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偷看和逼问 ...
-
魏无羡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看到陌清寒之后就突然问不出口了。一句话在他嘴边滚来滚去也没吐出来。陌清寒看着他这副表情，倒是有点想笑了。
“有什么就直说吧，不必吞吞吐吐的。”陌清寒招呼他坐下，倒了杯水递给他。魏无羡犹豫了一会儿：“小师叔，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在街上，你和泽芜君……是，怎么回事啊？”
陌清寒心尖一突，果然是为这个事儿来的。蓝曦臣也真是的当街与她拉拉扯扯，这下可好，被人看见了吧。
“没什么事儿。”陌清寒不想多说什么。魏无羡只好换了个问法，更直白的问道：“小师叔，你是不是……呃，泽芜君，泽芜君他，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陌清寒手指一僵。如果说下山之前她还在担心蓝曦臣是不是不喜欢她，那么过了今天下午，她可以肯定，蓝曦臣喜欢她。只是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暂时还不能和蓝曦臣走的太近。
刚才蓝曦臣情绪低落，她不是察觉不到。他为了这个不开心，其实正说明了在他心里自己的份量。然而光有份量可不行。她担心的是姑苏蓝氏的前辈们。以蓝曦臣的家世和风采，自当配一个沉鱼落雁、温婉贤良的大家闺秀。她虽然不觉得自己很差，但家世背景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说起来自己是百岁仙师扶山散人之徒，但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一个山里修行的无名散修，与蓝曦臣这样极富盛名的世家公子，不是同一个世界。
：
“小师叔，小师叔？”魏无羡伸手在陌清寒眼前晃了晃：“你怎么愣了这么久？”陌清寒猛然回神：“……哦，不好意思我刚才，跑神了。”魏无羡打量着她的脸色：“所以，泽芜君是真的喜欢你，对不对？”
陌清寒抿了抿唇，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魏无羡见她这副样子，已经明白的八九不离十了：“你喜欢他吗？”
陌清寒看着魏无羡清俊的脸，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喜欢。”魏无羡这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既然你喜欢泽芜君，为什么把他晾在门口啊？”
陌清寒：“啊？”
晾在门口？谁晾他了？
魏无羡看到陌清寒这副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泽芜君现在还在楼梯口站着呢。看泽芜君那架势，大有在楼梯上长站的打算。泽芜君看小师叔的门的那个眼神啊……
魏无羡摇摇头，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在忸怩什么。既然互相喜欢，还管别的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好奇心已经满足了，魏无羡嘿嘿一笑：“小师叔不知道吧，泽芜君从你进门之后就一直站在楼梯口看着你的门，估计现在还在呢。你要不，去看看？我就先回去了啊！”
陌清寒此时还没反应过来魏无羡说了什么，只是听说他要走，就应了一声：“哦，好，你先回去吧。”魏无羡一如既往笑的很灿烂：“小师叔再见。”
魏无羡走后，陌清寒才明白过来，蓝曦臣还在楼梯口看她的门。难不成是在等她想好？
陌清寒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蓝曦臣，但身体已经先于行动的推开了房门，走了两步，在下楼的地方看见了现在那里长身玉立的蓝曦臣。
蓝曦臣听到动静，缓缓抬头，刹那间四目相对，四周瞬间氤氲着奇怪的暧昧气息。
陌清寒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焦灼不已。更让她难以忽略的是蓝曦臣此时显得十分炙热的眼神。
“温慧，你是不是，想好了？”蓝曦臣的声音里充满了希冀。陌清寒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曦臣见她久久不言，落寞的垂眸：“我明白了。”陌清寒害怕他误会，急忙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蓝曦臣漂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那你是什么意思？”
“……”陌清寒又哑巴了。这下就算是一向张弛有度、沉稳平静的蓝大宗主也要不淡定了：“温慧，告诉我，好不好？”
“曦臣……”陌清寒看着不知何时己经走到自己身边的蓝曦臣，求饶似的喊了一声。
“放手。”另一边的一间房间门口,蓝忘机看着做贼还不忘拉自己下水的魏无羡，额角青筋毕现。魏无羡瘪瘪嘴,放开了抓着蓝忘机袖子的手:“小古板，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罚过抄的人了，没必要那么绝情吧”
蓝忘机丢给他一个面无表情的解释:“是你罚抄，我监督。”“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魏无羡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蓝忘机，而是继续从门缝里观察陌清寒和蓝曦臣的动向:“嘶……离的有点近啊。这距离，都快亲上了吧？”
蓝忘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连“偷窥非君子所为”都顾不上了，也走到门边，透过那条小缝着到自家兄长把陌请寒逼到墙角。魏无羡促狭的挤挤眼睛:“哟，刚才不是还有人教训我说“偷窥非君子所为”吗”蓝忘机凉凉地看他一眼，后者刻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并做了一个把嘴缝上的手势。
蓝忘机继续看，却不料一抬眼，发现对面房间的门也开了一条缝，几个蓝氏弟子的眼晴透了出来。有个人正好和蓝忘机的视线撞个正着。
蓝忘机:“……”
这下可好。以后他们蓝氏双壁的名号别想要了:一个调戏姑娘，一个偷窥兄长。形象崩到这种地步，蓝忘机的心情有些复杂。
而那个蓝氏弟子大概也觉得自己将会被暗杀，慌忙把门关上了，然后另外几间房间的门缝也消失了……得，这是都在看戏呢，就是不知道一向明察秋毫的兄长知不知道。
咳，你明察秋毫的兄长什么也不知道。
蓝曦臣一步步靠近:“慧慧……”
陌清寒:！！！
他叫自己……慧慧……
她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贴在门上，但蓝曦臣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脸在陌清寒眼前一寸寸放大，陌清寒甚至能闻得到他呼吸中特有的，独属于他的，像带着露水的兰草的味道。淡谈的香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熏的陌清寒一阵脸红心跳：“慧慧,你脸红了。”
蓝曦臣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陌清寒发烫的脸。嗯，软软的。蓝曦臣有些轻佻的勾了勾她的脸颊,微凉的指尖慢慢下移，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尖儿。陌清寒水汪汪的眸中映着他的影子，眸子清澈纯净。蓝曦臣俊逸的脸庞上染上几丝笑意，原本就出尘的容貌更让人目眩神迷，让她移不开眼睛。“慧慧，你害羞了。”
蓝曦曦的光艰难的从陌清寒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目眸上移开，慢幔下滑，掠过精致的鼻尖，落在那两片粉嫩的唇上。蓝曦臣的眸色暗了一下。有点想……算了。别吓着她。陌请寒在心里大骂蓝曦臣表里不一。初见时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这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魅惑？
蓝曦臣压下心中那抹不好的念头，手指轻轻发力，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合己对视:“你喜欢我的，对吗？”
陌清寒的视线被蓝曦臣眼中的灼热烫了一下，开始飘忽不定。喜欢吗当然喜欢啊。但这种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可蓝曦臣显然没那么好对付。无论陌清寒怎么推他，他始终纹丝不动。陌清寒急了:“放开我。”蓝曦臣不依不饶:“先回答我。”陌清寒装傻:“回答你什么”蓝曦臣又靠近了些，把她紧紧挤在墙上:“喜不喜欢我？”
怎么跟强盗一样非逼她说话,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越了解越发现他像个无赖呢？不过,她还是喜欢。“……嗯。”
陌清寒应了声,脸更烫了，却怎么也躲不开蓝曦臣的视线。蓝曦臣呼吸一窒:“你.……再说一遍？”陌清寒咬了咬唇，好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喜欢。”
心花怒放。
蓝曦臣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激动的抱住陌清寒:“慧慧……”那尾音绵软勾人。陌清寒推了他一把:“别叫我慧慧。”
蓝曦臣低头看她:“那叫什么？晚归？晚晚？还是.……夫人？”
“你不要脸！”
被调戏的陌清寒一点情面不留的给了蓝曦臣一拳，又羞又恼。蓝曦臣柔柔的笑了。怕损她清誉，不敢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用力抱了一下之后就放开了她:“叫你晚晚好不好？”
陌清寒心尖儿一酥,嗔道:“你以前不是这么叫的。”蓝曦臣笑眯眯的看着她:“我现在就想这么叫。而且只有我能这么叫，别人都不许，听见了？”
“呸，登徒子。”陌清寒终于被放开后，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般嗖的窜回房间，嘭的一下关上门之前还不忘骂他一句。被骂了的蓝曦臣也不生气，要到了心满意足的回应，蓝大宗主走路都打飘，脸上的笑莫名显得有些……憨。
戏看完了，魏无羡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有些遗憾地咂咂嘴:“蓝宗主都抱上了，怎么就没做点别的呢？”
被自家兄长打击到精神有些失常的蓝忘机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干脆身躲到一边清心打坐。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一向十分尊重的兄长竟然……
看样子，陌清寒十有八九要是自己未来的嫂子了。啧……孽缘。
陌清寒在房间里大口调整自己的呼吸，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蓝曦臣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就在脑子里乱晃。一连十几遍清心咒念下来，却一点没用。都怪他！
这一晚，除了心满意足的蓝曦臣和没心没肺的魏无羡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没睡着。蓝氏弟子们当然是因为偷窥被蓝二公子抓住了，担心要抄家规；陌清寒睡不着很正常，毕竟蓝宗主世家公子排行第一的容貌可不是吹出来的。
但蓝忘机睡不着的原因就复杂的多了:先是看到兄长如此奔放后十分震惊，然后就是……偷窥非君子行径，而且偷看还被抓包了。之后就是这林晚归……哼。
蓝忘机倒也不是讨厌陌清寒,只不过习惯了一见面就不给她好脸色看。她要是和兄长……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自己以后见了她是要行礼的。啧……好烦。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偷看和逼问
