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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昔事——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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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冬至,细微颗粒般的雪纷飞满天,寒日冬雪中,宫墙的红映衬着飘白的雪,显得格外鲜红。
来来往往的宫人踩在稀碎的雪上,映出斑斑印记,随即后一批宫人的来往将此抹去,记录着人们的来往。
交泰殿北,坤宁宫内。
远看来,一位身着素朴的淡色衣裳的女子站在宫中鱼池旁。近看女子的服装并非素朴,而是在素朴中却透露着华丽。
走近,有谁不认识这位女子呢?当初曾动摇朝纲根本的女子------纳兰枯月。
纳兰枯月一头茂密顺滑的黑发仅仅用玉簪别在后头,耳处带着金边吊坠玉垂在耳下,透露着淡雅与忧伤。
纳兰枯月微微低头,眼神落在鱼池的水上,似凝视又似心思不在其中,眼神只透露着淡淡忧伤,思绪不断。
只有纳兰枯月知晓,这池中鱼并非她所愿,如同她处在这坤宁宫一样这般。犹如笼中鸟,插翅难飞。
女子似乎并未察觉到天气的严寒冻上到的双手,只是将手搭在山水鱼塘边的小石上。
纳兰枯月心中思绪万千,回忆起昔日的往事。还记得当初为呆在他身边的点滴努力,如今儿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石头将地面严寒的温度传上纳兰枯月的双手。待到她的贴身宫女白蕊发现,微微出声提醒:“娘娘,手要冻伤了,娘娘!”
纳兰枯月这才从思绪中出来,将一双白净素手抽离,心中并不在意是否冻伤,而白蕊却瞅见了她的双手白中透着赤红。
纳兰枯月只是淡淡收回目光,穿着与衣裙相配颜色的凤屐的双脚微踏在雪地,缓缓走进屋中。
世人只知她称帝,不知她心中意。
她本意成为他的妻,成为他的心中意,步步换来的确是利用与猜忌罢了。
如今,她也学会放下,只是呆在这深宫中故老去,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女早已消磨在这深宫中逝去。
坤宁宫内装饰并不华丽,不像别宫中那么素雅或艳丽,只是保留着该有的朴素,犹如纳兰枯月这个人一般。
“皇上驾到!”门外太监叫唤着,只是天冻,门前隔着一扇门联,看不清门外究竟,只能听由着声音。
纳兰枯月听着叫唤声并没有起身,也不像那般宠妃一般拘束谨慎,而是带着一股仇人相见的眼神望着门的方向。
世人皆传闻当朝皇上与皇后天作之合,相衬无比,可谁知其深究?又有谁去深究呢?
只有纳兰枯月知晓,这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他与她终将是隔着种种因素终不能善终吧。
门联被轻轻掀开,赫辰身边的一众人止步在门外。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子虽貌比潘安,却透露出一身的帝王之气,着实是人群中亮眼之人。
赫辰身着朝服,应是刚下朝未换下朝服便匆匆赶来此处吧,一身朝服尽显英武。
赫辰迈着脚步走向纳兰枯月,眼神中溢满了宠溺,可纳兰枯月不同,纳兰枯月看着赫辰的眼神却是仇视。
纳兰枯月心里恨啊,恨他利用她,恨他将她囚于这深宫之中;怨啊,怨他的虚与委蛇,怨他毫无人性。
赫辰迈着步伐的脚停在半途中,望着纳兰枯月的眼神里满是对他的恨意,这迫使他停了下来。
他不敢惹急了她,她的狠意超乎他的想象,因为他熟知这个女人的脾性,虽然渴望他得到回报。
赫辰就这样矗立在半途中,眼中的宠溺消失的无踪,留下的是失落与悲伤,透过眼神去看,仿佛他眼中的悲意深不见底。
年少时,初立。
“纳兰姐姐,今年终于到了皇上选秀女的日子啦!据说,当今皇上十岁便登基了,满朝文武都以为当今皇上年纪尚小,什么也不懂时,没想到皇上登基上任后,仅仅3个月便把满朝文武制服的服服帖帖的……”身旁的向媛在唧唧喳喳个不停,脸上一阵喜悦。
大街角落里站着两个身着光鲜亮丽的蔓妙少女,一身红中叠加着花纹显得尤为精神,灵气十足。
自打小向媛便跟纳兰枯月交好,着实是因为两家皆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家。
纳兰枯月在府中排行老三,她爹爹纳兰德是开国功臣之一,而后被封为了丞相。
“那与我何干?”纳兰枯月脸上不屑,她才看不上那个古板沉默的皇上,图他的女人不过是看上他身边的位置和他手上的钱财罢了。
向媛瞧着纳兰枯月的样子便认定她不会抢赫辰身边的位子,却不解道:“纳兰姐姐,为何世间女子皆爱皇上,而你偏偏例外呢?”
纳兰枯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蹦起来牟足了劲拍了一下向媛的脑袋:“你追着我就告诉你呀,哈哈哈,哈哈哈……”纳兰枯月与向媛嬉闹着跑掉了。
同样是一个年纪的两个少女,纳兰枯月可比向媛懂得多些,因为所处的家室不同,纳兰枯月从小便被当家主母教导着如何当皇后。
而小孩子,总是会对大人指教的东西产生反感,自然也就不屑于那个位置了。
大街上人潮汹涌,满是游逛的行人与来来往往的商贩,而总有些图谋不轨之人借机晃荡。
纳兰枯月与向媛一路跑来,甩开了身后紧跟的仆人,纳兰枯月瞧着身后无人便停下了脚步。
因为跑太久,正大口换气的纳兰枯月却望到一名小贼正摸索一位姑娘的钱袋。
纳兰枯月想也没想便喊出声,“大胆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取他人财物。”
小贼听到后,顺着钱袋便跑出去了。身后的姑娘大嚷嚷喊着“捉贼啊!”
纳兰枯月顺势跟着追了上去:“小贼你给本小姐站住,快将钱袋还来。”小贼不但不停,反而继续向前逃窜。
纳兰枯月好歹也是个丞相府小姐,虽常常练武,可哪能比得过常年惯偷的小偷啊。
眼看着与小偷的距离越来越远,正准备往使出浑身劲往前冲。
“纳兰姐姐,我抓到你了,哈哈哈哈……”向媛一把抓住纳兰枯月的衣裙嚷嚷着。
纳兰枯月懊恼下来,“向媛!小贼被你放跑了,你抓着我干甚?”
正以为小贼已逃出掌心之中时,一位翩翩少年郎快速出掌击中了那名小贼。
小贼躺在纳兰枯月与向媛跟前,倒地不起。眼前那位少年郎收回掌心,走向纳兰枯月。
“这位姑娘,财物请物归原主,感谢。”那位少年开口,声音温润如玉,身着衣装不似普通人家。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敢问公子尊名?”纳兰枯月开口与他道谢。
少年身旁的奴仆事先开口“我家公子是……”未道出名字便被少年出口拦截“诶,做好事不留姓名,姑娘可唤在下禾公子。”淡淡的温润声传入纳兰枯月的耳朵里。
纳兰枯月见对方不愿留名,只好唤少年“禾公子”并回了一句自己的姓名“小女纳兰枯月”。
客气过后少年打算率先离开:“在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纳兰姑娘。”
纳兰枯月虽是朝廷重臣之女,但毕竟是名门闺秀,深闺不可露颜是规矩,自然不可破。
所以纳兰枯月与向媛都是带着面纱出门。
纳兰枯月将荷包归还给失主后,同向媛坐上马车归府。
马车上。
“纳兰姐姐,对不住啦,对不住啦,我是真的不知晓你在捉贼嘛,纳兰姐姐,求你原谅妹妹不懂事啦,好不好?好不好?”向媛自小到大都一样,总是爱犯错后撒撒娇就糊弄过去。
见纳兰枯月不受这招,又开始了第二招——转移话题。
“诶,纳兰姐姐,你有没有看出来,刚刚那位侠义相助的公子是当今皇上诶,虽然他带了个假胡子掩饰,但我还是认出来了,我厉害吧,哈哈哈……”纳兰枯月被向媛的话所吸引了。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无趣啊?是我对他的映象太刻板了吗?纳兰枯月心中思索万分,而一旁的向媛还在说个不停。
丞相府中。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啊?是不是跟哪个坏男人跑了?一天到晚往外跑……”纳兰枯月刚踏进丞相府门,便听见当家主母站在大院中嚷嚷道。
现当家主母原是她爹爹的小姨太,当年她的母亲一胎三胎,可惜难产大出血,便就此去了。
而她的大姐刚出生不久便没气跟着母亲一块走了。二姐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大夫断定二姐活不过及笄便会过世。
现如今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了,原本的小姨太因为给爹爹生了个儿子而坐上了当家主母的位置。
爹爹在朝廷中的地位必须要有裙带关系稳住,府中现如今只有纳兰枯月能成为皇后人选。
当家主母虽然心中有怨言,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用心去调教纳兰枯月,毕竟,如果纳兰德没落了,她也没什么好下场。
纳兰枯月走进大院,当家主母蔓妖嘴中仍在数落着纳兰枯月。纳兰枯月不以为然,只是越过蔓妖走回她自己的房中。
“你给我站住……”蔓妖大喊住纳兰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