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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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关于白苏和闫晨毅的各种议论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但是白苏受伤之后也就不再去参加训练，闫晨毅每天都在忙着集训比赛，两人就没见过面。
日子在每日的学习中流逝，一切都很平淡无常。
不参加训练之后，白苏的心思全放在学习上，除了完成作业之后，自习课的时候她还自己刷题目练习。
她不是天才，她的成绩都是靠努力得来的，不能松懈。
张皓然照例每天中午来找白苏一起吃饭，回学校后，他抽这点空闲时间打球放松，白苏就回教室拿了本杂志出来，就在室外篮球场边上的长椅上坐下看。
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多。
她不想在教室待着，太闷了。
中午的温度刚刚好，不像早晚一般冷，也不会很热。
白苏看书看着看着就困意袭来，也罢，合书屈膝平躺在长椅上，闭上了眼。
张皓然去体育馆换衣服，摘了自己的帽子盖在白苏的脸上，挡住了亮眼的阳光。
白苏睁开眼的时候，没看到蓝天，她伸手拿开脸上的帽子。
她感觉好像睡了很长时间，很舒畅，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帽子移开，她看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还是一张棱角分明，很帅气的脸庞。
祁承就在那儿背手站着，弯腰瞧她。
白苏看见他脖子里戴着的一条银色细链子掉出来，没有任何吊坠，就那样在她眼前晃荡，一下又一下。
“祁承！你怎么在这儿？”
她猛地起身，怀里的书掉落下去。
“该上课了？”祁承没回答她的问题，嘴角勾起，直起身来，背在身后的右手捏紧了刚买的蜜桃乌龙茶。
白苏抬手看表，一点二十了，十分钟后就要上课，她站起来要走。
张皓然正好回来，他看到祁承后愣了一下，说：“你也在啊。”
祁承点头。
张皓然收拾了东西和白苏挥手拜拜，回去上课。
“走吧，我们也要上课啦。”白苏歪头跟站在原地的祁承讲。
他从身后拿出那杯蜜桃乌龙茶来，向前走几步，伸手递给白苏，挑眉抬眼看着她。
“这……你给我这个干嘛呀？”
白苏满脸都写着“拒绝”，神色尴尬。
祁承最近对她好的出奇，他这么上心，白苏心里乱糟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闹着玩。
“嗯——就当是赔你那天的可乐吧。”
他扯了这么一个理由出来，说完后自己都觉得很假。可是该怎么办呢？自己的情绪都好像被她牵着走，电玩城那天见她喝的是这个，就这么买来给她了。
白苏犹豫着没接。
气氛一时间很尴尬。
祁承直接塞到她怀里，径直朝教学楼走去。
握在手里的茶还有些温热，没加冰，是她最喜欢喝的口味。
预备铃提前五分钟响，祁承和白苏一前一后从教室后门踩着点进去。班里察觉到的人回头看过来。
陆总也盯着他俩看，目光一直注视着祁承拉开椅子坐下。然后，他掏出手机给杨欢发消息。
【祁承这撩起妹来也不比我差啊。】
上课了，没等到回信，他静音收起手机。
来势凶猛，瞅瞅这几天跟人家小姑娘一块儿待着的时间有多长。
啧啧 。
陆总撇撇嘴，翻书听课。
下午第一堂课，多半瞌睡，课文枯燥，老师也没多大耐心讲解，讲台下边零零散散抬着几颗脑袋，证明有人还在认真上课。
那杯蜜桃乌龙被白苏放在桌角，她盯着看了会。不喝白不喝，这样想着，她拿了吸管扎开，吸溜了一口。
甜！
是全糖，她一直都是喝半糖。
祁承坐在她前面，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略微侧头用余光去瞧白苏，见状勾起了嘴角。
不巧的是，正好被陆总回头看到了。那个笑容，他从来没见过。
——祁承的眼神里都是温柔，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他心里一颤。
他怎么从那个笑容里看到了宠溺？
活动课，白苏去第一排找到学习委员，她记得这个女孩是叫“曹悦離”。
“曹悦離，可以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吗？”
那是她受伤请假那几天落下的物理课上老师讲的力学大题，她没搞明白。
女生抬起头来，“对不起啊，我物理不是很好，你可以去问……”她转身指向后排窗户口的位置。
她的前面，是祁承。
“祁承？”白苏接了她的话。
曹悦離点头，“他的物理是全班最好的。”
“噢，好吧。”
祁承的物理班级最好？白苏不相信，就来学校这么多天，每周累计都有一天的课程他不在教室，偶尔就在课桌上趴着睡觉的人，物理成绩最好？
那个位置上没人，最后一节课结束后他就和陆总离开了。
白苏打算回座位等祁承回来再问他，刚一转身就被曹悦離喊住。
“额，那个……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英语笔记吗，白苏？”
她没和白苏讲过话，那些八卦传言她都听说了，白苏给人一种生疏的距离感，曹悦離也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可以，我给你取。”
白苏笑着回答。
那个笑容很灿烂，曹悦離突然觉得白苏这个人和传言是不一样的。她的笑容好似有魔力，只要她笑，曹悦離也就觉得心情愉悦。
这大概就是看着很养眼的人吧。
祁承在上自习十多分钟后姗姗来迟，他校服拉链拉了一半，上半部分随着衣领向外翻开，里面是黑色的T恤。
白苏看他进来，没等他坐下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听说你物理很好？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祁承垂眼，不可置否，把手机放进课桌里，长腿一跨反坐在椅子上，面向白苏。
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仅物理好，数学也不错。”
一撇眼看到了桌角的那杯蜜桃乌龙，已经被喝掉了三分之二。
白苏急忙掏出物理试卷来，调转方向指给他看，“男生嘛，理科好不是正常的。”
她心想，这人怎么好像找到了优越感？
第一节自习课结束，曹悦離从第一排走后来还了白苏英语笔记。
“白苏，你能和我一起去小卖部吗？”
女生的友谊建立起来也是很容易的。白苏虽然慢热，但是有人对她好，她就会双倍的还回去。
“我觉得你人挺好的，也不是其他人议论的那样。”曹悦離低声说，语气柔柔的，她挽着白苏的胳膊并排走。
白苏领会她的意思，就是只队内赛受伤的事，关于她和闫晨毅。
白苏笑笑，“没什么，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因为总有人会和你一样，听从自己的心，不会被假象迷惑。”
曹悦離是很普通的学生，成绩平平，家境普通，不爱说话，放在人群里很快就会被淹没的那种不起眼的样子。她能不听从他人的议论，真心和白苏交朋友，白苏觉得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买了奶茶回来，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曹悦離忽然开始闪躲。
但还是没能躲开，从球场飞过来一颗篮球，直接砸到她的左臂。
曹悦離痛呼一声，抬眼看向跑来捡球的男生。
男生弯腰一只手就捡起了落在曹悦離脚边的球，起身后看一眼，眼睛又飘向白苏上下打量一番，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诶，你……”在看到那个人的相貌后，曹悦離后半句话噎在喉咙里，没再说出来。
然后她听见自己身旁个子高挑的女生喊话：“站住！”
白苏本来不想用这个词的，她可以说“等一下”，但是这个男生看她的眼神带着一股不屑和嘲讽意味，一时间没能忍住。
前面的人拍着球停了下来，没转身，背对着白苏。
她走过去，讲：“你给她道歉。”
男生垂眼看着白苏，“我以为谁呢，原来是闫晨毅的女友啊。眼拙，没能认出来。”
他表情嘲弄，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
白苏深吸一口气，重新组织了语言，“刚刚你的球砸到了我同学，你去和她道歉。”
男生回头看见曹悦離，女孩的眼睛水润，低着头，一副胆怯模样。
“我和曹悦離是老同学了，她不介意。”
“老同学？”
白苏回头看着曹悦離。
男生叫付洋，高一文理分班之前，和曹悦離是同班同桌。付洋学习吊车尾，每天的乐子除了打球就是欺负他的小同桌。三天两头把人家气哭，又买糖哄。
在其他人眼里，就当是同学间的玩笑。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常说的——男生喜欢一个人，就想着欺负这个人。
“老同学，就可以这样吗？她究竟介不介意是你说了算的？”
白苏火气上来，至少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子没礼貌的人。
付洋歪了歪头，说：“那你问问她呗。”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进了场地继续打球。
曹悦離靠过来拉紧了她的手，拽着她到一边说：“没事儿的，我们不要计较了。”
她的眼睛里写满了害怕，白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吧走吧，要上自习了。”曹悦離拉着白苏回教室，只想赶紧回到教室里属于自己的那个座位，那儿才是比较安全的区域。
“你们真认识？”
“对，他叫付洋，高一的时候是同桌。”
“你很怕他，是因为他经常欺负你吗？”白苏试探着问。
“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付洋总是这样，仗着曹悦離的忍让退步，得寸进尺。但是曹悦離狠不起来，那个男孩在她面前熠熠夺目，她想追随这道光明，却因为太过刺眼停留在原地。
隔天，白苏终于想起了那件被遗忘在她家的祁承的外套。
提前一晚叠好放在牛皮纸袋里，和书包放在一起。赶去学校的时候差点迟到，进教室看见祁承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然后宋槟跟在白苏身后进了教室，上课铃几秒后响起。
陆总靠着椅背，悠哉地坐着听课，手里的中性笔在右手转了转，又换到左手转圈。
耍得很溜。
宋槟讲新课，叫了同学上去做练习题。
白苏瞅着这一小会儿时机，从书包里掏出祁承的那件外套来。那日回家之后，她很认真的洗过了，已经没有了原本的烟草味，现在是很清香的洗衣液味道。
她把衣服装在纸袋里，从老师看不见的那一边递前去，喊他：“祁承。”
“啪——”
白苏手里的纸袋落地。
陆总弯下腰去捡东西。
她看到讲台上的宋槟走下来，慢慢就要靠近。
宋哥在祁承座位旁边停下来，白苏低着头坐得端正。衣服在靠窗那一边，老师看不到的。
陆总的课桌被敲响。
他一脸憨笑抬头，“宋哥，不小心，不小心来着。”
“想写题上黑板，不要跟一支笔过不去。”宋槟淡淡道，示意陆总上黑板写练习题。
“好的老师！”陆总丢下笔，拿着课本走上讲台做题。
白苏松一口气，还好陆总这家伙一直转笔，掉在了地上。
祁承回头看她，瞅见了地上的纸袋，他弯腰拿起来。
白苏探前身子和他讲，“你的外套。”
他没吭声，塞进了桌兜里，抬头听课。
呼——
多亏了陆总这小子，白苏松口气，低头写习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