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烟火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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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在局子里待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只是其他个人物品都还放在咨询所没拿。下班了再去拿也行，就是刚刚上来ICU时被院长发现了，略带歉意说看个出车祸的朋友等一下就去工作院长才放自己走。
不过现在原本预约的号都退号或者改到明天上午了，现在林泽岳来到医院也不用坐诊，又回到了ICU病房门口坐着以免母子俩有什么想不开。
刚好ICU里面救治晓霖父亲的医生走了出来，先和家属说了下基本情况，准备回去手术室继续抢救时碰巧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林泽岳。
“林主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里面躺着的人我认识，”林泽岳想了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林医生的鼎鼎大名他早就略有耳闻，但是科室不同林医生可以吗？不过他们现在的确遇到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病人貌似有变为植物人的倾向，他们还在努力激活病人的大脑，目前还没有成效，现在他出来就是来通知一下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的。
“或许？林主任不嫌麻烦就进来看看吧。”
林泽岳换上了一整套手术服，其实在刚刚通过听主刀医生的心声就大概知道出什么问题了。植物人？不找他治还能找谁治，将军可擅长这个了。
他装模做样地用常规疗法刺激晓霖父亲的大脑，实际上真正起作用的不是他手上的仪器，而是他这个人。在周围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林泽岳已经在与晓霖父亲的意识对话了，试图将他唤醒。
林泽岳之前在咨询所时也没怎么看过这对夫妻的记忆，现在才好好查看。没想到这个几小时之前还一脸严肃八风不动的男人，内心原来是这样风雨飘摇，因为工作没有好好陪伴妻子与儿子的愧疚，后悔在把儿子推出去前没有对他说一声“爸爸爱你”。
“郑先生？你还好吗？”
“林医生？怎么是你，我老婆和我儿子呢？”
“别担心他们都很好，不过你再不醒过来就是他们担心你了。”
“我在哪？”
“手术床上，或者说你的意识里。”
“那你……”
“如你所见，理解为幻觉也行，我的任务只是将你唤醒，醒来你也不会记得这段经历。”
林泽岳和他一来一回对峙许久，看他还没有想要苏醒的迹象，林泽岳又残忍地放了点他妻儿坐在病房门口担忧时的记忆给他看，这下终于刺激到男人了。
“起作用了起作用了！大脑开始活跃了！”其他医生护士都松了一口气，把林泽岳请进来的医生还在各种感谢他的友情相助。
“都是同事，应该的。”林泽岳见人没什么大碍了便离开手术室换回常服，顺便给焦急等待的家属报喜。
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他下午本来就是请假的接下来也不需要工作了。
“回家？”将军问。
“会不会太早了？”
“走回去几个小时，到家刚好吃晚饭，差不多。”
“您是想散步吗？还是远足？”
“步行回家啊，坐车有点点危险呢。”
“您喜欢就好。”小林习以为常地无奈答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公交车和地铁这种公共交通将军也不搭乘了，相信将军就好。只要不把自己作死，什么都行。
走回去的路上还能绕去咨询所拿一下东西，仔细想想没什么必需品留在那儿林泽岳还是选择了直接走回家，路上顺便找个餐馆进去吃晚饭。
已经步入冬天的城市天气有些寒冷，林泽岳在秋天衬衫风衣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件圆领马甲毛衣，这样搭配看起来还有点减龄。
道路旁种植的树木叶子都掉落得差不多了，避免阻碍车辆通行也早就被环卫工人清理干净。
初冬的寒风来得不算猛烈，可以说得上是善良，与寒潮来临时的如刀割般凶猛的风相比。即使寒风不是那么凶残，街道上也没多少人会这么悠闲地散步，何况现在是工作时间。
来来往往的车辆，光杆司令的树干，还有零零散散的行人。
从身边经过的成群结队的好朋友在畅聊八卦，出来买菜的家庭主妇在思考着今晚做什么菜，急急忙忙赶去餐馆取菜的外卖小哥，腻腻歪歪抱着奶茶喝的小情侣，坐在公共座椅上休憩的老人，偶尔飞上枝头的小鸟，从路边停放的车辆车底冲出来的猫咪，一切都在为这个城市增添所谓的人间烟火。
林泽岳就这样向着家的方向一路走去，体验这些人间烟火，品尝着生活的滋味。
将军和小林都没怎么说话，说起来两人从前都没有过这么悠闲的时刻。一个随时随地准备打仗，一个时时刻刻逼自己工作，几乎没有休息。现在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片刻休闲与生活的美好。
这人世间有这么多值得留恋的地方，毁了还真可惜。
林泽岳很满意地观察着人间百态，只是这市井气息里有一道极其突兀的不和谐的裂缝出现了一秒破坏了这一和谐的画面。
这些裂缝的出现是无规律的还是人为控制的？除去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这一次还是林泽岳亲眼看到时空裂缝的产生与消失。
一瞬间的剧烈能量波动，连接起两个不同的世界，遂又断开，将两个世界分割。如果细心观察可以看到，刚才出现裂缝的那一小块地面，已经被替换成了来自异世所制造的地板，在沥青马路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幸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没有突然闯出的智能汽车，林泽岳只是想着或许行动要加快了，按照裂缝生成的速度，不知道这个世界还能支撑多久。
现在自己还与另一个自己共用同一个身体，如果贸然行动还会把另一个自己也牵连进来。精神体能够独立存在吗？
林泽岳有点头疼。
他本能地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是还存在的，但是就是感应不到身体在哪儿。
这是他们那边的人捅出来的篓子，不应该让这个世界的人买账。
林泽岳走在路上，道路旁的店铺传来食物的气息。他拿出手机一看，自己已经徒步行走三个多小时，快到家了也到饭店该吃饭了。
小林也闻到食物的香气，两人的吃货属性暴露，一拍即合沿着飘来的香味去寻找解决晚饭的店家。
顺着香气，林泽岳停在了一家川菜馆门口。
“积香居？这名字和悦竹轩有得一拼啊。”
小林没理会将军对名字的吐槽，只是盘算着川菜有什么著名菜式可以点。
进门，和服务员打招呼，带领入座，再次解释自己是一个人来吃饭，专心看菜单。
除非去经常去的餐厅吃饭，不然林泽岳总会被盘问“先生在等人吗？”。
也不知道这些服务员为什么都这么热情。
单身狗就不配自己一个人出来享用美食了吗？不对，林泽岳也不算单身，脑子里还有另一个自己陪伴呢。
将军随手翻了翻菜谱，看到菜谱上摆拍的食物图片色香味俱全，都想来一份，被小林强烈阻止了。
“麻婆豆腐，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林泽岳对着服务员报出了这些菜名，心里又向小林确认了一边有没有缺漏，“额‘雪覆火焰山’是什么？”
服务员：“是我们店的特色菜式哦，先生要不要来一份？清凉解辣。”
林泽岳看着这唯一没有样品图片供参考的菜名，犹豫地点了一份。
下完单，看看手机浏览一下今天的新闻，好巧不巧看见了今天中午他经历过的车祸被报道出来。
当时在现场林泽岳也有看到火急火燎赶来的记者，但是后来跟着部分交警回警察局了也不知道他们拍到了什么又采访了谁。
新闻有视频，林泽岳随手点开看了一下，还看到背景中自己一闪而过的身影，毫不惊慌地在和警察交待刚才发生的事。
将军倒回去多看了几眼背景板里的自己，问小林：“这样看到自己的感觉好奇怪啊。”
小林：“习惯就好，到时我们拍的综艺节目做好后期放映你也能在电视上看到自己。”
作为经常需要上录制公开课，并且上课照片在学校论坛广泛流传的教授，小林表示已经习惯了。
没聊多久，扑面而来的香气提醒着他们菜上桌了。
麻婆豆腐，川菜名菜之一。麻婆豆腐的特色在于麻、辣、香、酥、嫩、鲜、活八字，也称之为八字箴言。豆腐色白如玉，有棱有角，一捻即碎；炼好的肉馅子，色泽金黄，红酥不板，一颗颗，一粒粒，入口就酥，沾牙即化。用小勺舀食，豆腐与肉馅，一素一荤，配合得完美无缺，口味惊为天人。
宫保鸡丁，辣中有甜，甜中有辣，鸡肉的鲜嫩配合花生的香脆，入口鲜辣酥香，红而不辣，辣而不猛，肉质滑脆。入口之后，舌尖先感觉微麻、浅辣，而后冲击味蕾的是一股甜意，咀嚼时又会有些“酸酸”的感觉，麻、辣、酸、甜包裹下的鸡丁、葱段、花生米使人欲罢不能。
不过最让林泽岳好奇的，是那道没有图片的“雪覆火焰山”。
白色砂糖覆盖着下方红色山丘形成银装素裹的“雪顶”，而红色山丘的真实面目是——凉拌西红柿！
林泽岳：……
川菜的口味与中午吃的杭帮菜不同。杭帮菜以咸为主，略有甜头，口味清淡，而川菜调味多变，口味清鲜醇浓并重，以善用麻辣调味著称。
不管怎样，好吃就是了。
虽然今天晚上吃的是川菜，但也少不了甜品的存在。
川菜著名甜口菜式——八宝酿梨。
将梨子的果肉掏出，加入洗净的糯米、百合、芡实、该仁、莲子与带有甜味的辅料以及冰糖一起上锅蒸熟，具有独特的果糖甜香。
酒不足饭饱，林泽岳再次踏上了徒步走回家的路，还能顺便消消食。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烟火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