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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他是器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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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云秀道人以画入道,一手画技神乎其技,画山成山,画海成海。
云秀道人痴迷作画,与世无争,端的是仙风道骨。
她的画作蕴含灵气,寻常人触之,延年益寿,修仙者见之,凝神静气。
若是全力之作,画自成一方小世界,具有削减心魔的功效。
云秀道人画作一出,四方竞抢,可谓一画难求。
……
云秀道人本名云溪,已有百年之久没出过画作了。
她手握画笔,怎么画怎么不顺心。
随着修为越来越高,越难有画笔能承载她的灵力,画出来的画虽受万人追捧,可所呈现的意境远不及她心中所想。
她皱着眉放下画笔,决定自己打造专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笔。
(二)
云溪去折了一枝万年神木,又去寻了千年冰蚕丝,此番辛苦自不必多说。
历经十载精雕细琢,才完成了堪称神器的画笔。
云溪给它命名为“毓秀”,取自“钟灵毓秀”一词。
对于毓秀笔,云溪珍之、爱之,别在身上寸步不离。
云溪以自身灵力蕴养它,一连百年。
在纯净庞大的灵力滋养下,毓秀笔诞生了器灵。
(三)
新生器灵格外脆弱,只有浅薄的意识,连身形都没有,只是一个光团。
云溪感受着器灵微弱的意识,除了用灵力滋养它,每隔一年都会喂它半滴精血。
一滴精血所蕴含的灵力堪比其他人修炼几十年。
每次吸收精血,器灵都要陷入沉睡,醒来后光团都会壮大几分。
一晃又是百年,器灵化成了青葱少年的模样。
第一次从毓秀笔出来的时候,云溪浅笑着对他说。
“欢迎你的到来,我的毓秀。”
毓秀对她有天然的亲近感,见她笑,他也模仿着勾起嘴角,连弧度都一样。
(四)
毓秀眉目如画,整个人看着清雅淡然,天生的具有文人的温润气质。
他天生就会画画,画得近乎以假乱真。
他捧着自己的画给云溪看,让云溪点评
云溪看着他的画,眉眼温和地说:“画得很好,只是少了点灵性。”
毓秀不懂。
云溪给他举例子,“就像一个人戴着面具,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面具,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呢?”
毓秀思索着,回答,“因为面具刻板。”
云溪赞赏地点点头,“你的画就是这样,虽然笔画流畅,画功一绝,但是一笔一触都像测量好了一般,所以就缺了点灵性。”
毓秀想了想,侧着脑袋看她,还是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留点空白给自己的情感。”云溪继续解释。
毓秀皱眉,“画山水草木也有情感吗?”
云溪见不得他皱眉,手指轻抚他的眉头,“心中有情,万物皆有情。”
云溪从不画人像,因为没人能让她有画的冲动。
不过现在……她看着思索着的人,也许可以找时间试试。
毓秀一脸茫然。
情感是毓秀最薄弱的地方,他才刚走出毓秀笔,所见所闻都太少,连笑都是模仿云溪的,更别说其他了。
云溪暗自责怪自己粗心,连忙安扶他,“你现在这样已经非常棒了,真的!这幅画拿出去拍卖,至少十万灵石。”
毓秀不懂十万是多还是少,不过看云溪的表情好像是很多的,他的表情轻松了几分。
见此,云溪接着说,“其它的我会慢慢教你,不要着急。”
毓秀颔首,相信她说的话。
(五)
云溪带毓秀化作寻常人,进入大千世界去体验人生百态。
他们见证过战争的悲壮,看见过生离死别的无奈,体验过人间最质朴的情,也感受过人间最阴邪的恶意。
云溪引导着毓秀,耐心地教他去明辨善恶、分辨美丑。
云溪还告诉他,这些是没有标准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把尺,加入自己的人生阅历,加入自己的思考,也加入自己的情感,怎么去衡量,取决于自己。
阅尽千帆后,也许是受云溪本身淡泊心态的影响,毓秀始终保持着剔透玲珑心,没被世俗沾染上半分。
反而经过沉淀,自身气质更加淡雅脱俗。
(六)
毓秀的画越来越出彩,云溪毫不犹豫地称赞。
为了让毓秀更有信心,云溪把毓秀的画拿去最大的拍卖会场进行拍卖,然后带着他去亲眼见证自己的画有多受欢迎。
从拍卖会出来后,毓秀还有点恍惚,“我的画竟然这么受欢迎!?”
云溪和他解释,“灵气越纯粹,意境传达越直观的画,可以瞬间直击心灵,这瞬间的感悟,对一些处在瓶颈期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看着他,眼带赞赏,“毓秀,你的画就是别人的可遇不可求。”
毓秀眼睫轻颤,轻浅一笑。
(七)
两个人都是相貌出众,气质斐然的人,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毓秀气质干净,心思纯净的人看他,欣赏,喜欢。
心思不纯的人看他,自然就带了淫邪之意。
毓秀有些不适地往云溪身上靠。
云溪垂眸,左手将他揽在怀里,右手轻挥,眼带不敬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句就化成粉粒。
众人大惊。
云溪面色如常,扫了众人一眼,将毓秀搂得更紧。
“侮辱我毓秀者,云溪见之必诛!”
“觊觎我毓秀并心生邪念者,云溪见之必诛!”
“敢伤我毓秀分毫者,云溪见之必诛!”
她的声音并不响亮,音调甚至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单纯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可是话语中的重量却非同一般。
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绵延千里。
三个“见之必诛”,让大家明白了那位名唤“毓秀”的人就是云溪——云秀道人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这个毓秀碰不得。
(八)
云溪不重口腹之欲,但是毓秀喜欢。
从大千世界回来后,云溪只碰画笔的手开始碰触柴米油盐。
现在,她正认真地挑鱼刺,等剔好刺后,把鱼肉放进毓秀碗里。
“尝尝看怎么样?”她带着点不易觉察地期待。
毓秀尝了尝,看着她的表情,挪开视线道,“很好吃。”
云溪被他逗笑了,她家毓秀不会撒谎,为了哄她也是尽力了。
说实话她有点挫败,怎么尝试了这么多次厨艺还是不见长呢?
她又一次带毓秀去了大千世界,这次去是单纯地搜罗美食,云溪也借此机会学习厨艺。
一去便是千年。
云溪的厨艺已经炉火纯青。
毓秀最喜欢的美食,皆出自她手。
(九)
以画入道的云秀道人此生只为一人画过肖像画。
(十)
云溪守了毓秀万年。
万年间,毓秀学会了善恶,学会了美丑,懂得了感情,学会了画画。
最后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毓秀学会了爱。
两个人的感情自然而然。
云溪以云秀道人的名号广发请帖,在千万人的见证下和毓秀举办了双修大典。
从此以后,“云秀道人”的“云秀”二字,前指云溪,后指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