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烟茫》踏歌离非

9、第五章 度娑洞天

　　自丘狄界归来，心瑶得空便盯着手中琉璃珠簪琢磨着，进了桑梓树境内怎的就被青琰拐去作了他娘子呢？她还听话的拿了这个所谓的聘礼，她拍了拍自己榆木脑袋，觉着这六界之主是不是几十万年太过无趣，同自己耍了一番。可于她言在树境内的真实感又让自己清沥在目，想来想去着实不通。
　　她心里列出一百个问题想要同青琰问清楚着明白，隐去珠簪便飞身三十六天。
　　入妙岩宫青琰以着事务忙琐差了掌史将她打发了去。
　　心瑶搓着手掌一脸不悦在神界漫无目的踱着，想着这男人变脸比变书还快，不知哪刻是真是假。
　　“公主可是来参加明日度娑洞天大会。”
　　心瑶转过身着眸处看到儒雅翩翩一袭白衣男子的文昌帝君，问话之人便是文昌帝君后旁身赏炫墨长衣泰山府君，心瑶抬头定定望着东岳，细看处这泰山府君却与青琰有着一分相像。
　　她同他们道了道礼数，微弯着樱唇好奇开口道“度娑洞天大会是什么？”
　　泰山府君捋着自己半拉胡须道，“本君还以为你是我那义兄特邀来参这度娑洞天大会，适才恰逢巧遇公主便顺口问了一嘴。想来我那义兄早已超脱六界，心如磐石，从不在意这些个俗世生活，不似我等还活在烟云中，又怎会参这度娑大会。”
　　心瑶低头思索，青琰不问六界俗欲，她倒是有此感受和听闻，只是这泰山府君口中度娑大会她倒闻所未闻。
　　“哈…….哈……，泰山府君笑着道，“文昌小儿可同公主讲道讲道这婆娑大会的趣味雅事。”
　　文昌帝君挥了挥自己手中神笔将其掩了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神人岁月漫长空洞，除各司神责，其余时间便是修身养性修习真身，倒不如那凡尘虽只有浮沉数载，但也绚丽多彩。度娑洞天是六界连着观海澜的又一奇特之处，凡入洞天皆为普通人，在洞天内使不出法术傍身。数万年前，许多个神人仙君想出绝妙法处便是在这度娑洞天自展才艺，无等级贵贱人人平等，皆可以这凡体之躯尽情释放自我，以此来填满那些绚丽之后的空洞，久而久之便成这五界千年一次的度娑洞大会之乐。公主若是无事，也可进此洞观览。”
　　心瑶看着文昌诚言恳切，心内默定着这度娑洞天倒是值得一入。
　　度娑洞天远离神宫二十一万里，峻岭横生，奇异之下，巧有神斧，内蕴五彩极光、形态丰富。因着极光形成天然屏障，凡入此洞周身法力禁锢，皆同凡人。
　　五界神君仙人都称赞神界第一舞美当属这月华仙子，度娑洞天内自是少不得月华仙子献舞助乐,台塌之上应着度娑洞天五色极光，却有一番神秘美姿之感。正当心瑶入着神，被月华一把拉入台塌之中，台下众人鼓掌喝彩。既被月华拉入舞台，她也自是不会当了逃兵诀了她面子，于是也同着一起悦舞起来。
　　待月华和心瑶自台中下来，几位神君便自行上了去。
　　都说这丘狄界戏法幻术博大精深。焕嗔神君在台上将周身处用戏法幻化出清明水境，水境中化有白鹭鸣叫飞升入洞天之顶，再这极光之中一跃而下消失踪迹。水境再次出现鲤跃龙门之像幻化飞龙，飞龙在半空处活灵活现长嘶一吼随极光五彩倾泄落地。
　　心瑶自是惊叹没有神力法术，凭着戏法幻术既能以假乱真，当真是叫人惊佩。
　　她欲拉着旁处月华的手同她讨论戏法绝密，旁边之人不知何时出现的青琰却在望着她。她突然想起两日前青琰将她拒之门外，此刻竟生起一丝闷气，她置气的问道“月华呢”？
　　“她同泰山府君在一处”青琰拉住她的手回应道。
　　心瑶松开青琰的手走出洞外茂林，青琰也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
　　大约是走累了，她回转身双手恰着腰身问他“你要跟我到几时，我且问你前两日为何突然不搭理我”？
　　青琰看着眼前可爱的俏人，委屈道“有事”。
　　此番她突然觉得这是个过不去的天大梗，她本不想理他，可又觉着自己又不该是那小气的女子“你这是在打发我吗”，心瑶朝青琰哼了一声加快步伐大踏步往前行。她只管气着，却并未留神落脚处，一个踩空身子腾在半空中跌入了洞崖内。
　　青琰思怵着该怎样同她解释凤凰涅槃，见她两脚虚空跌落，他快速向前欲拉她的手，却是捉了空跟着也一同掉入进去。
　　心瑶只觉屁股快被摔开了花，疼的龇牙咧嘴，但见青琰也跌落了下来，心里生出些懊恼“你这坏惺子，干嘛非得跟着我，没了法术，这么高洞崖，该如何出得”。
　　“怪我是我连累了你，我同你道歉”，青琰说完顺道还弓起身子朝她作了辑。
　　心瑶瞧着青琰一本正经样态，咧起双唇噗嗤一声咯咯咯的掩面笑起来。笑了一会自觉无趣，气也消了，便同青琰道“我们找找出路”。
　　青琰正色的回道“我也有此意”。
　　此洞崖乃是度娑洞天洞中洞，洞中蜿蜒绵亘，似下而上层叠交起越来越窄却不密合。二人沿着洞中纹路前行而至，耳中时不时传进淳淳流水声。
　　此洞附近应有水泽，却并不见潮湿之像。洞内卵石细小，壁内也越来越滑，脚下有交错纵横的深渊看不到尽头。
　　心瑶脚中一滑不自觉也将青琰一同拉入了深渊之下。
　　二人同掉洞中水潭，被这水潭沁的浑身湿透，她同青琰在水潭里漂浮着，四处观望不见寻路。心瑶是龙女自是不怕水，因入了水潭缘故，两只龙角显形出来。水虽是龙族生物生泉，但是在此度娑洞天，法力禁锢显不出龙神，心瑶自是无法以人的形体一直呆在潭内。现下她心里担忧着，这片水泽太深，且看不到尽头，帝君虽不怕水可是体力也会不济，因着担心他安危，心瑶极快游致青琰身旁。
　　青琰眸亮的眼睛微阖，他在水中瞧着她身姿曼妙，逐上逐下像自己游来，此情此景他想起戏折中婉若游龙翩若惊鸿。从前他未细看过真龙在水泽里浅舞，更未曾去看龙以人的形态深泳，只因为龙族幻化人身形态在水泽潜行支撑不了多久，青琰此刻心思飘散，刹那之际薄唇轻覆而至。她，吻了青琰，丝丝凉凉透着一股温热，生涩而又恰到好处般生有力度。
　　“帝君，帝君你没事吧，千万不要有事，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薄唇离开，只听到她在喃喃慰语。
　　青琰讯然拉回自己思绪，他知道她是在担心的安危。他回过神来，适才她同自己度气，活了几十万年他怎会怕水，他本阴阳二气幻化又何来度气。青琰望她如此真情担心自己，索性将计就计缓缓睁眼。
　　“帝君你醒了，你不要害怕，我会带你出去”，水泽内心瑶关切的望着青琰说道。
　　他点点头望向她柔和的侧脸，任她揽着自己潜行。
　　月上梢头，望眼处极光稍染红霞，五色极光如流石般细碎零落。他见时辰差不多，用阴阳之气探测四处着路点，兀地手掌反覆她因着疲乏顿慢的身子，开口道，“救命恩人，我们找到陆着处了”
　　他揽住她不肖片刻便登上了一处萍草般陆地。心瑶惊鄂的看着他，心里打个九，适才他明明眼神涣散迷离，一副没有力气样子，怎的不到两口茶功夫恢复如此之快。她刚想出口，又觉唐突，想这堂堂六界之主，她若问这个问题，岂不伤他自尊，她咽了口唾沫将话噎了回去。
　　青琰看她欲言又止知道她想同自己问什么，现下他并无闲暇想解她的疑惑。青琰微垂下颚望着眼前湿透柔弱的人儿，因着引力水珠由发处至裙纱下摆滴答滴答落入草面。已湿衣衫紧贴身子勾勒出女子凹凸线条竟有些勾魂摄魄。水渍顺着耳垂低入锁骨，低至……青琰敲了一记脑袋，心里暗咒一句“胡闹”？遂着他收回沦陷思绪，同心瑶道“我带你找个隐辟地方将衣物烘干。”
　　她“嗯”了一声，踱了两步软无气力的双腿簸了自己一脚，整个身子撞入青琰后背。
　　他回头将她抱起大步朝前走去。心瑶虚瞟着他冷酷且俊美不凡的脸，暗道，”都叫他老不休，可他一点也不老，生的如此好看。”她想起那日桑梓树境内欢喜不语，将头垂的更低，他的怀抱又大又温暖，她喜欢的不得了。
　　青琰将外衣脱下搭了个屏珊，在洞中生起了火堆。屏珊之下女子不着寸缕身姿窈窕在白衣屏障剪影下亦幻亦真。他不经意间余光撇入看到屏珊幕景，摸了一把自己涨红的脸不禁回忆在潭内渡气之景。
　　他转过身背靠着屏衣，手不自觉点了点自己薄唇，挑起心瑶衣物慢慢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