起鬼舞辻无惨的头，啪嗒啪嗒地在桃华百百花面前邀功。
“百百花大人，您看！”
“嗯？”阴阳师少女那时候的眼睛还没有出问题，琥珀色的瞳眸只需要一眼，便察觉到鬼舞辻无惨的不对劲，“你身上……怎么有我的血？”
切开来的头颅洒下的鲜血中，拥有非常微弱的熟悉味道。少女垂下眼眸，淡漠的脸上略显吃惊，她眉头微皱，指尖落在鬼舞辻无惨的额头上。
她直接查看了鬼舞辻无惨的记忆。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握着刀的手微微抬起，蜜色的瞳眸悲天悯人，“别害怕，我不会让你疼的。”
少女看起来想立马送鬼舞辻无惨归西，知道自己的弱点是太阳的鬼舞辻无惨一开始还不当回事，但是听到她的话，还看到她起手的架势，立马就慌了。
“等一下！”黑发红眸的病弱青年慌张地大喊起来，“你不能杀我！”
………………
千年前的鬼舞辻无惨这么叫喊着，千年后，同样的剧情在现代发生。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桃华百百花现在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无名的普通刀剑，而是能够斩杀鬼的鬼切。
鬼切，鬼，切。
而鬼舞辻无惨是鬼。
要是被鬼切砍一下，那么鬼舞辻无惨引以为傲的强大自愈能力便会成为摆设。从来没有正经学过武的鬼舞辻无惨，往往是靠他强大的愈合能力来寻找更适合的战斗方式。也就是说，他很难对付那些能让他失去自愈能力的东西。
鬼舞辻无惨害怕的东西并不多，但好巧不巧，桃华百百花手里的鬼切便是其中之一。
“等一下！你不能杀我！”眼看忘了他的桃华百百花举起鬼切，即将不由分说的砍下来时，鬼舞辻无惨连忙喊道，“我、我身上还有和你的契约！”
黑发红眸的青年话语一出，桃华百百花挥动鬼切的手果然停了下来。刀锋就落在鬼舞辻无惨的脖颈上，刀气甚至割开了他的皮肤，鲜红的血从裂开的伤口流了下来。
只是一道小口而已，却让鬼舞辻无惨冷汗直流。
要是这把刀剑再往前一些，他的头恐怕会被直接割下来吧。
还好，桃华百百花没有动。显然，她对鬼舞辻无惨说的“契约”十分感兴趣。
“我和你的契约？”桃华百百花收回了刀，死里逃生的鬼舞辻无惨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是的……我、我和你，在千——”他磕磕绊绊地说道，看了五条悟一眼，聪明地模糊了具体时间，“在以前结过契约。”
刚才没有看清，现在看来，这个白发蓝眼又强大的小鬼，不就是之前那群傻【哔——】咒灵讨论过的六眼五条悟吗？
难怪能这么快就把他抓过来……鬼舞辻无惨还以为是桃华百百花身边的新式神呢。
逃过一劫的鬼舞辻无惨稍微定了下神，千年来，他每天都在恐惧着可能会降下的铡刀，总觉得桃华百百花在某处看着他。仿佛只要他违背了契约，就会有一万个式神跑出来将他干掉一样。
当然了，鬼舞辻无惨压根就没有那样的胆子去尝试，哪怕他后来知道桃华百百花被封印，也不敢造次。
总而言之，他被打怕了。
契约的内容很简单，鬼舞辻无惨不想死，哭着求桃华百百花放过他，为此他愿意与她结下契约，只要他不吃人，那么桃华百百花就不能杀掉他。
那时候的鬼舞辻无惨也不过是刚刚转变成鬼，他的确犯下了杀孽，却没有那么的罪无可赦。再加上桃华百百花没找到完全让他消失的办法，她想了想，才答应下来。
至少能约束他吧。
不过后来，桃华百百花找到了能够完全杀掉鬼舞辻无惨的武器后，这个契约就变得危险起来。鬼舞辻无惨不敢挑战她的底线，只能小心翼翼的苟活。
直至今日，鬼舞辻无惨自结下契约以来，再也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人类。他辗转在不同的地方，躲避有着他血缘关系家族的追杀，靠着人类的血液活了下来。
如今，他身上带着的些许血腥味，便是他从医院处购买的血袋。虽然新鲜度不足，但是好歹比以前方便多了……
鬼舞辻无惨战战兢兢，省略了一部分内容，将契约的情况如实告知。
他不说实话也不行，虽然可以省略，但是不能说谎，毕竟旁边站着的六眼小鬼能一眼看穿他的谎言。届时被发现说谎，恐怕桃华百百花会冒着契约的小小反噬，直接送他归西。
鬼舞辻无惨可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原来如此，”听完之后，桃华百百花点点头，她垂着眸，盯着鬼舞辻无惨，“我知道了。”
她收回了鬼切。
黑发红眼的青年松了口气，刀不再指着他，什么都好说。
“也就是说……我以前被你骗了吧？”桃华百百花仿佛是在确认般的问道。
鬼舞辻无惨冷汗流得更多了。
“不……怎么会呢，”他笑得十分的勉强，嘴角僵硬地牵起来，“您怎么可能会被我骗呢？”
“也是，看你的样子也没那个胆子。”
两人之间的谈话一开始听起来还算正常，等到后面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听不懂了。
而且里面隐藏的信息太多，什么叫做以前？为什么百百花需要这家伙说出来，才知道有关她自己的事情？
结合桃华百百花之前的种种奇怪之处……
百百花，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五条悟没有贸然插话，那边的桃华百百花还在跟鬼舞辻无惨确认某些细节。她手中的鬼切一直没有收回到古笼火的体内，小式神在她旁边紧紧地跟着。
自从知道桃华百百花在晚上看不见后，古笼火每次出来，必然会跟紧，就差贴在她的身上。
它个子小，体内的鬼火根本没办法照亮太前的地方，只能努力地让鬼火强盛起来。
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不过这对桃花百百花来说，已经足够了。至少她能看见鬼舞辻无惨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并没有在契约内容上撒谎。
只不过，隐瞒了一些关键的内容。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违背契约，连间接的试探都没有——”
“不要重复说这些内容，”桃华百百花打断了鬼舞辻无惨的话，金色的瞳眸无感情地打量着面前的鬼，“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脸上的表情并不严肃，但是眉头却微微地皱了起来。
“你用了我的血，变成现在的模样……”她伸出手，指尖净化用的灵力触碰到鬼舞辻无惨的肩膀，然而眼前的鬼却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净化的灵力不该是这样的，就算用的是桃华百百花的血，离体之后，血液就不再拥有“特权”。尤其是现在，她的血融入鬼舞辻无惨的身体，让他维持不死，赐予他力量。
但是这样的力量，是有代价的。
鬼舞辻无惨现在，是被诅咒的状态。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狡辩，”黑发金眸的少女平静地说道，“你身上的诅咒……谁在替你承担？”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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