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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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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
与兄再相逢,又是不相识。
***
大理寺架阁库内,一位青丝高高束起,气质冷厉干练的黑衣女子正在翻看架上的文书,主簿报言户部交接文书之人已到厅堂。
女子放下文书,朝主簿颔首致谢后大步离去。
女子正是附身迟悠的司锦缕。
此刻,她正在向迟悠邀功:“怎么样,迟姐姐?我扮演你清冷无情的样子还到位吧?不会被人怀疑吧?”
“呵……清冷就算了,无情说的是我吗?”迟悠冷笑。
“咳,看你这么严肃,就开个玩笑。您怎么会无情呢?你从小到大帮了多少人,洗清了多少冤案,最是有情、热心、善良,就是外冷内热的典型人物。我对您的景仰如滔滔之水连绵不绝……”司锦缕滔滔不绝地说着。
“别戴高帽了!我才及笄未多久,何谈从小到大?”
“才及笄未多久就懂得这么多,好羡慕!”似乎听到迟悠淡薄语气中的笑意,司锦缕继续真挚地戴高帽。
两人说着话,已至厅堂。幸而一路无人,不然一直自言自语的她可能被认为是脑子有问题。一不小心就毁了迟悠的名声。
刚至厅堂门口,司锦缕便止步顿了一下,惊讶地看着厅堂里坐着的人。是哥哥!好巧!
“你认识他?”迟悠善于察言观色,一下便看出司锦缕脸上的异常,不由疑道。
司锦缕忙低声回道:“不,不认识。就是看这位公子长得很英俊,惊讶罢了。你认识他吗?”她把问题迅速抛回去。
迟悠未再质疑,只道:“此人是户部尚书之子怀瑾玄,为国子监学子,如今在户部辅职。我曾与他因公事有数面之缘,此人深不可测,你小心应对,交接完文书即可,不要有多余的接触。待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好!”哥哥高深莫测,不好应对吗?她感觉还可以啊!
司锦缕调整表情,呃,面无表情踏入厅堂,走向怀瑾玄。
至他面前,潇洒抱拳淡淡道:“怀公子久等。”
差点就想屈身行福礼了。
怀瑾玄亦抱拳,带着客气疏离的微笑道:“无妨,我也是刚到。”
说完从袖中取出书卷递过来:“这是近日户部登记的所有上报的失踪者名单。”
司锦缕接过书卷,在对面坐下:“谢谢!”
她坐下后,便开始翻书卷,仔细看着里面的名字以及介绍。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介绍得挺详细的。
她看得有些慢,一页还未看完,迟悠便道:“往后翻。”
迟悠看名单的速度很快,司锦缕按照她的节奏翻书。不一会儿,全部名单已经看完。
迟悠已经找到死者名字,跟她说了后,她对怀瑾玄道:“我找到死者身份了,是百香楼花魁于潇潇。”
怀瑾玄唇角扬起,眼含欣赏与敬佩:“好!迟姑娘不愧为破案奇才,相信这次的案子亦会很快告破。姑娘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可随时派人告知,在下任姑娘差遣,义不容辞。”
呃……她也想让哥哥这么看她。可是,她好像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她刺绣虽好,但又帮不到别人,真的不值一提。
什么时候能让哥哥刮目相看呢?她得多学习一些技艺才好。
司锦缕一瞬的想法掠过后,将书卷还给哥哥,微微一笑:“怀公子客气!这份名单已然详细,于潇潇从小到大之事,所接触之人,文书中所列巨细无遗,对我很有帮助。劳烦怀公子了!”
“本就是在下职责,迟姑娘不必客气!户部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告辞!”
怀瑾玄离开后,司锦缕道:“迟姐姐,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迟悠:“你这脑子也跳得挺快,我刚知道死者身份,你怎么就确定我知道凶手身份了?”
司锦缕眨眼:“你让我把名单还给他,都不再多看几遍的,我想着你应该通过她死亡之前的行踪,判断出凶手身份了。”
迟悠轻笑:“对!不过我需要查一下凶手的详细情况。你帮我叫一下我的暗卫明止。”
司锦缕惊讶:“啊?你还有暗卫?”
“我这身份,常得罪人,没有暗卫的话,你说不定都没地方附身了。”迟悠调侃道。
“那我洗澡睡觉的时候,暗卫在不在啊?在哪里?对了,暗卫是男是女啊?”司锦缕下意识地捂着胸口。
迟悠失笑:“有男有女,你放心,不管男女,你洗澡睡觉时,他们会在房外某处,不会看到你。”
“那就好!”司锦缕拍拍胸口,舒了口气。虽然不是她的身体,但是是她的灵魂。还是会害羞的!
迟悠:“你叫到他后,把我的话传给他。”
“嗯。”
司锦缕四处看了看,大声开口:“明止。”
一黑衣男子迅速现身,颔首抱拳:“属下在。”
“你帮我查一下京都首富林家的公子林耀。”
“是!”
“附耳过来。你将……”
把话传完后,司锦缕还有些云里雾里。
不明白迟悠为何命令明止顺便捎带凶手的饰品过来。但在此处又不便询问。
她只是问道:“论查人,户部不是有最详细的介绍吗?你刚才怎么不找怀瑾玄?”
迟悠:“不方便。”
司锦缕疑惑:“啊?”没听懂。
迟悠只得解释:“不懂?京都势力盘根错节,皇子们明暗相争,这首富也依附于其中一方势力。至于怀瑾玄是哪方势力,我还不清楚。我要查谁,不会冒然相告。你明白了吗?”
司锦缕点头:“明白了。”
“你失去记忆,还能明白这么多?”迟悠调侃。
“我失去记忆,又不是失去常识。哼!”
第二日,升堂断案。
厅堂中,坐着大理寺正、大理寺丞、司直、评事等司法官,以及主簿等。
司锦缕坐在堂上,对下方跪着的林耀厉声道:“林耀,我问你,于潇潇是不是被你所害?”
林耀是一个年轻公子,长相还算英俊,只是看着气色不大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精气神。
他回答得很迅速,面上也还算镇定:“不是。”
司锦缕轻轻一笑,继续问道:“你可认识她?”
林耀迅速摇头:“不认识。”
司锦缕微微一笑,将手中一颗珠子弹了过去。待那珠子蹦到了林耀面前,她才冷声道:“这颗珠子可是你的?你可别不承认,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听说你身上的饰品都是独家定制,有名为证的。”
林耀忙辩解:“是,是我的。只是它老早就丢了。说不定是于潇潇捡到了。”
司锦缕质疑:“于潇潇捡到了?我有说在她身上吗?”
林耀有点慌乱:“我……我……我以为……我随便说的。”
司锦缕继续质问:“我再问你一遍,你认识她吗?”
林耀迷茫地怔了一瞬,还是摇头:“不,不认识。”
司锦缕步步紧逼,快速道:“那她死前,手上怎么抓着你贴身佩戴的珠子?就算捡的,难道死前还要把一颗小珠子抓在手上不成?难道不是你谋害她时,她挣扎之下抓到了你身上的珠子?”
林耀梗着脖子道:“你胡说,怎么会在她手上?我当时明明检查了的,她手上根本没东西。”
听到此,司锦缕微微一笑。
林耀刚说完就懵了,尔后气愤道:“你,你诈我?”
司锦缕给身旁的主簿使了一个眼色,主簿立马将手中文书送到林耀面前。
林耀看了一会,颤抖着手震惊道:“你,你如何知道得如此详细?我当时,明明确定四周无人,难道有人在暗处看到了?”
司锦缕不答,只面色冷冷道:“于潇潇自被迫挂牌以来,一直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你几次三番想得到她,得不到她,便在她挣扎之下,残忍害死她,罪证确凿,你还是认罪画押了吧!这里可全是人证。”
林耀浑身泄气,垂下了头。
“来人,将林耀押入大牢,择日判刑。”
审完案后,大理寺正起身抱拳:“迟姑娘断案果然神速,我等佩服。”
司锦缕抱拳回礼:“过誉了。今日本来不该我来断案,只是情况特殊,刚才僭越了。”
“无妨,也是经过我同意的。只要能帮死者讨回公道,谁人断案又有何妨?此案有劳迟姑娘了。”
“您客气了!”
待各相关人员离去,断案堂上只余迟悠一人时,司锦缕才问道:“你此次冒险,就不怕诈不出他?”
“诈不出也无所谓,还有其它罪证。只是不诈的话,断案费时罢了。再说有些人适合诈,有些人不适合。林耀刚好是第一种人。这次我为何断案求快,还不是因为你?你再涉及案子,和别人多接触几次,就要被人怀疑了。”
“我不是演你演得挺像的吗?”她向来很注意她所附身之人的人设的,连哥哥都没认出她来。
迟悠激将:“那你再剖几次尸试试?”
司锦缕不服气:“哼!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学习剖尸,学习断案。还请指教!”
迟悠轻笑:“只要你能忍受,我会现场指教你的。”
“能!绝对能!”哼!不就忍受点尸臭吗?
其后几日,暂时没有案子接。司锦缕便跟着迟悠学习剖尸,在吐了五日后,她在水深火热中又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