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刚往这边的夏油杰脚步有瞬间的停顿。他看着五条悟指责桃华百百花偏心，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悟他果然是没意识到吧。
夏油杰心情复杂地走过去，五条悟的话刚说出口，那边的气氛便变了。桃华百百花身边的女性式神眯起眼睛，炫耀似地抱上百百花的腰。
“这就是你的新人类朋友？”白发金眸的式神紧贴在桃华百百花身上，一双竖瞳环视周围的几人，“数量太多了。”
“不多，你靠太近了。”桃华百百花拉开茨木童子的手，眉头一皱，看到等待着她回答的五条悟时，皱起的眉头忽而放松。
黑发金眸的少女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五条悟面前。
“赔礼。”
桃华百百花的声音很好听，有种清淡的凉意。她诚恳地承认错误，还送上了道歉的礼。
盒子与她昨天送给夏油杰的十分相似，五条悟盯着看了一秒，微妙的不爽就像气球里的气，突然放个干净。
白发咒术师接过小盒子，轻轻一推，果然看到里面装着的糖果。只不过和夏油杰的那份一样，这份糖果并没有特殊效果，只是单纯的好吃而已。
他毫不犹豫地往嘴里塞了一颗，声音含糊。
“原谅你了。”
夏油杰刚在他旁边站定，听到好友得寸进尺的话，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悟，这个时候应该道谢才对吧？”
“可是百百花昨天很过分欸，”五条悟嘟囔着指责，完全无视了百百花旁边的女式神，“我一直在道歉，但是百百花不理我。”
“没有道歉，”桃华百百花纠正道，“你没有道歉。”
“我有！”五条悟难以置信，“我明明还带你去买伴手礼了！”
“你没说对不起。”
桃华百百花在这方面异常的坚持，原本放松的眉头又开始皱起来，身旁被忽略的茨木童子左手又攀了上来。
蛇一般柔软的式神眯起眼睛，审视般地注视着五条悟。
“百百花，”他的声音带有粘腻的甜度，说出的话却相当残暴，“他真失礼，我能捏爆他的头吗？”
气氛有瞬间的僵硬，式神挑衅的话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五条悟战意猛增，他笑容逐渐变大，嘴角拉开的弧度看起来越发狰狞。
“来试试啊？”
空气凝滞，没有人说话，眼看着一人一式神就要打起来，桃华百百花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异样。
她再次拉下茨木童子的手。
“别闹，”少女的声音清清冷冷，她捏了捏式神的手指，认真地说道，“五条前辈是我的债主。”
债主，什么债主？
不了解人类世界的茨木童子注意力被转移了，夏油杰见状，与一年级的灰原七海一同安抚五条悟高涨的情绪。
“五条前辈，这个口味的雪糕好好吃！”灰原故作夸张地惊呼，“前辈要试一下吗？”
五条悟瞟了一眼：“啊这个啊，不够甜，还行吧。”
另一边，百百花还在跟茨木童子解释。她将自己获得鬼切的经过简短地说出来，语气难得的带有一丝怨念。
无他，只是鬼切太贵了。
“我买鬼切花了不少钱，”桃华百百花说道，“欠五条前辈的钱。”
千年前，百百花从来没有纠结过钱财一事。她是盛名在外的阴阳师，多得是贵族名门捧着钱财上门，求她办事。
人类社会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茨木童子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以及……
鬼切已经沦落到被人买卖的程度了吗？
昔日斩下他右手的鬼切，如今竟然沦落至此。茨木童子握着空荡荡的衣袖，若有所思。
眼下并不是清理百百花身边人的时候，现在碍事的家伙都不在，他大可以放松一些，先融入目前的人类社会。
而且……他还得找到酒吞童子才行。
………………
宿舍中，桃华百百花正与准备出门的茨木童子交代一些事情。
茨木童子和蜜虫不太一样，蜜虫是紫藤花化作的精怪，本身没有太高的行动力。而茨木在成为桃华百百花的式神之前，是天生天长的妖怪，被召唤出来之后，除了战斗以外的时间都能自主行动。
更可怕的是，茨木除了能幻化成女体以外，还能变成人类。幻化成人类的白发式神依然高大，长长的白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瞳眸看百百花以外的人，都是同出一辙的冷漠。
白发式神穿着没有甲胄的和服，和服下摆还绣着红枫叶。他的人形依旧缺了右手，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气势。
咒高专记录了桃华百百花的咒力，而和她有联系的茨木童子也被学校的结界一同接纳。这次茨木童子要出门，百百花不多说其他，只是给他一些现金，要求他在天黑之前回来，并且带上购物清单，将上面写的东西买回来。
茨木才从封印中醒来，对人类社会一无所知。然而不管是他还是桃华百百花，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两人交谈时毫不避讳，唯有一点需要注意。
“茨木，抢钱是犯法的，”桃华百百花事先提醒，她说得太认真了，旁边正在对账单的家入硝子不由地多看了两眼，“不要惹是生非。”
因为恢复了两人相处的一些记忆，虽然不多，但百百花也了解自己的式神是什么样的性格。
茨木对待同为妖怪的同类，或许还有一丝耐心可言。然而对人类却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他讨厌人类，那些毫不知耻，尤其是弱小又不懂得屈膝的贵族们。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求人帮忙，却没有相应的姿态。
让人倒尽胃口的家伙。
茨木童子不由地“啧”了一声。
“吾会注意的。”
叮嘱完后，桃华百百花再也没有说别的话，等到茨木童子出门，家入硝子才放下手中的笔。
短发的泪痣美人咬了咬笔头，有些疑惑地问：“他就这样出门吗？”
“嗯？”桃华百百花不解地歪了歪头，一双金眸流露出疑惑，“不行吗……？”
“我是不懂你的式神啦，”家入硝子回答道，她转了转手中的笔，“但是他一来没有交通工具，二来没有联系方式……而且他看样子很久没接触过人类社会了吧，真的会认路吗？”
“唔，会的，”桃华百百花想了想，还是给了个准确的回答，“茨木很厉害。”
千年前，桃华百百花在回归人类社会之前，一直居住在大江山上。她那时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虽然实力强大，却没有目标。宛若内里空空的玩偶，每日只在庭院边的行廊坐着，偶尔吃茨木或者酒吞带回来的甜食。
那时候的她认路根本认不清，但是茨木和酒吞却像活地图一样，从来不会走丢。
之后，桃华百百花因为某种原因去了平安京居住，当时大江山只有酒吞在，茨木外出。她没有留下地址，茨木却在一天后，准确无误地摸上门。
茨木童子总能找到她的，就如初见时一样。
“你有分寸就好，”家入硝子不在提起这个话题，自从知道百百花的式神不能研究之后，她便对式神失去了兴趣，还不如多点研究符咒呢，“这周的进账明显增加了不少……工作量也变大了。”
硝子做好账本，整理出最受欢迎的符咒类型，在上面画了个圈。
“虽然这一款卖得挺好……不过价格偏低，利润反而没有第二种高。”
现在名气也慢慢地打响，不少人知道家入硝子在卖阴阳师的符咒，用过发现不错，便一个个自发地推荐给身边的人。
找上门定制的人特别多，有些人出的价格还特别的高，甚至有上层托人过来问情况。
“符咒不能量产，”桃华百百花答话，她给茨木童子扎马尾的时候，也顺手给自己扎了一个，露出纤细的脖颈，“转成定制吧。”
“我也觉得转定制更方便，”家入硝子拍板决定就这么干，将本子上面那些低价的符咒划掉，“不过定制的质量要求更高……百百花你一周10张定制可以吗？”
“嗯。”
“那好……就暂时先定这个数吧。”
家入硝子简单粗暴地制定了之后的生意计划，符咒的研究是两人共同进行的，虽然只是10张，但是定制几乎都不一样，花费的心血也不同。
她现在还不确定应该怎么定价，或许可以问问百百花关于符咒效果难易程度，按照程度来定价。
两人在宿舍中一番讨论，最终敲定了只有她们才能看懂的价目表。上面写着的价格和之前完全不同，能赚到的钱变多了。
虽然工作量似乎也没少多少……
搞定之后，家入硝子开始收拾自己带过来的笔记本。她叼着嘴里没点燃的烟，一边收拾一边询问桃华百百花。
“暑假快来了哦，百百花要回家吗？说起来之前一直没问过，百百花你家在哪里？”
桃华百百花一顿，开始思考怎么回答。
她现在的状态其实是二次失忆的状态，第一次失忆，是在千年前。那时候的桃华百百花失忆得彻底，名字不记得，家住哪里也不记得，甚至连生活技能也不记得，所有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仿佛是一张刚落入凡尘的白纸。
二次失忆是经历过千年前的某些事，被封印之后，构成“桃华百百花”这个人格的记忆被式神们因某种原因拿走一同封印。
而如今，桃华百百花正收集二次失忆的记忆碎片，至于她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而来，又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根本无从追寻。
要说老家的话，大约还是——
“大江山，”她回答道，“京都的大江山。”
大江山其实不止是一座山，而是一连串的山脉。现代当然已经不用这种叫法了，但是家入硝子仔细想想，接受桃华百百花的说法。
毕竟百百花是阴阳师嘛，阴阳师当然是与百鬼夜行相关，就如同她新召唤出来的式神“茨木童子”一般，把家的位置说成“大江山”，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自动补全了逻辑的家入硝子没再多问，她点点头。
“京都还是挺远的，百百花是不打算回去吗？”
“嗯。”
“不回去也好，暑假还是会接到任务的，”家入硝子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她感叹着伸了个懒腰，“夏天的诅咒特别多，需要我帮忙治疗的咒术师也变多，我也不好回家呢。”
当然了，家入硝子是个宅，能不动最好，她压根不想回家。
她刚想和桃华百百花道别回自己的宿舍，就听到阴阳师少女好奇的询问。
“咒力……也可以用来治疗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