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二十七章第六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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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王爷，臣邀您猎狐，您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又不来了呢？”
出了寡妇门，本王回宫，果然不出本王所料，高统在这儿等着咱呢。他既然如此有心，如此勤奋地等着咱，咱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辛苦，少不得与他前后左右地周旋一番。
本王高声道：“高侯，这事本王还要问你呢！”
本王摘了头上的天青色镶红宝石顶珠笠帽，解了腰间挂着归雁刀和金锏的兽头铜钮犀角带，一撩衣襟坐到花厅的主位上，端上一杯茶，看了高统一眼道：“高侯，你且说说看，今日德盛门前人群聚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统轻勾嘴角，一双流波凤目稍稍眯起，似笑非笑。他到不客气，也一撩衣袍坐到旁边的客位上，跟本王一样，自个儿端了茶来喝。
高统悠然地喝了一口茶，道：“臣早上坐在城门茶摊前，一边等王爷一边喝茶，也不知怎么的，只看见一拨儿一拨儿的人直往城门口涌，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盯着臣看。臣的家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将人群驱散。可这帮人不知发了什么疯，硬是碾不走，骂不退。”
本王把茶杯一放，忽觉腹中饥饿，伸手在旁边的点心盒里捏了一块芙蓉糕道：“高侯，你也知道，你那个。。。。啥。。。脸。。。。。”
高统道：“臣的脸如何？”
本王看着手中的芙蓉糕，想着这就是高统风华绝艳的脸蛋，叹了口气道：“唉，本王怕说了犯你忌讳，不说吧，又怕你不明白。。。。。真真难办。。。”
高统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臣请的可不是他们，要招摇也不会在这些个凡夫愚子面前招摇。臣倒是想回避，可是臣和某人有约在先，臣久候那人不来，能先走吗？”
高统挑起眉角，斜斜地看了本王一眼：“王爷，您告诉臣，臣是应该遵守诺言呢还是做个背信之人自己一走了之呢？”
这话堵得本王无话可说。本王张了会儿嘴，把芙蓉糕放回糕饼盒子里，道：“得，这横竖是本王的错了。高侯，今日全是本王不对，爽约，害你在城门口无故被人当猴子盯了半日。”
本王又道：“既然又是本王做了对不起高侯的事，本王知道你的规矩，本王心甘情愿的认罚。就是不知，高侯这次打算怎么罚本王？”
高小菜花蛇笑得眉眼儿弯弯：“臣这会儿可没说要罚王爷，王爷到先自己认了。。。。。王爷真是实在人。”
本王语塞，干干地笑了两声道：“高侯一时一个样，叫本王难以招架。。。。还不如及早招了，免得遭罪。”
高统眼色微变，又皮笑肉不笑地勾着嘴角，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茶盏：“臣今早等了王爷半日，心焦如焚，使了家丁挤出人群打听王爷行踪。家丁来报说，王爷抱了个漂亮男孩，走半道上就折回去了。臣纳闷，这臣邀王爷猎狐，怎狐狸没猎着，王爷到先让狐狸给猎了去了？”
高统似笑非笑地盯着本王：“王爷，那男孩是何许人也，劳您如此庄重其事地亲自抱了他回宫？”
本王赶忙道：“高侯稍候。”
本王扯着嗓子对厅外的小黄门吼道：“那个啥，对，就是你，叫马大眼去看看今早被本王的马撞伤的那位小公子，他伤好些了么？好些了就拿点钱给他，再派人好生送他回去！”
高统笑了笑，举茶杯敬相敬：“王爷仁者仁心。”
本王同敬。
高统转了转手中握着的茶杯道：“听说王爷后来给包文正包大人给请到顺天府去了？”
本王嗯了一声道：“是。”
本王偷觑了一眼高统的神色，心想着这话该如何说才不会让他心里起疑。
本王一拍桌子，开始装摸做样的埋怨道：“说起那个包小黑本王就有气。半道上拦了本王的马，说本王御街纵马，要拿本王回府协办。本王道，打从先帝爷开始，你爹坐顺天府那会儿，本王就在这条街上横来直取了，以前怎不见有人说，你如今倒要拿本王说事了？这个包小黑，抬了太祖出来压本王，问本王，大齐律是不是太祖定的，本王是不是太祖子孙，即是太祖子孙要不要遵太祖遗训？本王说不过他，只好跟他去了。他叫咱录了个供，画了个押。说本王是皇亲国戚，他不能把咱私办了，得问问咱皇上。得，明天大殿上咱还要等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参咱一本呢。”
高统垂者眼睑看着手中摇晃的茶杯，勾起的嘴角依旧似笑非笑：“王爷，臣可是自小就随了您的，您的性子臣知道。您要是不愿做的，就是先帝拿刀逼着您的脖子，您也一动不动。怎如今一个包小黑把作古许久的太祖爷抬了出来，您就就范了呢？您到底是在乎包小黑这个人还是。。。。真有什么被他捏在了手里，不得不就范？”
本王欠身道：“高侯，你这话就不对了。包小黑他谁？前清流砥柱的儿子，现在的清流砥柱。你问问你爹，高太师，他怕不怕清流的那张嘴？你问他为什么怕？他保证告诉你，先帝都吃过包老黑的亏，我能不怕吗？唉，本王一想，也是，先帝那样的人对包老黑都有所忌惮，咱比不上先帝，还是不要招惹包小黑，咱且从了，少受些罪。于是，从了。。。。”
高统笑得眉眼弯弯：“原来如此。先帝和包老黑的事臣是记得的，算起来先帝也没吃亏。。。。”
本王到：“哦？”
高统笑着看本王：“怎的，王爷不记得了，这还多亏了您呢！”
本王疑惑。
高统道：“包老黑领着清流和太学生把太祖的牌位给抬了出来，在乾清门外差点把先帝逼得下跪，是谁把国子监里至圣先师孔圣人的牌位给请了出来，这才把先帝的围给解了。”
本王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
高统叹气道：“唉，王爷，您烧坏过一次脑子就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本王听他这么一说，老脸一红，赶紧把嘴凑到茶杯边，嘀咕道：“听你这么一说，咱到有些印象了。。。。。只是不太清楚。。。。”
高统貌似有点无可奈何地转头，继续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先帝那样的人，若是把他逼急了。。。。。王爷，您一个牌位可救了不少的人呢。”
（第二十七章完）
本王呵呵笑道：“如此。。。甚好，甚好。咱也要为自己积德不是？”
高统道：“这样说来您还是是包家的恩人呢。臣听说包小黑常上王爷这儿来讨东西？”
本王道：“嗯，都是些本王的字啊，画啊什么的，他一介清流也要不了别的东西去。”
高统笑了笑：“王爷，您可知您的字在市面上叫价多少？”
本王摇头。
高统道：“王爷久居深宫，自然是不知道的。您的字值这个数。。。”
高统伸出一个手指。
本王道：“一两啊，哎，别人一文钱一个的字，本王鬼画桃符居然能卖到一两纹银？唉，咱送了多少副对子给他啊，这包小黑真黑。。。。。。”
高统摇摇头，笑道：“纹银壹千两一个字。”
本王咯噔一下直了眼，怔怔地看了高统好一会儿，猛然一拍桌子道，大骂道：“好你个包小黑，咱还说和你是清水之交呢。原来你上本王这光明正大地搂银子来了！”
本王道：“不行，本王得去查查他，说不定查出来他就是个巨贪！”
高统眉眼弯弯：“王爷不刚刚还说他是清流领袖么？”
本王语蹙，嗯了一会儿道：“他爹是清官嘛。。。。”
高统看着本王道：“包老青天在王爷的眼里是大清官，所以包小黑在王爷的眼里就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不知臣父在王爷眼里是什么样的官？臣时常想，臣父是忠是奸，是否决定了臣在王爷眼里的忠奸？”
本王语塞，咱确实不怎么待见他父子俩，他高家一门我都不待见。而他如今做的正站在高家一边，与本王对立，本王既然是忠，那他就是奸的了。
我俩突然就没了话说，各自坐了好一会儿。
高统突然问：“王爷这是刚从顺天府回来？”
本王道：“刚从娘娘那儿回来。”
高统道：“长公主可好？”
本王点头：“好，好得很。”
高统笑道：“王爷该不是去逼问吴六郎的消息去了吧。”
本王一愣，有点着恼道：“本王听人说，此人曾在某地出现过，所以问娘娘他回家没有。高侯笑得如此胸有成竹一定是有此人的消息了，既然有此人的消息就请尽快告诉咱娘娘，免得她担心儿子。”
高统笑得更欢，眉毛眼睛兴灾乐祸地夸开朵朵：“王爷既恨此人又担心长公主思念儿子，一边是私人恩怨，一边是母子亲情，唉，王爷生生夹在中间，真是何苦来哉！”
本王恼，哼了一声道：“高侯，你就鲜花灿烂地笑吧，反正本王烧坏过脑子，不怕你笑。”
高统抖了抖眉毛：“王爷虽然很多事不记得了，很叫人懊恼。不过。。。。”
高统的眼波忽然转了转，眼角微微挑起，那潋滟的眼波随着挑起的眼角一波一波地荡过来，荡得本王眼皮直跳：“王爷的性子也越变越讨人喜欢了。”
本王不知道自己的性子是不是真讨高统喜欢，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本王是变得越来越听周围的人摆布了。
本王又和他喝了一会儿茶，出于礼貌，留他吃了顿饭，而后，在饭桌上咱俩又约好了明日一同出城狩猎，好抢在年前这仅剩的二十多天时间里把那条狐狸皮围脖给赶出来。
高统说二十多天太赶，说他在王记的铺子看中一条白狐狸皮，就是小了点，皮子也是隔年的，所以毛色不怎么新鲜。
他说的那条白狐狸皮本王知道，那是咱留着准备给云筠做双小手套的。
本王说，那皮子既然是隔年的肯定不好，本王亲自上山打只狐狸，剥了皮，给你做条新鲜的岂不更好？
于是，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本王终于把高统送出了南清宫。之后，他要去太后那儿报告，本王也管不着了。
高统走了，本王的皇帝侄儿又来了，眨巴眨巴眼说自己这么晚了还没吃饭。本王不疑有他，只觉他这皇帝实在勤奋，于是又丰盛地备了一桌，陪着他勉强吃了两口。
本王一整天没进食，晚上咱狠补了一下，连吃两顿，实在撑得有点不舒服，提了归雁刀上校场，打算运动运动，消消食。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二十七章第六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